葛东明:“……” 林遥是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因为来得时候是坐了邓婕的车,现在他只能叫计程车回家。这个路段不好叫车,林遥滴滴了一辆车回家先休息。 凌晨四点左右,葛东明吃完了宵夜让谭宁回家休息。他开着车在城市里兜起了圈子。一遍兜圈子,一边琢磨,当年的417案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就此查下去会不会翻案? 其实,417案并他的不是重点,他担心的是510案。 第二天上午九点,林遥醒来就给谭宁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去见见死者的妻子。 谭宁来的时候给林遥带了417案的案宗,说:“东明昨晚就找出来了,特意嘱咐我早点给你。” 葛东明组长,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林遥心下了然,脸上露出一点点温暖的笑意。 通过邓婕帮忙,林遥联系上了死者的妻子,约好十点半见面。赶往见面地点的路上,林遥翻阅了417案的案宗。 死者名叫“郑开”毕业某家医学院,在公立医院里担任过外科医生,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辞退,然后自己开了家诊所,基本上看看感冒、打个点滴什么的。 死者与妻子没有子女,死的时候只有38岁。从经济情况来看,林遥觉得有几分奇怪。私人诊所的规模并不大,收入也有限,但是郑开的生活水准却很高。死亡前他与妻子各有一辆车,均价都在三十万以上,且没有贷款。房子在市中心,大概是两百多平米,一个私人诊所的医生能赚这么多钱? 继续往下看资料,发现郑开的妻子没有工作,在家炒股兼开网店,最后看到经济问题的调查结果,显然,郑开的妻子很能赚。 从邓婕讲述的那些少得可怜的情况来看,郑开与妻子的感情很好,郑开去世十三年妻子一直没有再找,似乎还在为丈夫的死心有不甘。想来,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林遥特别留意了一下郑开妻子的情况,今年应该43岁了,叫于文敏。 于文敏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一点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她的穿着也很得体,既不奢华,也不朴素,打眼一看,就对这个女人留下知- xing -的印象。 于文敏约了林遥在家里见面,当听说诊所地下室的事情后,极为惊讶,“怎么会呢?我已经好多年没交电费,那边早就停电了。” “所以,我们想让你查一查电号账户,什么时候充的电费。” 于文敏当即答应了下来,说这个很简单,遂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惊讶地说:”一周前有一笔钱充进去了,充了一千五。但是,不是我- cao -作的。” 林遥明白,只要有电号,谁都可以充值电费。这条线索并不是很难查到。 “于女士,跟我谈谈你的丈夫吧。”林遥说道。 “他绝对不是自杀!”这是于文敏说的关于丈夫的第一句话。 谭宁正在记录的笔猛地一顿,随后继续书写下去。 于文敏说:“我不能怀孕,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当初,我婆婆极力反对我们结婚,但是郑开坚持。他甚至没有考虑过□□的念头,他说,不是我生的,就不要。我们的感情非常好,每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会早早回家,做饭、准备礼物、我们……”说到这里,于文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哽咽,“我们非常恩爱。他出事的那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下午四点还发短信问我,晚上要不要吃芒果派。” 记录到这里,谭宁放下笔,问道:“那是最后一次跟你联系吗?” 于文敏点点头,道:“是的。那天我六点到家,本以为他已经回家了。当时我还想,可能是诊所忙,要稍微晚些,就没联系他。等到晚上八点,我才给他打了电话,但是电话已经关机了。诊所也没有座机,我只好找小贺,就是那个护士。” 林遥平静地问:“然后呢?” “小贺说,我老公不到六点就走了,她收拾了一下也离开了诊所。”于文敏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神色凝重,“我很着急,不停地找他,婆婆家,朋友家,能打电话找的我都试过了,谁都说不知道。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五点左右,我又给小贺打了电话,问她一些关于我老公的事,主要是想知道有没有谁去找过我老公,或者是急- xing -病病人一类的问题。小贺看我很着急,就说去诊所看看。” 林遥想起报案时间,是4月17号早上六点二十分。于文敏也说了,小贺回到诊所就发现卫生间那扇从未打开过的门开了,她走下去,发现了郑开的尸体。 “关于那个地下手术室,你了解多少?”谭宁问道。 于文敏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买了那个房子后,都是我老公装修的,我平时很忙,装修的事没有过问。就是诊所开业了,我也没去过几次。” “等等。”林遥打断了于文敏的讲述,“那房子是你们俩一起看的,决定买下来的吗?” 于文敏诧异地看了看林遥,继而笑了笑,“也有人问过我同一个问题。” 谭宁瞥了林遥一眼,似乎不大明白。林遥却没有就此追问下去,而是说:“您是怎么回答的?。” “那个房子是我老公买的,当然钱是家里出的。他那时候想开诊所,发愁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就让朋友帮忙留意着。那房子他朋友的。” “哪个朋友?” 于文敏:“叫……你这么一问,我还想不起来了。”于文敏认真回想了一番,“好像姓‘夏’,我听老公说,那人要搬到其他城市,所以急着脱手,价格非常便宜。” 谭宁速度翻起档案里关于死者人际关系那一页,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姓夏的,遂对林遥摇摇头,“郑太太,你能想起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或者是描述一下那人长什么样子。” “想不起来了。”于文敏无奈地说:“我只见过那人一次,还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老公给我们做介绍的时候,只说,这是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