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了?”李邽山正色道:“谁欺负你了。” 施图南要回房间,李邽山扯住她:“我给你消消毒。” “不用。” “不消毒就会发炎溃烂毁容。”不容她反驳,牵着她回了房间。 李邽山找来药箱,拿着棉棒替她消炎,问道:“谁抓的?” “一个孩子。”施图南说得随意,余光影见一本翻开的连环画,上面有一行大字:林太太鸳帏再战,如意儿jīng·露独尝。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待看清插图,立刻偏过了脸。 李邽山反应过来,也慌张地合上书,急赤白咧地撇清:“这是老二的书。” 施图南倒也淡定,没理他。 李邽山讪讪地藏起书,拿出本《水浒传》,掩耳盗铃地说:“大哥秉烛夜读的是这本。”指着第一回 道:“张天师祈什么瘟疫?这个字大哥不识,还望七妹指点一二。” 第15章 空心人 施图南倒也淡定,没理他。 李邽山讪讪地藏起书,拿出本《水浒传》,掩耳盗铃地说:“大哥秉烛夜读的是这本。”指着第一回 道:“张天师祈什么瘟疫?这个字大哥不识,还望七妹指点一二。” “读rang,祈禳。” “祈禳是啥意思?”李邽山腆着脸问。 “蹬鼻子上脸的意思。”施图南一字一句地应他。 奈何他脸皮厚,思路异于常人,竟把她的话理解为打情骂俏,心里美滋滋地说:“七妹说的是。” “你不是秉烛夜读,怎么才读到第一回 ?”施图南拆穿他,又问道:“有烟么?” 李邽山拿给她支烟,说道:“这几日我帮你消炎,女儿家脸上留疤不好看。” 施图南褪下鞋子,双腿侧坐在沙发上,问他:“有温水么?” 李邽山替她倒了水,在她身边坐下问:“哪个孩子抓的?” 施图南忽地把头歪在他肩上,把没抽了几口的烟放进烟灰盒,说道:“不重要。” 李邽山盯着留有口脂印的烟蒂,把它从烟灰盒里捡了出来,鬼使神差地放在嘴上吸了一口,侧头看着施图南,顽笑道:“美人计?” 施图南笑了笑,没应声。 李邽山低头吻住她,手一寸一寸地握住她脚。施图南轻声道:“抱我回内室。” 李邽山盯住她的眼睛,好半天,问道:“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知道。”施图南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轮廓。 “好。”李邽山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今后你生是我李家的人,死入我李家的坟。一损皆损一荣皆荣。同甘苦共患难。”抱着她回了内室。 — 施图南刚睡着,门外老三大喊:“大哥出事了!” 李邽山迅速出去,把他推到门外,压着声问:“嚷嚷什么?” “大哥,七妹的三妹险些落海!差点酿成大祸!” “险些落海?”李邽山穿着衣服问。 “大哥,你脊背上怎么血淋淋的?”老三大惊。 “说正事,怎么险些落海?”李邽山问。 “俺同老四正好经过船尾,眼见三小姐脚下一趔趄,人撞开栏杆就要落海,老四反应极快地一手拽住她,一手拽住船上的铁链,”老三心有余悸地比划道:“大哥,你都不知道有多惊险,老四顺着就要滑下船,俺立刻拖住铁链……” “人有事没?”李邽山打断他。 “老四没大事,三小姐像是吓坏了,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还是二哥把她抱回了房间。估计这会苏医生已经去了。” 李邽山轻声关上门,阔步出了船舱。老三紧随其后道:“大哥,这栏杆质量太差也太不经撞了!”说着半途碰上老四。 李邽山问:“怎么回事?” 老四揉着胳膊道:“有点蹊跷。那块特别滑腻,不知道是乘客洒了东西,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怎么说?” “我刚过去看,船佣都已经把现场处理gān净了。说是有人在那摔了跤提了意见。”老四斟酌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船长过来用蹩脚的中国话骂了句晦气。每次航行前船上各个位置都有检查,这次航行太仓促就忽视了例行检查。随后让人在船舱里贴了告示,船该保养了,尽量在甲板上活动,不要靠近栏杆。 李邽山看了现场后,什么也没说,一行人跟着他回了船舱。老三在他身后不停念,老二说苏医生去看三小姐,三小姐躲在被子里死活不见人,施家客房乱成了一锅粥,现正在四下找七妹。听到这里,李邽山忽地止了步,回头道:“同你们说一件事。” “大哥,啥事。”一行人看着他。 “七妹不再是七妹,她是你们大嫂。”李邽山郑重其事道。 “你们先各自回房,我屋里不方便,你们大嫂在睡觉。”说完抬脚要走,又斟酌道:“老二你去让餐厅安排下,我们一块坐下……算了,回头同你大嫂商量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