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伞出去,雨势太大,伞沿流下来的水简直不能叫雨滴,那是雨幕,我像个小公主一样把自己蜷在伞底下匆匆去接到我同桌,许敏还在凉亭里,可能人长得太高了,聪明的智商要从脚趾头上到脑子的路程太远了,啥都上不去了,不能占领高地了所以她就像个二百五。 我同桌说:“那是谁呀,怎么不进去,我们要不要给她撑把伞?” “不用,那是陆依萍。” 丑男孩大笑:“没错!许敏就大概是陆依萍。” “你是想说商佚是雪姨么?我录音了啊!”我掏出录音笔回放他的话,活学活用,丑男孩说:“删了删了,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坑害无辜。” 我捣鼓着把录音笔弄坏了。 丑男孩叹了一口气:“你应该先看说明书再捣鼓它,哪有人删录音拿牙咬的?” “物理损坏最安全。” “你赢了。” 人生其实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和被选择,大多时候我也没什么选择余地。 比如当商佚的闺女有两个选项,当或者不当,没有灰色地带说我今天是闺女,明天就是她儿子了,没有这样的道理。但本质上是商佚从芸芸众生中选择了我,我是被选择的。 比如丑男孩选择了一款能崩掉我一排牙的一款录音笔,又硬又瓷实,录音笔只能选择工作或者不工作,它只能躺在货架上任人挑选。 被挑选的当然没什么主动权,比如我同桌挑我做同桌,我其实没得可选,因为别人也不愿意和我做同桌,不然我怎么自己孤零零坐了这么多年。比如李招娣挑我做朋友,我其实也没得可选,她愿意和我做朋友是我前生修来的福分,商佚和徐菀卿都双手支持,我也没什么别的朋友。 这种选择犹如三短一长选一长,是种豁出一切的臭不要脸。 但是我还是假装没听懂他的选择哲理学,求问有没有例子可证。 “这样吧,跟你说个八卦,事关重大你知道不能告诉别人。” “商佚和徐菀卿古今再续前缘了?”我随口瞎猜。 丑男孩瞪大眼睛:“你赢了。” “真的啊,我猜的。卧槽,我就说她们有一腿。她俩是人吗,用我的身体在这儿谈情说爱!” “不是,现在呢,我是觉得有点儿苗头。我姐和徐菀卿是选择和被选择的关系,我姐和那位大佬也是选择和被选择……人和人就是这样的,平常心,别觉得招娣不是好朋友。” “我没这么想,就是当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总得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没有另一个人比你更要好,这才叫最好的朋友吧?” 丑男孩点点头:“我和老女孩总是在想,我和她到底谁才是商佚最信任的朋友呢,后来我意识到,我们两个不一样,商佚在不同的地方需要我们,没什么可比较的,我可以选择这样理解,也可以选择钻牛角尖和老女孩争宠。” “我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禽shòu!不许胡说。”丑男孩递给我录音笔,把新的选择给了我。 我可以选择录音或者不录音,但是我也可以选择见不见许敏。 许敏在门外提着蛋糕来慰问,让我以为一瞬间我成了什么病号要被慰问。 李招娣没见过这大号陆依萍,在门口给我打手势,我因为她喜欢商佚或徐菀卿而心存芥蒂,给她留了一颗巧克力,就揣上录音笔和手机走出去了。 许敏说:“我赢了。” “淋雨大赛一等奖,恭喜你恭喜你。” “吃蛋糕吗?我亲手……订的。” “吃蛋糕能长个?”我挤兑她的身高,慢吞吞地拍照取证,没被她注意到。 吃人嘴短,我还是和她坐在休息室了。 掏出一颗酒心巧克力推过去,我没有吃过这么好吃又洋气的东西,偿还她一口蛋糕。 “商佚要领养你。” “哎你知道什么叫奶油可颂吗?我看外面标牌上写来着。” 她站起来去买了,我趁机走出休息室溜出门去。 她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趁此机会我把此时的录音和照片都发给了丑男孩,此时我们达成了战略同盟。 “许敏认为你很重要,可以拿来要挟商佚,我不方便出面,你发挥一下演技。”丑男孩秒回。 我该演绎一出商佚一点儿都不喜欢我的剧情?还是该演商佚和我不熟? 还好,此刻丑男孩替我编排了剧本,说我只是大山深处里一根平平无奇的板蓝根……啊不是,一个留守儿童,智力残缺,父母双亡,因为父母在商佚手下人的手下的手下gān活因故去世,所以商佚认识了我,大发善心,决定收养我。 除了智力残缺这一项我都挺能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