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心动,一生绵延(出书版)

注意一念心动,一生绵延(出书版)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55节,一念心动,一生绵延(出书版)主要描写了总有一次心动,绵延你我一生。无处可逃《你的天堂,我的地狱》之后再创经典之作。如果感情可以如程序一般设定重来,白晞一定会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那一天的那个时候...

第43章完结
    发呆的时候许琢睡眼蒙胧地出来了,看到我坐在客厅,有些吃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若无其书地关掉网页,“你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吧。x45zw.com”

    “我请了假了,陪你一起去吧。”许琢打着哈欠。

    我知道她是怕我出事,沉默了一会儿,“可你刚换了公司, 请假是不是不好?”

    “没关系啦,谁还没有点儿急事?”她大咧咧地说,“我先去洗脸。”

    一整天时间,我们跑遍了翡海的各个图书批发市场,订了对方学校工具书和课外书。

    付定金的时候,一笔一笔的钱从账户里划出去,我竟然觉得很痛快。

    倒是许琢龇牙咧嘴地有些心疼。

    “千金散尽还复来。”她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核对清单。

    我忍不住笑,“我晚上约了麦臻东吃饭,你要一起吗?”

    “真的吗?”她有些怀疑,“约在哪里?”

    我只能把短信拿出来给她看,她终于放心,“那找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是回公司吧,还有些事没做完。”

    许琢一直送我到那家咖啡店门口才离开。

    我点了份蓝莓松饼,香喷喷地送上来,大口吃着。麦臻东在我面前坐下,含着笑意说:“你精神看上去不错。”

    “能怎么差?”我示意他在卡座对面坐下,含糊地说,“要试试吗,这个松饼还挺好吃。”

    麦臻东随手将车钥匙扔在桌边,坐下来不客气地拿了一大块儿。

    “你上次说去斯威亚的拍摄项目,还能报名吗?”

    大块儿松饼含在嘴里,麦臻东表情僵住了。

    “难道你在和我开玩笑?”我皱了皱眉,“我考虑过了,我想去试试。”

    “我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有些尴尬,“再说那是ng的项目,和你以前拍的人像差距很大。”

    “我在网上了解过了,是去雨林吗?我很感兴趣,就算打个下手也成。”我喝了一大口咖啡,用力盯着老麦,“师父,你帮我去说说啊。你也知迫我基本功不错的。”

    “胡闹。”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说,“这样吧,过两周时装周又要开始了,你跟我去欧洲打下手。”

    “我不去。”我摇头。

    他的眼睛瞪出来,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我低头搅着咖啡、银勺不时敲打杯壁,发出叮叮咚咚的不礼貌的声响。

    深褐色的液休表面,颤颤巍巍地倒映出我的脸,略显愁苦。

    “白晞,ng的项目我真的就是随口一说。那里太危险了,最近政局又不稳定。去那里的都是些大老爷们 ……”

    “比这里危险吗?”我静静地说,“比这些看不见的人心更危险吗?”

    他一下子无话可说。

    接下去的日子里,我比往常要忙碌得多。

    除了联系图书室的事,还去ng的总部面试,当然这是老麦陪我去的,所谓人熟好办事,很快我就被确定为摄影助理,重回老本行。

    因为斯威亚政局不稳,加上是刚果盆地的热带雨林地区,蚊虫疫病也盛行,ng在我们离开前,做了很多次安全知识讲座。和我搭档的是ng的资深摄影师,比起时尚圈的摄影师,他们简直是另一种存在。

    如果说时尚圈的那些大佬们精致、细腻,对美感有着强迫症般的追求,那么ng的摄影师们就是粗犷,对那种野蛮而充满生机的力量有着狂热的追求,一个个都是糙老爷们儿。他们也抽烟,抽那种特别烈的,说起话来很不客气,眼里似乎也没有男女之分。在会议室里讨论拍摄手法的时候,拍桌子骂人是常事。

    不过这样的生活似乎真的不错。

    至少我没空去关注那些花边新闻,也没力气空闲下来去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准备工作大约进行了两个月,期间图书室的工作也进行得相当顺利,学校发来了照片,说是已经在学生课程中开设了课外阅读课,也请我去参加图书室的落成仪式。我一一谢绝了,只是每当收到这样的反馈,心里总是高兴的。

    出发前两天,我躺在床上复习材料。

    这次拍摄的主题是斯威亚政局大乱,逼迫大量的难民涌入了热带雨林,原始森林开始以目视可见的速度被破坏,已有的资料已经是触目惊心,不知道到了那里又会见到什么。

    看得入神的时候,扔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在安静的夜里吓了我一跳。

    号码不算陌生。

    我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我还记得沈钦隽的助理小谢。

    “苏小姐,关于之前沈先生用你的名字买下的单身公寓……”

    我连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是有些手续需要您来办理签字。还有华山路的民宅……”

    我想不出那些房子和我还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和那个人有任何联系,哪怕他突然又做了次好人,想要把房子还给我。

    “我马上就不在国内了。那些事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老麦亲自来为我送机。

    一路上他闷头开车,我们话都很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我撇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打了多少疫苗吗?我不想白受皮肉之苦。”

    “你要跟着大部队,千万不要随便乱走。”他想了想,还是关照我,“我把莫家明的电话给你,在那边遇到什么实在搞不定的事,你就找他。”

    “莫家明?”我还记得那个清秀的年轻珠宝商。

    “他经常跑非洲弄珠宝,算是地头蛇。”他下来帮我搬行李,又送我到候机大厅。

    “嗯?我看到他们都在那里了。我走啦!”我背上背包冲他挥手,“我过去了。”

    麦臻东过来抱了我一下,脸颊擦过我的头发,脖子那里痒痒的。

    因为怕在那里洗澡不方便,前几天我就把头发剪短了,我轻轻地回抱他,最后听他说:“白晞,对不起。”

    “啊?”

    “那个时候你找我要辞职,我应该挽留你。”他低低地说,“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我无声地苦笑,沈钦隽是早就决定了要接近我,即便我没去荣威工作,我想结局还是一样的。

    “我真的走了。”我轻松地拍他肩膀,“不就一个月吗?我会随时传照片给你,帮你更新《活着》专栏。”

    他放开我,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好,等你的照片。”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微微往后的压迫感将我困在座椅上。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昨天下午去墓地看爸爸妈妈的场景。

    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我看着爸爸的照片,记起很多小时候的事。

    爸爸每天工作都到很晚,好几次累到胃出血送医院,可只要沈钦隽来我家,他总是高高兴兴地带我们出去玩。我想在他从国外传回那些数据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那次事故会造成这么惨烈的后果,后来回到荣威,也是真心想要弥补。

    ——这些话我都放在了心底,即便听起来像是在替爸爸辩解,可是他毕竟还是我的父亲。

    ——他是我的父亲,所以那些类似原罪带来的后果,我心甘情愿地承受。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平衡的,好的和坏的,高兴和沮丧……在我凭空获得了那么多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有天也可能沉到谷底。

    账户上的余额已经用完,这个世界上,他们留给我地仅剩的东西,我用来做了很好的事。

    耳膜有轻微的肿胀感,在失重感中,我对着窗外,无声地说:“爸爸妈妈再见。沈钦隽……我喜欢过的人,再见。”

    第十幕 陪我去流浪

    陪我去流浪,

    这条路要走多长?

    并没有太多选择,

    你是我唯一的信仰。

    来到斯威亚已经快一周了。

    丛林里有各种蚊虫,摄制组在当地请了一个中年向导。向导人不错,黑皮肤、厚嘴唇,显得很憨厚,不过偶尔地,也会狡黯地向我们要些小费。总体来说,大家相处得不错。他十分仔细地告诉我们哪些蚊虫被叮咬是无害的,又有哪些需要注意,毒性极强,甚至有可能传播登革热等十分严重的疫病。

    我从头到尾地武装起来,还是不断中招。同事们和我一样的长裤长衫,但比我的境况好得多。我咬牙切齿地抓痒,可身上的大红包不见减少,甚至还会起脓,涂再多的清凉油都没用,两三天也不见瘪下去。

    除开蚊虫和闷热的天气,以及当地的卫生习惯,这里还有一个更加显而易见的事实。

    ——是真的不安全。

    云酒店的路上可以吞到街道两边的民居和围墙上,到处是斑驳的弹坑,来接我们的向导耸耸肩膀说:“这里昨天刚经历了一场枪战。你知道的,这里就是这样,平时尽量不要乱走,尤其是女性。”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这么热的大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因为老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分份资料,上边写着在这个动乱的国度,有多少幼女发遭到侵犯,那个比率触目惊心。

    “我不洗澡,弄得邋邋遢遢的,比较安全一点儿吧?”我自我安慰地对老王说。

    老王难得有些严肃,“所以还是抓紧拍完回国吧。”

    “你以前会遇到更危险的情况吗?”我好奇。

    往常老王说起自己怕丰功伟绩总是滔滔不绝,可这两天他心情不好,也没和我瞎扯。因为眼前有一件困扰着全组的事,就是对拍摄环境的复杂性估计不足。

    “斯威来热带雨林的破坏速度全球第一”专题稿中原本定了一张俯拍图。最理想怕摄时间是在清晨,在热带雨林中高如参天的巨大乔木树冠下固定镜头,抓拍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场景。

    但是我们都没想到,热带雨林中的树木竞然高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步。

    向导带我们找到了光线角度都十分理想的阔叶乔木树。

    两棵树并生在肥沃潮湿的土壤上,每一棵都需要一七八个人合抱才能围过来,而高度,则是一仰头望不到尽头。大树枝叶繁茂到如同巨大的绿网,遮住了大多数的光线,阳光穿透下来,留下斑驳碎小的光斑。

    我问向导到底有多高,他比画了很久,我约莫知道了,大概是二十多层楼高。

    站在树下,除了感叹造物的神奇之外,也顿时感知到了我们本身的渺小。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老王都觉得激动,当即就开始布置吊臂工具,可是吊臂一再地上升,到了极限……却只是到了大树中央,根本就够不着树冠。

    大家面面相觑,无法可想。

    工程组一直在想方设法解决技术难题,而我跟着老王每天早出晚归,出没在难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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