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段过往,让蓝成瑾耻于面对,也不愿回想,她总觉得自己从身到心都不gān净。当初为了求生,并不那么情愿地答应了莫琳迪,导致两人关系一直不纯粹。 可真的发生时,莫琳迪对她疼爱有加,温柔如许,也没有弄痛她。至今她都记得,两人是如何度过那个难以忘记的夜晚。 也是那天,蓝成瑾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和关怀,她渴望那个怀抱,可又很清楚那就是个jiāo易而已。 蓝成瑾身世坎坷,因为父母离异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最后只得留给年迈的姥姥抚养,姥姥在她十二岁那年离世,重组家庭的父母谁都不愿意收留她。 她就开始了孤儿般的生活,后来姥姥的旧房子都被舅舅收走了,便落难到了贫民窟,学业也因此中断。 蓝成瑾本来品学兼优,有望考取全市最好的中学,可人心薄凉,从没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她,消失在了那座令人失望至极的城市。 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盘子、乞讨、工厂,什么都gān过,但社会黑暗,她总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久而久之她不再相信别人,就开始流làng。 回忆都是伤,被萧长盈点到痛处,封印在蓝成瑾心底的伤,如硫酸般,泼洒在身体各处,疼得难以忍受。 “你该早点跟我说,也不至于被压垮,先养身体吧,一切等你好了再说。”萧长盈拍了拍她手背,离开了医务室。 蓝成瑾需要找一个宣泄口释放自己,今天翻出过去的点滴,就是想bī着她面对。她痛苦的症结在于跟莫琳迪不正当的开始,又夹在两个对立者的中间,左右为难。 其实她很坚定地要守护萧长盈,可她无法对莫琳迪下手,她一直担惊受怕,怕双方最后闹得不可开jiāo。 她曾想过是不是可以通过自己去稳住莫琳迪,后来发现莫琳迪对自己不过如此,本就玩玩而已,何曾当真过? 她算什么呢?凭什么呢?凭自己是个特别的pào友吗? 蓝成瑾苦涩地笑笑,捂着疼痛难耐的心口,缓缓闭上双眼。 从蝴蝶庄园出来,余可寻约了一个人,见面地点还是那家酒庄。 池念对余可寻并不了解,但见识过她在危急关头时候的反应力,知道她绝非一般人。 “余小姐今天找我是代表三小姐还是为自己?” 池念明知故问,跟萧长盈有关的合作,不可能让她过来,起码是蓝成瑾级别的。 “为我自己,有事想请池小姐帮忙。” “哦?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大能耐,谁的忙都能帮呢?”池念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指甲弹在酒杯上,发出清亮的声响,红酒的色泽,在晃动中变得妩媚,余可寻的影子也被拉成奇怪的形状。 “这个忙恐怕只有池小姐能帮。” 余可寻是临时改变主意,想来问池念要个东西,如果有最好,没有她也有心理准备,这算第一次跟池念jiāo峰,余可寻已经感觉到了举步艰难。 池念并非傻白甜,却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她既然连蓝成瑾都能查到,手中必然握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恐怕她手中那张信息网就足以操控许多人,只是她并不急切地bào露实力,倒像个旁边者,正在观摩一场jīng彩的对决。 “既然你是三小姐的女朋友,看在这个份上我也得尽力而为呀,说说看。” “我想知道莫琳迪的过去,所有。”余可寻觉得如果能有新东西,有助于她去谈判甚至策反,虽然查到些蛛丝马迹,可余可寻始终差个关键线索。 莫琳迪这么骄傲自负的人,难道仅仅因为被组织扶上位了就甘愿任其摆布吗?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你这个一出口就为难我呢,莫警司的底我可不敢查,也没那么容易查。”池念开口就是拒绝,余可寻不紧不慢地说:“池小姐是觉得从我这得不到利益吧,但有些事情光看利益不行,毕竟除了让你有安全感的钱和权,你还有在乎的人。” 池念晃动着高脚杯,听到余可寻的话,动作缓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论财富我当然不能跟你们比。” “所以你想拿什么跟我jiāo换?” “你的小章。” 池念褪去笑意,正色道:“小章怎么了,难道你手握小章性命不成。” “你应该知道蝴蝶庄园最近有人被杀,杀手还逍遥法外,我们也打算反击,羽凝负责行动策划,难免深入险境,只有我能保护她。” “你保护她?呵呵,你是不是太小看小章了。” “我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尤其羽凝,但是她为了你,甘愿为三小姐赴汤蹈火,弃自己生死不顾,难道你一点不担心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