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对聋子心有疑惑,干脆爬起来找了锄头摸索到院子去挖酒,那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杏树下埋了不少酒,全是原主在婚后第二天一时兴起埋下的,三年过去,倒是全便宜了傅清息。 不清楚聋子住哪儿,傅清息只得大摇大摆的找到聋子可能会住的地方,双手交叠成一个喇叭形状,中气十足的呐喊:“聋兄!!!!!” 半晌没人理会,傅清息换了个方向继续:“聋兄啊!!!!” 还是没回应:“聋兄诶???” “聋兄!!我唱歌了啊!!!!” “望聋兄兮,天一方诶!!!!” 等聋子黑着一张脸缓缓从角落冒出来的时候,傅清息冷眼瞧着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并不齐整的衣服,多半是急匆匆跑出来的。 傅清息暗自冷笑,然后开始看不懂眼色,开心地三步并作两步跃到聋子旁边,特别自在的把手搭上了聋子的肩膀,感受到聋子的僵硬,傅清息笑得爽朗,整个人瞬间跟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挂在聋子身上:“巧呀聋兄,相逢即是有缘,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与我对酌一番?” 聋子顿感头大,拧着眉头想走,此地不宜久留。 察觉到聋子似乎想走,傅清息更是赖在聋子身上,从善如流的被拖着:“去你屋里喝吗?也好,我们还可以找点纸笔交流,只是酒水都被我放在院子里,还得过去拿。” 言谈之中,还带着惬意。 聋子脚步一顿,回过头木然的看着傅清息。 “哈哈,看来聋兄闺房去不得,那就走吧,院子喝去!”傅清息拉着聋子就往院子走,聋子见再无退路,无奈的跟着傅清息去了。 两个大男人在院子喝酒,一个高谈阔论嬉笑怒骂,一个闷不做声安静如鸡,最后傅清息快乐的醉了。 聋子没醉,他看着傅清息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人就是和他并称双绝之一的人? 自大狂妄,说话毫无章法,颠三倒四,时悲时喜,除了一张脸还看得过去,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自认一绝。 要不是他出了些问题已经无法再用自己的名头说事,真想把这家伙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聋子,定国公府独苗,齐霄。 跟将军府一样,功高震主,将军府如何选择已不重要,定国公和齐霄商量后,齐霄急流勇退,不再在朝廷任职,最后假死脱壳,彻底断绝国公府后路。 “聋兄...我的青儿呢...”傅清息喃喃发出呓语,让齐霄不由得一愣。 这家伙是在说慕青? 没等到回答,傅清息在睡梦中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一般,呢喃着流下一滴眼泪:“青儿......” “你...对慕青,究竟是什么想法?”齐霄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双目复杂的看着傅清息,脑子里的疑惑汹涌而来。 “青儿...青儿...”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趴在石桌上的傅清息身上传来,他的声音也渐渐带上哭腔:“青儿...我、我没敢碰你,你还是...还是姑娘,找个良人嫁了,快逃...逃...” “青儿,青儿...你、别...丢下我...”傅清息在睡梦中不安稳起来,颤抖着身子似在挣扎,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齐霄才看见这个刚刚还一身欠揍气息的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齐霄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脑子里面已经完全懵了,叹口气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快逃...” 之后地面上的傅清息再没有说话,神情却依旧不安稳。 齐霄踢了他一脚,见他没动静了,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办。他留下来本是想找机会杀了这个负心汉的,但现在这场面看着,哪里是个负心汉?这分明深情得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