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伤还不打紧,夏扬怕她头受到重击引发脑震dàng,急忙道: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恐怕走不了。”钟菱在跌倒的同时把脚也扭伤了,此时头昏脑涨、脚上脸上身上均感到不用程度刺痛,大概就只有手还能灵活动弹。 夏扬二话不说,半蹲下身体:上来。” 呃,做什么?”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瘦不拉叽的行不行啊?”钟菱身段玲珑,却也担心会把他累到。 夏扬目光很是哀怨:小看我,试试就知道了。”他把钟菱驮到背上,往上挪了挪,你别乱动。” 我哪有乱动?” 你再乱动,摔下来我不负责。” 夏扬背着钟菱迈出第一步时就感觉到有利器没入左脚脚掌,他忍着剧痛,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向前,怕她担心还安慰道:很快就到了。” 钟菱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衣领下,一丝男子气息若有似无地飘入鼻端,脸上升起的热度一路红到了耳根。 思绪长时间处于游离状态,好不容易回过神,钟菱摸着滚烫的脸蛋问:夏扬,我会不会毁容?” 不会。”夏扬语声轻柔。 要是毁容了怎么办?”钟菱坚持问。 夏扬侧头看她,淡淡一笑:如果没人要你,我就娶你。” 钟菱的无理取闹得到了阶段性的胜利,心满意足地伏在夏扬背上,心像被抹上了一层蜜,连疼痛都减少了几分。 一直到夏扬把钟菱送进医院急诊室,才顾得上察看自己的伤势。七八寸长的钉子从脚心钉入在脚背露出寸许,鞋上袜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值班医生惊叫一声:你这样要得破伤风的,快跟我进去处理伤口!” 夏扬瞥一眼钟菱的方向,医生瞪他一眼,先顾好你自己。” 包扎伤口,缝针,打破伤风预防针,简单检查后已是凌晨两点,夏扬大多是外伤,只需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而钟菱做了颅脑CT扫描后还需留院观察一夜。 沈皓被夏扬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挖起来,任劳任怨地送走路不便的夏扬回家,还毫无怨言地留下姚千千照顾钟菱。 他在钟菱面前没说什么,路上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早可以打电话给我了,就知道逞能,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 夏扬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感觉好极了。”关心则乱,当时的情况他只挂念钟菱,哪还想得到其他。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分上,沈皓恨不能把他丢下车。 钟菱第二天出院时除了被砸伤的脑袋还隐隐作痛外,其他已无大碍。 姚千千服务周到地接她回家,还帮她烧好开水,把每顿要吃的药片装在小盒子里。 麻烦你了。”钟菱笑着说,看姚千千平日活蹦乱跳童心未泯的模样,照顾起人来还蛮似模似样的。 别客气,”姚千千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钟菱扑哧笑出声。 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得去公司,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钟菱笑:你就安心上班去吧。” 嗯,看起来你疑似脑震dàng还住院观察了一夜比较严重,排除了也就没事了,其实还是夏扬比较惨,”姚千千啧啧道,你是没看见,他的脚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钟菱脸色变了变,她只道他身上软组织挫伤,没想到还伤了脚,那他昨天背着她走了好几里路,岂不是伤上加伤:怎么一回事?” 听沈皓说夏扬脚上被好长一根钉子钉了,鲜血直流,可吓人呢。”姚千千只顾自己说话,没注意到钟菱已是脸色煞白,眼睛略微酸涩。 喂,你怎么了?”姚千千推了推她。 钟菱连忙收起了纷乱的思绪,挤出一丝笑容:快一点了,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姚千千呀”了声,匆忙离开。 钟菱关上门,立刻给夏扬打电话,响了两下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你的脚还好吧?”钟菱问。 不太好。”语音低不可闻。 钟菱心一沉:那你人还好吧?” 夏扬声音闷闷的,也不太好。” 砰,”好像是玻璃杯打破的尖利声,钟菱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忙说,你坐着别动,哪里也别去,我马上过来。” 夏扬嘴角凝聚起无害的笑容,对自己又一次将钟菱成功骗来得意万分。 钟菱心急火燎地赶到夏扬家,按响门铃后,他一瘸一拐地来开门。 果真如姚千千所言,他全身都有伤,尤其是左脚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用单脚支撑。 你小心一点。”钟菱忧心道。 夏扬幽深视线与她对视,扬了扬眉:你也太狠心了,我都这样了,你也不扶我一把。” 钟菱忙挽住他的胳膊:你靠着我,我扶你过去坐。” 夏扬听话地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感觉好的不得了。 没走几步,钟菱就气喘如牛,这人是故意的吧,正常人哪有那么重,分明是头狗熊。又不敢推开他,万一被自己推倒在地,伤势加重,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哪里不好?”坐定后钟菱问,他看起来jīng神比她还棒,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夏扬可怜巴巴地说:哪儿都不好。” 钟菱表示怀疑:你不是装病吧。” 夏扬颇为享受地枕在她的肩头,抓起她的手放在脸上:这儿是伤,”又移到手臂处,这儿也是伤,还有这里,那里……” 钟菱脸孔莫名一烫,手指比他皮肤的温度更甚,想抽回手,无奈夏扬紧握不放:我都病得快死了,你还说我装。” 你胡说什么呢。”钟菱心骤然一紧,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 夏扬眼神微闪了闪,邪气地笑笑,就势在她手心吻了下。 明明是亲在手上,钟菱却脸红耳烫的。 夏扬嘴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反手一搂,温热的唇抵上来。 你gān吗?”钟菱杀风景地问。 夏扬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惩罚她倔犟至极的性格和毫不妥协的态度,以至于两人làng费的那几十个日日夜夜。 钟菱怒道:你属狗的吗?” 夏扬没有回答,又极温柔地再次吻住她的唇瓣,柔软甜美的不可思议,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忽轻忽重,钟菱呼吸逐渐急促,仍阻止住夏扬企图攻城略地的唇舌,低喘:你就不怕伤口崩裂。” 夏扬慵懒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想我怎么报答?”钟菱不知已落入了他的圈套。 夏扬狡黠一笑,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不知道受人恩惠要以身相许的嘛。” 呸,”钟菱嗔怒,色láng。” 谢天谢地,我终于摆脱了流氓的称号。”夏扬微微眯眼,色乃人之本性,láng是最坚贞的动物,我喜欢这个昵称。” 钟菱啼笑皆非:你皮厚的程度天下无人能及。” 过奖。”夏扬答得理直气壮。 钟菱刚一动弹,又被他拽进怀里,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用刚长出的胡楂蹭她的下巴,钟菱被蹭得**难耐,气息不稳地求饶:别闹了。” 夏扬温和深邃的眼神牢牢锁住她,钟菱已被他洒下的情网牢牢罩住,一点儿也不想挣脱。 他的唇一路下滑,滑到了她的脖颈,咬住她的耳垂,烙在她的锁骨上,吻在加深,热烈纠缠中,钟菱的手毫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头,轻道:你的伤不要紧吗?”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 你乖乖的就没事。”夏扬的声音充满极端的诱惑力,身上好闻的气味没入鼻尖,在他肆无忌惮的刻意挑逗下,钟菱终于溃不成军。 大白天的你就……”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在晚上做,白天也是可以的。” 夏扬你浑蛋,你不是有过一堆女朋友嘛,你弄疼我了!” 哎,你别掐我。” 钟菱醒来时,室内静悄悄的。 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狭窄的沙发上挤着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保持着紧密贴合的状态,钟菱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声尖叫给咽回去。 很快,记忆的片段全部回到脑中。 她不是来探望夏扬的嘛,怎么就…… 装死是不可能的,还是先起chuáng再说。 她小心翼翼地把夏扬还揽在她腰间的手挪开,轻呼口气,用最轻的动作穿好衣服。 现在怎么办,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趁夏扬没醒赶紧溜走。 钟菱郁闷地揪着头发,焦虑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忽地听到轻笑声,一回头,某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睁开眼,正兴致勃勃地欣赏自己纠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