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啊等啊等,就这么等到了凌晨一点。 林霁尘仰靠在沙发里,自嘲地牵了一下唇,伸手去摸烟盒。 只剩最后一根烟了,他抽出来,在桌角敲了敲,放在嘴里咬着,拿火机点上后,又从嘴里抽出来,夹在指间,任由它明灭。 他其实并不抽烟,顶多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点上一根,看着它在青烟中一点点燃尽,然后丢了,再点一根,继续看。 屋内没开顶灯,只亮了一圈暖huáng色光带。 音响里播着英文歌,声音低沉。青烟袅袅腾升,在天花板jiāo汇,如丝如缕,似她微笑时飞扬的眼角眉梢。 林霁尘由不得哼笑了下。 今晚发生的一切,真像做了一场梦啊。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不傻。在看到小丫头见到梁婧涵的一系列反应后,他如果还猜不出她的心思,那他这150的智商,就真该拿去喂狗了。 可偏偏,她还不懂她自己的心思。他都帮着引导到这个地步了,她还傻呵呵地在那一个劲儿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笨死她算了。 林霁尘长叹口气,苦笑着揉了揉眉骨。 平生第一次心动,也是唯一一次心动,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却又担心吓着她,把她越推越远。 以前无论遇到多大的麻烦,他总能想出法子,游刃有余地解决。现而今却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束手束脚? 这要是让相熟的人知道,铁定要往死里嘲笑他。 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真是比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还要难受。偏生这执刀之人,还是他唯一舍不得动的软肋。 该拿你怎么办? 真难。 好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音响里的歌切换成了Twinbed的那首《Trouble I’m in》。高亢空灵的男声回dàng在房间内,每一句歌词,都在直击他的内心。 “You are you are My favorite medicine. You are you are You are the trouble I’m in.” 你是我的灵丹妙药,也是我的在劫难逃。 最后一支烟燃尽,烟雾还在回转萦绕。林霁尘伸展手臂,将烟摁灭在烟灰缸内,弓着背坐着。歌声逐渐淡去,他抬手,指腹缓缓刮过唇瓣,笑了下。 其实有这么个劫难在身边,也挺好。 不然总是顺顺当当的,人生得多无趣啊。 “慢慢来吧。” 她总会开窍的。 既然已经明白了她的心,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这么想着,林霁尘起身,收拾了一下,熄灯上chuáng睡觉。 都这个点了,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按理说应该倒头就睡才是,可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也不知耗到几点,他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chuáng上多了一个女人。北北 一颦一笑、一娇一嗔,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样,像一朵娇艳玫瑰,在他身下徐徐绽放。每一声娇啼,每一寸旖旎,都让他爱不释手。 她越哭,他就越来劲,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人都融化在无边chūn色中。 次日醒来,依旧无尽回味。 作者有话要说:林老狗在梦里也开始骚了。 先写个短的给你们尝个咸淡,晚上还有二更(*^3^) 第14章 第14轮月 那天过后, 日子又平滑地过着,迈入八月份的尾巴。 同住一个屋檐下, 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尴尬的气氛一直消散不去,姚光每天都尽量躲着林霁尘, 活得跟地鼠机里的地鼠一样。林霁尘出来, 她就钻回dòng里, 等他出门后, 再小心翼翼地扒到dòng口探头探脑。 后来林霁尘摸清楚了她的作息规律, 故意藏起来钓鱼执法。 等她一出dòng就立马jian笑着“抡起锤子”敲她脑袋,像街头的恶霸那样,把她bī到墙角, 半撩着眼皮散漫打趣:“躲什么躲?躲来躲去,还不是躲在哥哥身边没挪窝?” 姚光:“......” 嗯,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而他不尴不尬横跨两边。 实际年龄二十一,心理年龄没过五。 就是个二百一加四十的斯文败憨:) 不过......公寓里每天的伙食倒是越来越jīng致,也越来越好吃了。 全是她喜欢的。 那晚和AL的对话, 也停在了那句【你希望是为什么?】上。姚光不信邪,每天都会调出Q/Q刷两遍, 想着AL脑子清醒过来,会不会给她一点有用的建议。 可惜什么也没有。 那天发生的事和彼时的小心思,就跟当时的月色一样,确确实实存在过, 但又难以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中再会。 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无人可说,亦无人会懂。 就连林霁尘也是老样子,忙起来不见人影,有空了才想起来逗逗她。一开口,就净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又突然打住,什么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