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会儿呆,尤伶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迟家的酒会,她并不是唯一一个艺人。迟家的品牌太多,她代言的只占了其中一条线,比较算特殊的是,她是唯一一个续约过的代言人。 那一天出门时天气如何她忘了,只记得谷宁姿让她打扮得漂亮些,不断在她耳朵叨叨迟家三少的资料。 说他其实是迟家的私生子,六年前才被领回迟家,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为了迟家的第一继承人。 谷宁姿对那些豪门秘密没什么兴趣,只着重关注了他的异性关系。 这位年纪轻轻便成为迟家掌权人的男人,还不满二十三岁,感情史一片空白。 比起她们见过那些上流社会公子哥儿的làngdàng陋习,他洁身自好得不像话,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谷宁姿始终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迟越给予尤伶那么多资源,一切起源在于他对尤伶的好感。 谷宁姿的想法很简单。她家尤伶是要当演员的人,若是一直被公司那个死老头威bī的话,还不如让她找个真正靠得住的靠山。 无论迟越对家族亲人如何狠,他对尤伶的好也是实打实的,并且是能拿到手的好处。 更何况迟越不止有钱有势,还年轻英俊。男女感情史又是珍稀的空白,完全是财阀少爷之中的一股清流。用来做靠山,换一个角度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太亏。 一路上,谷宁姿给尤伶说了好多,qiáng调让她去试着勾引迟越。尤伶对此啼笑皆非,她当时去酒会,只是为了亲自谢谢他。 当在酒会上真正见到迟越之后,尤伶有些惊讶。 这位迟家掌权人相当年轻,长相无疑是俊美的,更甚至可以说长得很漂亮。 她在娱乐圈二十多年,合作那么多男艺人,比他长得漂亮的,没有他英气,比他长得更帅的,没有他jīng致……两者都有的,没有他身上那种睥睨一切的气质。 她当时站在他的面前,居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男人看到她出现在酒会的时候,眼神相当奇怪。含义很复杂,尤伶分辨不出真正的意思。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并不是什么喜悦或是喜爱的眼神。 那会尤伶便知道谷宁姿是想多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如她所说那样,对她有兴趣。 尤伶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 “尤伶?” 男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红酒杯脚上摩挲,深沉的黑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啜了一口红酒,漫不经心地问,“找我什么事?” “……”尤伶嘴唇张了张,一瞬间竟想不起她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还是谷宁姿比尤伶更快地回过神来,慡直地说:“我们是特意来谢谢迟总让我们尤伶代言您家的新产品。” 话落的一瞬间,尤伶看不懂迟越脸上的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莫名地觉得有点难堪。 她好像不应该来。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谁代言也罢,那都是不值一提的事。他可能甚至不知道,尤伶是谁,又是长什么样子。 “……无需谢谢,市场调研,你的形象很适合那个产品。”那男人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后,如是说。 和传闻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解释。 当时尤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道了谢,他有人找,她和谷宁姿便自动自发地离开了。 后来是怎么呢? 是尤伶在酒店会场不小心迷了路,进入了一个房间的外门,无意中听到迟越和一个男人在内室的谈话内容。 那个叫迟越的男人,原来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他一直以来,有一个十分喜欢的女孩。 当时聊起这个话题的男人不解地问他,既然他喜欢,为什么不去拿下她。 他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只要能一直看到她站在那里就行了。” 那一瞬间,尤伶的心情很奇怪。 还没等她明白她那样的心情是什么,站在原地偷听到别人说话的她被人发现了。 一个男人突然晃了进来,看到尤伶站在那里,讶异地道:“咦!你不是那个……谁来着?” 那人皱眉想了一会,记起来了:“对了,你是那个尤伶!” 偷听被捉个正着,哪怕并非故意的,也让尤伶尴尬不已。 这男人的音量不小,里面安静了会儿,门从里面被推开。 迟越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出来。 那个男人尤伶也见过,叫迟磊,是迟越的堂哥。 尤伶和迟越的视线对上,男人的眸光深沉,眼带审视。 尤伶手足无措起来。她想说自己并无听到他们的话,但又确实已经听到了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