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开始发蓝了。 路屿森把着阮眠的手,把相机安装在了三脚架上,又拿出来渐变灰滤镜保证不偏色和小光差,在阮眠以为路屿森要开始按快门的时候,路屿森却咬住了他颈侧的软肉。 “绵绵,对焦要无限远。”路屿森在那一块舔了舔,轻轻的吸吮着,还记得出声提醒。 阮眠忍不住抖了一下,拧动了对焦环:“……哦。” 第一缕晨光出现的一刹那,路屿森道:“我要你每次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都能想起来我在对你做什么。这就是这一张照片的……情感表达。” 他覆住他的手,按下了快门。 同时,他在阮眠的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第一枚吻痕,像是打了某种标记一般让他语气轻松。 他说:“我们以后还会一起拍很多照片,我也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让你记住每一张照片的情感表达,你怕吗?” 阮眠羞都羞死了:“不怕。” 路屿森也不想吓他,虽然过分的事他都在脑海中演练了一百遍了,还是温柔地说:“现在的日出很短,我们来日方长。” 阮眠点点头:“嗯。” 他心里溢满了感动,虽然脖子旁边有点痛,但是又很爽,他喜欢和路屿森做这种亲密的事。 路屿森却笑了笑:“傻孩子,我说的来日方长,可不是只有你想的那一层意思。” 第42章 两人拍完照已经是早上8点, 太阳已经完全脱离了地平线, 挂在了碧蓝天空。 冬季的雾凇在阳光的照- she -下特别好看,雪白不似凡间物。而这冰天雪地里, 穿着红色面包服的阮眠是唯一的色彩。河面上结了冰,隐约能看见手指长的鱼在冰底下活动。 阮眠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路屿森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是在等他。 小朋友都有童心。 路屿森从来不关心这些不起眼的事物。 他见阮眠那么有兴趣,自己也跟着看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 他就觉得, 那冰下的小鱼和自己有点像。他们都被困在目前的境地里,但迟早有一天春季来临,冰雪消融,他们都会走出困境。 “走了绵绵。”路屿森说。 “好。”阮眠站起来,因为长久的下蹲姿势, 他有一点点头晕。 “早上没吃饭, 有点低血糖?”路屿森说。 阮眠点点头, 稳了一下身体:“可、可能吧。” 他已经习惯了起床之后先喝一杯水, 然后就吃饭了。 这天太早,只喝了水没吃饭,胃里面很空。 路屿森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治低血糖。” 阮眠好奇:“什么办法?” 路屿森把脸凑了过去,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阮眠觉得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亲我。”他一本正经的说。 阮眠红着脸,稍微退了一点。 天已经大亮, 周围都亮堂堂的,在这里亲他,阮眠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路屿森还在诱惑:“我嘴巴里其实有糖,不信你尝尝。” 阮眠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 一片安静中,远处早起钓鱼的人传来一点说话声。 路屿森以为他肯定不敢亲自己了,刚刚转身准备要走,阮眠却扯住他的衣服,忽地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很甜。”阮眠低着头拿起器材,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屿森怔忡后失笑,自己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吗? 和小朋友在一起蜜里调油的感觉真不错呢。 两人走回家里,经过一条小巷后看见阮家的门口停着一辆车,黑色的,洗得亮锃锃的,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宾利。 阮眠以为是爷爷的朋友来了。 阮同一认识的朋友里面不乏艺术家,却也不乏富豪。阮眠见过很多豪车同时停在他家门口的场面,他不疑有它,直接往家走去。 路屿森不知何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绵绵。” 阮眠转过头见路屿森表情严肃,有点疑惑。 路屿森对他说:“刚才的冰面很是漂亮,你再去拍几张照片回来我看看。” 阮眠惊讶:“怎么了?” 为什么到家了还要让他回去拍?对路屿森来说很反常。 只见车里面走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很是精致,是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小少爷模样。见了他们,少年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小叔!” 这一声喊出来之后,少年又分外懊恼,有一点尴尬的咬住了下唇。 那正是路屿森亲生父亲----也就是他以前的大哥,路其峰的儿子路容。 一侧的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了路其峰的脸,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实际上已有五十多,长相非常的严厉,十分不近人情,令人望而生畏,却也和路屿森长得有几分相似。 路屿森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柔美,和路家原本的相貌融合在一起,使得他即使是身在不乏俊美男子的路家,也拥有着最好的皮相。 他一双凤眼冷冷地瞅着车里的人,竟然令人不寒而栗。 阮眠已经明白了路屿森为什么要叫他回去拍冰面,原来不过是不想让他看见这一家人而已。 阮眠说:“我不去。” 路屿森低头看着他:“乖,去拍一拍。我正好考考你技术有没有长进。” 阮眠不动。 他何其聪慧,路屿森的心思都被他知道了。 路屿森只好哄道:“绵绵,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些,可不可以听我的话?” 对他来说,自己荒谬的身世和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母亲丑闻的人,都是他心中最深处的伤疤。从十几岁和家里断绝关系开始,他和路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近几年来才稍微有所缓和,所以之前路容才有机会去过forest。sour不过那个时候路容不知道路屿森其实是他的哥哥,所以对他还是有几分晚辈对长辈的亲密感的,到现在路容知道了真相,却不敢像以前那样靠近了路屿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