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霖会死。 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如果出了这桩事,依越泽的个性,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如果是宋柃的话,那便不好说。 伯矢喟叹一声。 闹不清楚,还是见机行事吧。 几人一踏进门,越泽就十分热络上来迎接,咋咋呼呼地说了一大堆恭维的屁话,顺势吩咐了婢娥准备好宴席款待,就先让他们落座讨论如何惩治这只臭鼬妖了。 "越老爷想如何处置?"温觫礼将笼子搁在桌上,笑吟吟地说,"贫道听闻,越小姐从前身子欠佳,被济世悬壶的神医救治,可否属实?" 某位济世悬壶的神医:"……" 可以,够能扯。 越泽犹犹豫豫道:"这个……" "什么济世悬壶的……"尹道平一脸懵bi地开口,却猛地被宋柃捂住嘴,"温觫礼,那什么济世悬壶的神医好像挺厉害的吧,‘噌’地一下老越家闺女好像就好了对吧,哎呀我也是挺想见见他,到时候要我搞了什么破毛病出来,那就不用东奔西跑了。" 温觫礼一笑,连忙嗔怪:"不许胡说。" "我是说真的。"宋柃笑嘻嘻地松开尹道平的嘴,坐回原位,"你说是吧,老越。" 意有所指,明明白白。 越泽的脸一下就青了。 尹道平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倒是有种劫后重生的欣喜:"宋小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神医是从哪……" 话还未说尽,宋柃就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警告你啊,尹道平,你要是再废一句话,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尹道平连忙闭嘴不说话了。 越泽的身子颤抖不止:"依照仙姑的意思,是要去找那位神医是吧?" 温觫礼眯了眯乌黑的眸子,拐弯抹角地忽悠:"嗯,贫道是想早点解决这桩事态,还越小姐和越老爷一个jiāo代,早些找到那位会比较好。" "你……是知道了对吧?"越泽霍然站起,双眸像是会喷出火来,"看来还是我管教不严,太纵容下人了。" "越老爷误会了。"温觫礼说,"此事,当局者迷,盘观者清,一味笃定可不成效,这件事情是当事人自己说的。" 越泽瞬间熄了火,无力地往后倒去:"霖霖的事情,是那只妖怪和你们说的?" "是。"温觫礼喟叹,"越老爷既然知晓,又为何不肯说?" 越泽沉声:"人妖殊途,谁知道那妖是不是不怀好意,想害死她,现在这幅样子,还不是……" "老越,我说句公道话。"宋柃一皱眉,"如果没有那只妖怪,你所谓心心念念的霖霖,就不能活这么大了。" 越泽全身一颤,声音沙哑:"人妖不能同路,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让越某的面子如何搁置!" "尊严和女儿的性命哪个重要!"尹道平也看不过去了,猛地站起,"贫道自觉,世间哪有至善真纯之人,妖又都岂是邪恶之辈。抛去这点不说,越小姐也是您唯一的女儿,你就真能狠心送她走吗?" 越泽全身血液像是被抽gān,终于妥协下来:"我答应了。" "让那只妖见越霖。" 温觫礼颔首:"越老爷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着那只妖去了。" "等等----"越泽蹙眉,"妖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柃站起来提起摆在桌上的笼子左右摇晃了一下,"喏。" 越泽蓦然感到悚然,这只臭鼬原本不是想荼毒自己的女儿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救命的家伙,奇怪至极! "越老爷放心。"温觫礼笑,"这只妖被我们擒住了,不会乱使什么小手段,若是它敢,贫道也有法子。" "麻烦了。"越泽对眼前的人心生敬畏,原本还小看这位仙姑,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人家不同他计较罢了。 三人穿堂越廊,宋柃骤然提出疑问:"如果说这只臭鼬之前是用内丹救助,那现在又得用什么治啊?" "你、"温觫礼顿了一下,"听说过双修吗?" 二人一妖齐齐喷出。 "双修?"臭鼬面红耳赤,"这么羞耻的事情,就是你之前帮我的法子吗?" 温觫礼点头:"嗯,不然呢?" 臭鼬慌道:"不行,我怎么可以随便要了她的清白,如果这样的话,那……" 温觫礼叹气:"性命与清白,孰轻孰重,也是因为需要yin阳调和才用这一主意,若说越小姐是男丁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越老爷想来也会同意的。" "可我不同意。" 一美艳女子突然现身,正冷冷地杵在越霖房前看着他们。 "敢问阁下名讳?"温觫礼鞠了个礼,就听女子冷笑一声,"房姝。" 温觫礼眸子一眯:"这样么?久仰,在下温觫礼。" "刚刚你们说的,我不同意。"房姝冷冰冰地看着几人,"随便将别人的清白托付给只妖怪,就是你们解决的途径么?" 温觫礼回答:"并非如此,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房姝一怔,忽然一笑:"是么?那如果说越霖不是女子,你们又打算用什么方法救治呢?" 小小一个越府,却连连出了好几个破事。 三人有些接受不能。 更别说伯矢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居然是个男的,实在让他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温觫礼眼皮一抽:"那就方便了,给越小……少爷时常渡些灵气加以维持就好了。" 尹道平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揪了揪宋柃的袖子:"宋小姐,我能开口说话吗?这实在是……" 宋柃毫不犹豫地送了个爆栗给他:"闭上你的狗嘴。" 尹道平委屈地"哦"了声,闭嘴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伯矢心神俱震,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么一个事实,"她到底牟图什么?" "越老爷知道吗?"温觫礼补充上一句,"夫人?" "不知道。"房姝轻声道,"越府除了越霖和我,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再清楚的也就只有尸体了。" 房姝说的尸体是越霖故去的母亲。 宋柃皱眉:"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想让越霖继承家业,自己贪图走么?"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房姝冷声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说的是,不过若是让越老爷知道了,又怎么样?"温觫礼道,"还是说,房夫人设计让越老爷纳的妾多年未孕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房姝骇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