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也看得出白水脸上的不满,连忙解释,"这卢朝阳不是去了京城,我来这不是劝你家卢鱼献血的,我是让你提防着点,别让老卢家的人找卢鱼,卢鱼这孩子向来温驯善良,更何况他最心疼他娘亲,我这边一听,就立马来报信了。" "哎,这难办,我能不让他出去吗?"白水坐在自家石凳上,看着夹竹桃树仍旧青绿的树叶,那叶子的脉络错综复杂,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那还不好办,你看你家卢鱼现在睡得,你咋让他这么睡得,就再gān一回。"米氏见白水的脸因为自己的建议,略有松动,复又提议,"不行就给他吃点蒙汗药,睡过这几天就行,管他卢二活不活呢!" 白水没有听到米氏后面所说的话,大脑里不停重复着米氏刚才最先说的那句话,难道真要再gān一回?一回够吗? "换我是你这几天就把这卢鱼盯住了。"米氏声音压低,说话带着一股子狠厉。 "也不一定,毕竟他们都和卢鱼撇清关系了不是。"白水这句话说出来像是对米氏说的,实则是在对自己说,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这种事情不要来到。 "那可不好说,我可听说了,这王招娣张罗着找你家卢鱼呢,说是不是亲生的,如今通过这血一试便知,这狗娘们儿!"米氏朝着空气轻唾了一口,像是说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白水送走了米氏后,卢鱼便穿好衣服走出了里屋,一如往常的模样,要去挑水,白水见了连忙抢下了刚扛在卢鱼身上的扁担,说话的口气很是关切,"我都打好了,你就别出去了。" 第27章 卢鱼点点头, 却不敢看白水的脸,只要一看到白水的脸,他的心就狂跳个不停, 并且想到昨夜的种种甜蜜, 这和赵束之前教导的"技术"并不一样,据赵束所说, 这男人和男人的第一次都是痛苦的,为什么他昨晚那么舒服?果然赵束还是不靠谱的。 "你这里还好吗?"白水将手附在了卢鱼挺翘的小屁屁上, 隔着棉布同样能感受到那q弹的手感, 手上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 直到听见卢鱼的小声嘤咛才止住了动作。 卢鱼因白水的动作红了耳朵尖,却仍不忘回答白水的问话,"没事还好。" "那就好, 我还在担心呢,来快进屋吃饭,外面冷。" 卢鱼看着眼前那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被红豆粥的热气熏红了眼圈, 儿时的他只能在父亲不在的时候能够喝上娘亲做的玉米糊,那热气跟如今的热气一样,让他着迷幸福。 "怎么还不吃?"白水见卢鱼迟迟不肯吃, 便又从自家糖罐子里舀出了一大勺的糖,因自家没有红糖,只能用普通的糖来就味儿。 "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舍不得吃掉。" "又犯傻, 快吃,吃完这一碗还有下一碗。"白水笑着轻抚着卢鱼毛茸茸的小脑瓜,嘴角轻启,"吃完了,和我去镇上,我帮他们研究新菜式,弄完陪你在镇上逛逛,买些好吃的,顺便找个客栈,在那住几晚,你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荆川吧?" 刚喝了几口粥的卢鱼,因着白水突如其来的决定,停住了继续进食的动作,将勺子放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问道,"那家怎么办?" "反正也没养活物,大锁头把门一锁,谁能进来?"白水安慰道,又想起卢鱼护财,眯笑着眼说,"不如你把藏在咱家地窖里的钱罐子拿出来,全部揣怀里。" "我哪里有这意思,我是说我爹爹真的没事儿吗?" 卢鱼的一句话,让白水脸上的笑意尽除,俊脸带着严肃,眼眸有些清冷,"你都知道了。" 白水的这副模样,卢鱼很清楚,这是白水要发怒的前兆,抓紧了手中的碗,解释道,"你离开房间我就醒了,只是没起来,腰疼,随后就听到你和米婶子的谈话。" 卢鱼看白水迟迟不肯说话,又说道,"我在想,这次我去了是不是就真相大白了?"毕竟这是唯一一次能证明他到底是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的机会,也是拯救自己母亲的唯一方法。 如果他是亲生的,他的娘亲也就不会再受人指点,他也就不用再因内疚而惶惶不得终日。如果当真不是亲生的,那么他便不会再觉得什么不公与磨难,他所受的苦就是赎罪,从此以后与卢家彻底决断,好好与白水过日子。 一阵良久的沉默后,白水沉声说道,"什么叫真相大白?你觉得你这样做卢家就会感激你吗?"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要谁感激我,毕竟他养了我,先不说对不对我好,至少他没有把我扔出去喂láng。"卢鱼辩解的声音越来越低。 如果自家媳妇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夫家完全可以将生下的孩子扔进山里,不管不顾,每次当卢鱼受到伤害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安慰自己。 "你就是个傻子!卢鱼。"白水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严厉,"你和我好好生活不好吗?非要管那些事情做什么?" 卢鱼自是知道白水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生气,随着白水说话而渐渐低头,嘴上还是以极低的声音辩驳着,"白水,如果我这次不出场,他们只会越闹越凶,娘的立场会更加糟糕。" "他们爱闹闹去,我何时怕过他们!" 白水还是第一次见到卢鱼如此坚定决绝,同样也深知卢鱼的这种固执,这是在为自己证明也在解救他的母亲顾氏。 白水深知卢鱼的想法,却久久不想回应,他不想卢鱼再受到莫须有的伤害,但是当他看着卢鱼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时,颇像被一只毛绒的柴犬所注视,心里的坚硬再一次被软化。 "就当我还了他家的恩情,白水。"卢鱼继续乞求着,"我用我的血救活他就当我报恩了,如果没救活也就当这十九年的口粮费,以后也便再无瓜葛。" 万般无奈下白水选择了妥协,他可以硬着心去拒绝任何人,唯独卢鱼不可,他不想看到卢鱼有任何的不顺心和一丝丝为难。 但是这次牵连的事情是关于卢鱼的身体健康的,白水仍是在妥协之余,说出了许多卢鱼应该注意的地方,卢鱼也是头如小ji啄米一般地应下了。 时间隔了两天,白水仍是没有等到卢家人的到来,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不再是冷峻,对卢鱼也有了和煦的微笑,甚至要比以往更疼卢鱼。 "晚上想吃什么?"白水见卢鱼在雕刻木雕,悄悄从卢鱼的后背拥住了他,感受到怀里的人一时间的怔愣,空档间照着卢鱼的白嫩嫩的脸颊就咬了一口。 卢鱼总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适应了白水的突然袭击,但每次心还是跳个不停,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随便。"后又感觉自己的回答过于简单,又补了一句,"你做什么都好吃。" 白水满足于卢鱼此刻的状态,嘴角上扬,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嗯,那就听我的,给你熬一锅ji汤喝吧,给你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