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不觉得我失去了记忆。”江奕奕诚恳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科医生,仅此而已。” “一个普普通通的外科医生可无法像医生你这样,轻描淡写的让人去死。” “监察者a,就算是在星狱,给旁人强加罪名的时候,也要有证据。”江奕奕不紧不慢道:“我可从来没做过,让人轻描淡写去死这种事。” 监察者a挑眉,为对方没有必要的欲盖拟彰而发笑。 “这种说法没有任何意义,谁都知道,是谁杀死了独狼。” “听起来,你对我抱有敌意。”江奕奕手指微动,刀片在他手中旋转。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监察者a缓和语气:“我的意思是,独狼怎么死的这件事不值一提,没有人会为了他而来为医生定罪……” “作为秩序的管理者,说出这种话……” 监察者a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刀片撞到铁制品上发出的清脆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形成奇异的声调,吱吱呀呀的在寂静的走廊内蔓延。 “未免太不负责了。” 江奕奕漫不经心的扔出刀片,刀片撞到窗边的栏杆上,又旋转飞回江奕奕身前,跌落在地。 江奕奕弯腰捡起刀片,继续扔出。 “我更希望,你们找到凶手,然后为我洗清不明之冤……” “叮-叮-叮”清脆声不绝于耳。 监察者a不知不觉的侧头,看向声音发出的隔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顾自的下了结论,认定我犯了罪。” 监察者a朝门口走去。 “a,停下!”监察者b的声音重新响起:“立刻离开那里。” “叮-叮-叮”的声音停了下来。 江奕奕捻着刀片,看向重新工作的监控。 控制室内,监察者b关闭了江奕奕所在房间的监控画面,盯着监察者a所在房间的监控画面,语气急促:“我重复一遍,立刻离开!” 监察者a在原地停顿了几秒,从那股奇异的状态中回过神,他看了眼距离他几步之遥的牢房门——牢房门的钥匙就在他手里。 身体里仍残留着几分陌生的情绪——不似恐惧,更不是平静,陌生到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只有…… 他侧头看了眼江奕奕所在的方向,想靠近,想更靠近一些。 “a,立刻!马上!从那里离开!”b注视着监控里一动不动的a,提高音量再度重复了一遍。 a回过神,收回视线,朝外走去,在走过江奕奕所在的牢房时,他的余光下意识的朝江奕奕的方向瞥了一眼, 江奕奕不急不缓的朝他露出笑。 监察者a恍若避之不及般飞快收回余光,目不斜视的加快脚步,消失在江奕奕的视线之中。 江奕奕收回目光,看向上方的摄像头,摄像头已然被关闭。 * “那家伙……”监察者a步伐飞快,在离开了江奕奕所在的区域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几乎浸湿了衣服,透出沉甸甸的重量。 “他的能力是心理暗示。” “恐怕不仅仅是心理暗示。” 监察者b关闭了江奕奕牢房的摄像头:“光靠心理暗示做不到这个地步,应该是精神和心理方向的能力者,二层的医疗组长说的没错,不要轻易接触他,跟他的距离越近,越危险。” “教授会喜欢他的。” 监察者a深吸了口气:“能力者都在星狱,从哪冒出来这么年轻又这么强大的新能力者?” “谁知道呢……”监察者b停顿了下:“之前的搜捕有疏漏?” “不可能。”监察者a下意识的否定他:“星狱长亲自带队,不可能有疏漏。” “那他怎么处理?” “汇报情况,等上头命令。”监察者a看了眼传送阵:“干脆直接送这家伙去见教授算了,不管谁死了,都算是为民除害。” “我进传送阵了,等我回控制室再聊。” 监察者a迈入传送阵,动作一顿,熟悉的制服出现在他眼前,全副武装的监察者们沉默的注视着他。 他举起手,任由他们一拥而上,将他完全控制。 监察者a侧着头,看向领头的监察者:“调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