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然每次主导的时候,都要逗她半天,欣赏她被吊得不上不下的样子。宁潇记得可太清楚了,今天都给他还上了。虽然不太熟……但是手贴上去的瞬间,宁潇能清楚听见男人闷哼一声,腹肌都绷紧了。宁潇安抚地摸了摸:“别急——哇你最近练得真不错。”她小声感慨。然后低下头,舌尖尝试地勾了勾。她间隙甚至还要抬头,眼睛发亮地观察他的反应。显然,男人的反应让她很满意。黑发和额间都沾上薄汗,炙热的温度、跳动的青筋都贴着她柔软的掌心。虽然握不全,但她动作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池蔚然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宁潇。”池蔚然的声音几乎是贴着齿间挤出来的:“你别后悔。”“态度不好。”宁潇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池总您就自己解决吧,我先走……啊!!”突然间,有什么在空气中断裂的声响。宁潇得意地晃出去没两步,就被人扣着腰捉了回去。池蔚然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她再次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意识涣散时,宁潇还能听见他的轻笑:“我们潇潇真是水做的。你刚说要帮我啊,那稍微放松一点好不好,宝宝?”池蔚然第一次叫这两个称呼,宁潇人差点软了,他嘴上说得温柔,动作却一点没停下,垂眸欣赏她脸颊红红的样子……宁潇捡衣服去洗澡的时候腿都软了,她不让池蔚然碰他,并咬牙切齿地把人关在洗手间外,愤怒地边搓泡沫边发誓:“我一定会赢的,下次!一定!!”“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洗手间外,男人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带着餍足后的笑意。他没说错,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跨年前一晚,他们一天都没浪费。他们在大雪纷飞时去看遍了所有圣诞树。从Hudson、纽交所到洛克菲勒中心门口,宁潇给每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拍照,都用最正的角度。池蔚然围观了一次就了然,问她是不是在给它们拍身份证照,宁潇满意地点头:“是的!”在一家教堂门口,池蔚然趁她跟树自拍的时候,顺势弯腰,下巴卡着她肩头,笑眯眯地蹭了一张合照。灯海璀璨,笑意却更盛。根据宁潇列好的清单,他们去中央公园压了马路,在附近买了新鲜出炉的贝果和蛋糕,还去看了《Hamilton》,宁潇非常喜欢这部音乐剧,在网上看过许多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散场以后,她的眼圈都红了,激动红的。“现场好牛。”宁潇整个人满足得飘飘然。“喜欢什么,我们慢慢看完。”池蔚然搂过她肩,眼里蕴着笑意。“现在可以去吃夜宵了吗,小宁同学,我还没吃饭。”他把跟施落崭那边的工作统统改成了线上,吃饭时间直接压缩没了。“走,宁老板请你!”宁潇手一挥,气势很足:“想吃什么随便说!”“哪都可以?”池蔚然勾着她肩,眉头轻挑:“浴室行不行?”宁潇给他腹部来了一下,脸上飞了点绯红,还好被夜色遮全了:“我说的正经饭,你能不能靠点谱。”这几天确实没浪费,两个人的精力谁也不输谁,每天在外面逛完,回家都还能充分利用各个地点。“宁老板请客,”池蔚然轻扬了扬下巴,“那你选餐厅,我跟着你。”他手机忽然响了,池蔚然扫了眼,接起:“等我一下。”有了前车之鉴,池蔚然并没有走开,只是站在她身后两三步的位置。他们此时刚好走到了十字街头,宁潇正站在原地纠结,往东有一家日料,往北有家地中海风格的餐厅,但是很可能都要排队。正苦思冥想,她突然无声蹙眉,余光掠过又收回,唇边的笑意倏然一淡。真是执着啊。“今天几号?三十吧?”池蔚然刚好走过来,顺便问她:“是吗?”宁潇愣了两秒,才点了头:“啊,是。”池蔚然也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声线很淡:“好,你决定。”等池蔚然收了线,宁潇拍了拍他。“我记得那条街过去,教堂后面的小路上,有个中餐厅,规模有点小,不过味道很好。去试试?”池蔚然耸肩,勾唇笑笑:“好啊,能吃就行。”餐厅不好找,里面的位子也确实不多,老板娘是四川人,用英文问了一句,看是中国人又麻利地切了语言,让他们自己看菜单,她还得在后厨帮忙。“帮我点个水煮肉片,麻婆豆腐多麻多辣,”刚坐下没多久,宁潇又起了身,语气自然地晃了晃手机,“姜姜找我,这里太吵,我去接个电话。”“好。”池蔚然都没抬头,认真看着菜单,顺口嘱咐了一句:“别着凉。”等她人影出了门,男人才抬起上目线,黑眸沉沉地望向门口。很久以前,他看过一个欧洲的纪录片,讲一只被赶出狼群的孤狼,奔袭了几百上千公里,去到了平原上,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吃一些小型动物充饥,总在晚上独自行动。这样的动物因为经历过,除了自己什么也不相信。但人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不一定非得经历过才变成那样。大多数时候,只是天性如此。只要是坏事,恨不得一肩全挑了,不想把任何人牵扯进去。宁潇这个人,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大概也变不了。池蔚然很轻地叹了口气,拨了个电话出去,顺便把菜点了,视线也时不时望向窗外,她打电话的身影还是偏瘦长。“水煮肉片,麻婆豆腐,一个蹄花,蛋炒饭,再加个冰粉谢谢。”电话那头已经无语:“……”正想挂电话,池蔚然又淡声开了口,切了一口流利的德语。——位置经纬我已经发你了,越快越好。德语是对面男人的母语之一。那道男声过了很久才低笑了声,声线华贵低沉。——我能知道你提前的原因吗。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