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表面风流纨绔实际温柔痴情的少爷&表面敏感自卑实际清醒独立的灰姑娘】 听闻,信州城里的四少年少风流,是个十足十的纨绔。 城中有点姿色的女人皆与他有风月韵事。 嫁给四少的时候,靳筱还是个自卑敏感,在家中不受重视,涉世未深的少女。 都说四少娶靳筱那个小门小户出生的女人只是为了方便在外面继续风流。 靳筱也这么认为,她要的不多,只想在乱世寻一处安身立命的庇护,所以她按着四少的喜好,与他做戏。 在四少面前装巧卖乖,刻意逢迎。 四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从不替自己辩解,只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给足她偏爱与盛宠。 终于让她在那个动荡不安的乱世遇见了属于自己的光。

第二卷 第十一章 中医
雪朝那日从城楼下来,没过多久便发起了高烧,寻了医生来,打了点滴,也没能及时将温度降下来。
原本要同她特别置办的生辰,便在她发着高热,躺在床上休养中度过了。
冬日的寒气入了骨,雪朝从小身子又弱,便只能一点点吃汤药恢复身体,连退烧都比别人多花了几天的时间。
彼时颜徵楠整宿地抱着她,像抱着一个滚烫虚弱的小火炉,雪朝在这样的寒冷天气里,又遭了场病痛,难受极了,觉得自己呼吸都要花往日几倍的力气。到了夜里,她浑身上下都在痛,又睡不着,便恹恹地问颜徵楠:“我真的只是发烧吗?你莫要骗我。”
三少摸她的头发,她生病的时候,没有平日里张扬快乐的样子,总是让人分外疼惜。颜徵楠一面亲她的耳朵,一面温声哄她:“只是发烧,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便会好起来了。”
雪朝却觉得自己严重得很, 她许久没有发烧了,已经忘记了高热时的头晕和恶心,是如何的痛苦。
若只是寻常的病痛,怎么会这样煎熬呢?她自个儿越想越怕,渐渐地也哽咽了,像个委屈的小兔子:“你骗我。”
三少听见她带了哭腔,黑暗中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又听见她细着嗓子质疑他:“只是发烧,怎么会这样难受呢?”
她渐渐地无理取闹起来:“定然是你请来的是庸医。”
若她有更多的气力,大抵要大哭大闹颜徵楠给她请来的医生多么糟糕,才会看不出来她的真正病况,给出个“发烧”的结论来。
雪朝白天里昏沉了太久,到了夜里自然很难入眠,便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抱怨他。
她哭到最后,已经忍不住抽噎,话都含糊在嘴里,三少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只好开了灯。
雪朝察觉了光亮,下意识闭上眼睛,又想到自己这时候一脸的鼻涕眼泪,丑得很,想要把脸捂住。
颜徵楠却拿来了手帕,同她擦脸。
大抵是因为有个光亮,雪朝终于消停了一些,不再撇了嘴了,因为难看。
她眼睛红通通的,还荡着水汽。颜徵楠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看着她红萝卜一样的小鼻子,终于失笑出声:“你怎么这么能闹腾?”
他把她害成这样,还嘲笑她,雪朝十分愤怒地皱起眉头,手上尽管没有力气,也软软地去拍他的胸膛,却显得撒娇似的。
颜徵楠关了灯,把被子掖好,以免夜风进来,黑暗里他捏捏她的耳朵:“不想睡觉是不是?很难受?”
她刚刚大哭了一场,现在嗓子很痛,忍不住咳了咳,又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回他:“不要你管。”
雪朝虽然发着烧,身体却依然十分畏寒。
她此刻偎在颜徵楠怀里,因发觉他是个很好的热源,连小腿都缠到了他的腿上去,却照旧是个小白眼狼。
三少笑了笑,又道:“那同你讲故事呢?”
她倒很硬气,哭过了一场后,身体也觉着轻盈了一些,没有这样难受了,于是雪朝很无情地拒绝他:“我不要听了,你讲得不好听。”
她这样刻薄,颜徵楠却仿佛听不懂中文,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鼻子蹭了蹭她的头发,声音突然温柔得不像话:“那你让我怎么办呢?”
窗外的月光投进了一点,照在依偎着的两个人身上。雪朝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他的心跳声,鼻息里全是他的气味,觉得心里仿佛踏实了一些。
又听见他道:“我想把我所有的都给你,”雪朝怔了怔,不晓得他为何突然这样,颜徵楠沉默了一会,又自顾自轻笑了一声,“可是你也不在乎。”
她后脑勺的头发被他揉了揉,颜徵楠的声音像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叹息:“那你让我怎么办呢。”
大抵因为三少瞧起来也十分可怜,彼时雪朝被高烧折磨得昏昏沉沉,便一时饶过了他。
可等她渐渐康复了,又察觉出自己的吃亏来。
颜徵楠置办的劳什子生辰赏雪,将她害得这样惨,又趁着她病痛,卖弄可怜,便囫囵将这一回过去了。
这让雪朝觉得很不公平,要讨回点什么。
三少倒很识相,自发地每夜来同她当暖炉,雪朝便渐渐地很不客气,将他当做个便宜的暖床汉,夜里洗漱完上了床,冰凉的脚便往他的小腿上蹭。
她今日睡前其实被三少看着,喝了些甜甜的慕斯卡托,来暖身子。
小姑娘贪甜,偷偷多喝了好几杯,可目前看没什么功用,照旧的手脚冰凉,只能从那位暖床汉身上取暖。
她夜里穿着绒毛的白色睡裙,整个人像个毛茸茸的小羊羔,两条光洁冰凉的腿,便不知死活地蹭着颜徵楠,甚至因她躺着,睡裙的下摆折起来许多,肌肤便贴着他身旁那个人,而她也不自知。
三少小腿的皮肤突然被细润的肌肤蹭弄,两具身体的温差让这种接触更加敏感了一些,实在很难克制身下的反应。
雪朝察觉他下意识地僵了僵身子,以为是他受不住冰冷,傲慢地扬了脸:“你现在知道冷了?上回害我发烧,我却没有和你算账。”
颜徵楠面上只笑了笑,不在意的样子,又回头去看书。总归她只要不乱动,于是他轻轻呼了口气,面上却无波无纹。
三少这样不在乎的样子,雪朝酒意上来,很是不服气,便将冰凉的手往他脖子上放,总要出了这口恶气。
她不晓得自己这样子像主动搂他的脖子似的,颜徵楠这会一手拿了书,另一只手干脆揽过她,将她搂进怀里,又低头问她:“手怎么这么凉?”
她一边嘟囔着“我怎么知道”一面顺着他的脖子往他睡衣里的胸膛滑,总觉得那里更暖和一些,也更脆弱一点,多半会让颜徵楠打个激灵。
雪朝平日里不怎么饮酒,如此一点低醇的甜葡萄酒,便让她胆子大了许多,又因他们从前相安无事地在一起过了许多个夜晚,更让她半点警惕心都没有。
她一面想到他打激灵的样子,得意地扬起嘴角,一面偷偷看三少的神色,发觉他也在看自己,面色带一点无奈,于是她瞪回去:“你看我做什么?”
这分明是最蛊惑的撩拨,没有哪个女子,会这样满面纯真无辜,手掌却在抚弄男子光滑的胸膛,更不要提被子里拼命点火的两条腿。颜徵楠眯了眯眼睛,若不是了解她,很难不觉得是她在勾引。
她又信口胡扯起来:“我从前虽然体虚,但冬天里手也不会这样凉,”雪朝眼睛转了转,便编织了一个新的罪状,“你看,病了一场之后,我的手也变成了这样,怎么也捂不热了。”
她真是十分占道理,颜徵楠赞同地点点头,又同她道:“不过我有个将功补过的法子。”
他多少还有一颗廉耻之心,晓得要来弥补她,雪朝满意地点点头,问他:“什么法子?”
颜徵楠侧了侧身子,将她耳际的碎发随后捋过去,呼吸间全是她带了甜的酒香:“你小时候可看过中医?或者知道中医的道理?”
雪朝听见中医,便皱了眉头:“你是要我喝鹿血什么?我可不要。”
她一想到动物的血液,便恶心地吐了吐舌,三少却摇了摇头。
“食补并不是很好的方法,”颜徵楠笑了笑,“你大抵不知道,自古以来的夫妻,都用这样的一套法子,才能让彼此身体康健,白头偕老。”
雪朝未听说过这样的法子,一时怔了,三少讶异地看她:“怎么?你父亲没有同你说过?”
合钟明失去妻子后,便再没有续弦,便是有这样的法子,雪朝也很难从父亲和哥哥哪里知道,于是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
“那也没有关系,”三少看着她,眉眼里明明带了笑,却莫名让她觉得有点阴险,又听见他道,“我倒学了这样的法子,而且立竿见影,能让你立刻暖和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听见颜徵楠的声音十分蛊惑:“你要不要试试看?”
没有谁能够抵抗一个古老文明的神秘传统,不然起卦问卜也不会在海外占有一席之地,于是雪朝点了点头:“你快同我试一试。”
他又同她说了些准备工作,比如第一回的时候,最好闭上双眼,保持呼吸的平稳,雪朝皆照做了。
她闭了眼睛,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到底是什么样的古老传统,能让夫妻两个人延年益寿。雪朝一面想着,一面觉得三少渐渐靠近她,让她有些不自在地绞起了手指。
两片温热的唇覆住她的,熟悉的气息,混着她刚刚喝过的甜葡萄酒的清香,似乎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发生。
雪朝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又眨了眨,突然反应过来,脸涨了个通红,一把将男子推开,结结巴巴地骂他:“你,你骗人!”
颜徵楠却气定神闲:“你觉得我轻薄你?可中医便是这样。”
他同她慢条斯理地解释:“你想一想,中外是否很多事情,总是不同的注解?这样的事情在西方是亲吻,在中国便是夫妻间延年益寿的方子。”
雪朝皱了眉头,有点半信半疑地看他,却看他脸上一派的真诚,连声音都四平八稳:“若非如此,怎么会只能在夫妻间做,与旁人做便不行?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事情,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完了,似乎很遗憾她的不信赖,雪朝想着他说的话,和他说的立竿见影的起效,又觉得诚然中外许多事情,是不同含义的,比如下跪,比如磕头,甚至同一种颜色,都是不同的含义。
她犹疑着,半信半疑地同他道:“那好吧,我们再试一试。”
颜徵楠的神色如常,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雪朝伸出手指威胁他:“若没有你说的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便是你骗我!”
她落了狠话,却很配合,英勇就义一般地再次闭上了眼睛,颜徵楠靠近她,看见她皱紧了的眉头,和满脸的紧张,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的手被他握住了,带着她还不明白的怜惜,颜徵楠的唇吻上她的,一点点探入她的口,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有一点想拒绝,却仿佛被他方才的话诱哄了似的,放任他进入她的口腔。
三少越发的放肆了,侧了脸,一只手箍了她的下巴,大口地掠夺。
雪朝被他勾引着,生涩地回应,确然她感到热意从她的脸颊散到耳际,又往周身散去,她一面被他亲的忍不住嘤咛,一面又在想他大抵没有骗她。
她从不知道亲吻是可以让人有眩晕感的,不晓得是不是一种古老的术法,在她身上奏了效。
雪朝内心有一点恐慌,想要推他,手却被他有些霸道地按住了,想来是不该前功尽弃。
雪朝瑟缩了一下,想到他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她,不该不配合才是,于是下意识放软了身子,被三少察觉,更加卖力地亲,声音到了她耳朵里,教她除了觉得热意,还有一点难耐。
她觉得自己已坐在漂浮的云端,鼻息里是火热的,甜葡萄酒的味道。
方才的酒意像迟来了一般,席卷了她,雪朝已觉得脑子里变成了热滚滚的浆糊,半点神智都没有,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
三少的唇落到她的脖颈,于是她细细的喘息,便刚好落在他的耳际,撩人而不自知,终于把他最后一份克制也燃尽了。
雪朝的喘息里渐渐掺杂了尖细的低吟。
她觉得很怪异,可她确然觉得很热,甚至背脊难得地沁了薄汗,这让一切都变得很合理,就像,雪朝的脑子里过了过,联想到她在东南亚消遣,就像一种很怪异,却有效的按摩。
她胆子这样大,和男子同床,便敢光子身子,只着一件毛球睡衣,不晓得是太信赖他,还是原本就要勾引他。
最好是后者,那便是一种隐秘的情投意合,多少让三少更加兴奋起来,可是他余光对上雪朝迷茫惶恐的眼睛,又一瞬间有了自知之明,心里蓦然沉了沉。
青涩纯真的少女,让他仿佛《十日谈》里最罪恶的牧师,自私、阴暗、满口的谎言。可是亵渎这件事情本身,便带着要了命的诱惑和刺激感,让人很难收手,回到从前压抑克制的生活里去。
雪朝更无助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一些恐慌地推他:“徵楠哥哥,”她的脸十分的红,眼里是迷蒙的水汽,却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恐慌,只能难耐地吐息,“好热。”
他自然是体贴的,听见她的呢喃,三少挺起身子,去亲她的耳际,仿佛正人君子一般地问她:“暖和了?”
又一面恶意挑弄她,可怜的女孩子只觉得被一种陌生的情潮吞噬了,连他诱哄着说:“要不要脱一些。”
也含糊着同意了。
他们俩被被子裹着,雪朝的睡裙被他一面亲吻着诱哄,一面剥去了,她便这样依偎在颜徵楠的怀里。
她听见三少的声音在她的耳际,暧昧又沙哑:“雪朝也帮帮我?”他短促地喘息了一声,仿佛十分难熬,“也帮我取一取暖。”
这确实是一个立竿见影,并在之后的日子里异常默契贴合的取暖方式。
这种方式在颜徵楠越发花样多变的求欢,和雪朝的半推半就下,被运用得过于频繁。
他们因此度过了一个十分不可描述的冬天,以取暖之名。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