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目光下意识飘向盛夏,只一眼便恢复如常。可却没逃过白月疏的眼睛。“原来是为了盛小姐啊。”白月疏冷笑,用指甲轻轻敲击着杯身,“四爷如此多情,真是令人感慨。”“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应淮语调微冷,眉心微微蹙起。“应淮,能不能和我过来一下?”他正想解释两句,盛夏便走了过来,有些怯怯的看着他。陆应淮挑眉看向盛夏身后,她那几个爱找事的姑姑婶婶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们一向喜欢为难盛夏,尤其是盛夏被陆家拒婚之后。收回目光,陆应淮微微颔首,正想和她一起过去,却听见盛夏又对白月疏道:“白小姐,真抱歉,我只带应淮过去说几句话,很快就让他回来。”白月疏弯唇浅笑,淡淡道:“没关系,盛小姐请便。”盛夏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白月疏端着酒杯,看着盛夏不时对身边的陆应淮露出点点浅笑,又看到两人站在盛家的姑婶面前,盛夏自然的为陆应淮整理着袖口和领带。“女人啊。”白月疏无奈的摇摇头,喝光了杯中酒。“你就是白家的九小姐?”略带不屑的尖利声音自身后传来,白月疏转过身,狐疑的看着面前身穿香奈儿套装的小姑娘。“哼,长得还真像个狐狸精。”小姑娘冷哼一声,觑着眼将白月疏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不屑的撇了撇嘴。白月疏眉心微蹙,还是没想起这姑娘是谁,索性问道:“你是?”“连我你都不认识?”小姑娘神色鄙夷,清清嗓子,“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是沈家大小姐沈意涵,以后见了我要打招呼。”白月疏嗤笑一声,她当是谁呢,原来是想和成蹊集团合作想破了脑袋的沈家。暴发户养出来的孩子,果然还是暴发户气质。“你笑什么?”沈意涵皱眉瞪了白月疏一眼,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想笑就笑喽。”白月疏耸耸肩,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意涵。沈意涵翻了个白眼,拢着耳边长发,颐指气使道:“你去给我端杯酒来。”“凭什么?”白月疏越发觉得好笑。就算沈意涵不知道她是成蹊集团背后的老板,也该知道白家在唐海的地位。他们沈家凭什么眼高于顶,敢对白家人如此这般?“就凭你天生长了副伺候人的脸!”沈意涵摇头晃脑,得意的瞪着白月疏,冷笑连连,“古时候像你这种长相的人,不都是当小妾伺候人吗?”沈意涵故意拔高了声音,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有几个世家小姐皱着眉,很无语的看着沈意涵。说话这么难听,沈家的家教真是让她们不敢恭维!陆应淮和盛夏也听到了动静,都朝着白月疏和沈意涵那边看去。沈意涵见白月疏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呛住,忍不住更加得意,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看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还带着那么个拖油瓶,想嫁给陆四爷,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哼,还不快去给我端杯酒过来?”周围人指着沈意涵皱眉摇头,窸窸窣窣的议论着,都有些听不下去。白月疏却怒极反笑,走过去拿了杯酒,端回沈意涵面前。沈意涵勾勾嘴角,笑的更加得意,伸手去接,却被白月疏躲开。沈意涵神色一变,正要开口,白月疏将酒杯举起,毫不犹豫的拎在了她头上。“啊!”沈意涵头发被打湿,身上也全弄脏了,她难以置信的瞪着白月疏,怒道,“姓白的,你疯了?!”“疯了的是你。”白月疏冷笑,用力将杯子掷在沈意涵脚下,声若寒霜,“你们沈家算什么东西,给白家提鞋也不配!”“你!”沈意涵气的浑身发抖,目眦欲裂,“你凭什么这么说!”话音落下,沈意涵高高扬起手,朝着白月疏打了过去。可还没碰到白月疏的边,就被陆应淮抓住了手腕。沈意涵蹙眉看着忽然出现的陆应淮,不禁有些心虚:“四,四爷……”陆应淮甩开沈意涵的手,眸光微冷:“她配不配嫁给我,是我说了算。”“四爷,她不过是个残花败柳,还带着个野种!她有什么好?”沈意涵咬着唇,双目通红看着陆应淮。“沈意涵,说话不要太过分。”不等陆应淮开口,白月疏推开他瞪着沈意涵,眼底现出一抹杀意。别的她尚且可以忍耐,唯独关于小蹊的事,她一个字都忍不了!“我偏要说怎么了?”沈意涵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看着白月疏,“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和野男人通奸生下了一个病恹恹的野种,一看就活不长,那个野种早晚……啊!”沈意涵话未说完,白月疏已一把揪住她的领子,使劲往后一掼。毫无防备的沈意涵重心不稳,后仰时碰倒了桌子,哗啦一声跌在了碎成渣的香槟塔上!“啊!好痛!”沈意涵紧紧拧着眉,疼的直冒冷汗,后背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了身下的玻璃碎片。陆应淮一惊,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白月疏出手会这么干脆利落。盛夏更是吓了一跳,看向白月疏的眼神也变了变,心里庆幸着幸好自己没有直接向白月疏发难。“白月疏!”沈意涵背上火辣辣的痛着,胳膊和腿也被碎玻璃划上,她拧紧了眉瞪着白月疏,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你这个贱人!”白月疏冷笑一声,蹲下随手捡了块稍大些的玻璃碎片,抵在了沈意涵脖子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出言不逊,我的手不长眼睛。”“放肆!”盛老太君在众人的搀扶下怒气冲冲赶了过来,瞪着白月疏,冷冷道,“这是盛家的地方,岂容你撒野?”白月疏起身扔掉玻璃碎片,回过头对盛老太君淡淡一笑:“是沈意涵出言侮辱在先,我只是教训她而已。”“盛家门前轮不到白小姐来教训人!”盛老太君肩膀微微颤抖,脸上全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