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总算肯舍得在皇上身上花心思了。”梓chūn一边整理绣线,面上多了分笑意。 宁栖认真挑选着几个花样,面不改色道:“我何时没有在皇上身上花心思。” 只是对方油盐不进,她拍再多马屁也无用。 “姑娘应该明白奴婢的话。” 梓chūn意味深长看着其中一个花样,“就如同这女红,用不用心一看便知。” 随意拿过一个较为简单的式样放在一旁,宁栖又重新拿过她的棋经,“就这个了,放着明日再绣,免得夜里眼花扎错了针。” 定定的看了她眼,梓chūn也未多言,一边收拾着东西,直到听见门口传来见礼声才立马屈身行礼。 只见屋外行来一道暗色身影,没想到这个时候对方会过来,宁栖连忙将桌上的花样塞到薄毯底下,还不等她下去行礼,男人已经来至软榻前,视线正巧落在那坨绣线上。 “你若为男子,靠这份勤奋或许能拿个进士。” 他视线又落至那本棋经,宛若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眉宇间舒缓了些。 悄悄挪过身遮住那坨绣线,宁栖神色如常,“那也得遇上皇上这个伯乐才行,不然千里马再有潜力也是无用。” 萧辞瞥了她眼,“你怎知朕是伯乐?” 起身小心倒了杯热茶,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宁栖眼神微动,刚将热茶推过去手腕却随之一紧,整个人突然被禁锢在一道充斥着沉木香的怀中。 “皇上……”她呼吸有过一瞬不稳。 唇角凑近那白皙如玉的耳垂,男人神情晦涩难懂,“你与妹妹关系好像不错。” 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宁栖还愣了下,“虽然臣女与妹妹并非一母同胞,平日也算不上无话不谈,可到底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何事都会一起面对。” 话至此处,她忽然微微眨眼,“皇上与臣女不同,只要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江山社稷,无论是谁都无法指责您的言行。” 女子jīng致的侧颜莹白无暇,一双剪瞳似有一泓秋水照进人心中,泛着淡淡涟漪,萧辞忽然垂下眼帘,一边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细细把玩。 “王德全不算聪敏,却跟了朕数年,你可知为何?” 男子语调清冽,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压迫,宁栖任由男人的气息将自己笼罩,一边缓缓低下头,“臣女愚钝,不敢擅自揣测。” 扫过那微微颤动的羽睫,萧辞眸色渐深,忽然低头唇角印在女子眼角,宛若蜻蜓点水,宁栖屏住呼吸指尖揪紧衣袖,面上有过点点苏麻,伴随着唇上多了份温热,她却忽然扭过头。 “皇上……喝多了。”她眼神闪躲不定。 两指托起那白皙的下颌,他眸中多了份别样的情绪,喉咙微滚,“朕以为你明白,又或者连假意奉承也不愿。” 四目相对,那双黑瞳中仿佛出现了自己倒影,宁栖屏住呼吸,面上有过一瞬间异样。 他松开怀中的细腰,眸中再无任何波动,只是神情淡漠的起身离去,然而衣袍却被什么扯住。 一回头便对上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女子面上已染上绯色,声音清脆,“皇上连个位份也不给,却又怪人不会伺候,没名没分的都叫做苟合。”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双更,做个勤奋的人! 第29章 后位【二更】 “不是说不要位份?”他目光如炬。 松开那抹衣袍, 宁栖微微眨眼,“若是皇上只是将臣女当普通人,自然是不需位份, 可若是旁的, 那别人该有的臣女也当然应该有。” 不然和见不得光的情人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她无欲无求, 眼里只有她父亲,萧辞深深望了她眼,两指托起那白皙的下颌, “旁人的是旁人的, 你的是你的。” 宁栖还未回过神, 却见男人已经迈出了内殿,她抬手揉了揉脸,一边给自己倒杯茶醒醒神。 到头来她还是走了这步, 反正都已经出不去,不如将利益最大化。 宫中如今的确没有别人, 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等自己没了新鲜劲, 只会任人鱼肉。 “姑娘为何又未留住皇上?”梓chūn忽然从外面走进。 宁栖揉了揉脑袋,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 明明知道该如何去做, 可就是迈不过心中那道槛。 “名不正言不顺, 留下又有何用。” 她起身前往chuáng榻, “明日莫叫我。” 反正都是活一天算一天,更应该及时享受当下,自己已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再庸人自扰,想太多只会掉头发。 chuī灭蜡烛, 梓chūn很快便合上门退了出去。 次日几乎睡到午时宁栖才起来,从未睡到如此迟,但是她整个人也神清气慡了许多,屋外是炙热的烈阳,将整个院落笼罩在日光下,散发着阵阵热l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