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怕自己现在进教室领试卷,再跑到最后坐下,影响别人做题呢。可别说,虽然是个学渣,倒是能帮人着想。 一直到小广播里听力结束,阮轻暮才走进了教室,抓着卷子坐到座位上。 教室里不少同学都讶异地看着他,有点发蒙:月考也敢迟到,听力全废了?! 不一会儿,方离悄悄往后一靠,手里扔出了一个小纸条。 阮轻暮正飞快做题呢,看到小纸团就是一愣。随手展开,不由得眉毛一扬。 歪歪扭扭的,全是刚刚的听力题答案,没有署名,可是看字迹,不是方离的。 一抬头,斜前方的huáng亚正骄傲地冲着他挤眼。 阮轻暮忍不住笑了一下,无声地说了一声“操”,冲着huáng亚竖了竖大拇指。 然后,把纸条撕巴撕巴,扔了。 前面huáng亚的笑容僵了。旁边偷偷看着、正准备举手举报作弊的刘钧也傻了。 huáng亚无奈地扭过头,见鬼了,阮哥还嫌弃他的答案!就算他也是个渣渣,但是好歹听完了全套听力题吧? 铃声响了,卷子被传了上去。 白竞他们飞快地跑到了后面:“阮哥,一起去尿尿?” 阮轻暮站起身,和他们一起往厕所走。 下一场又是两小时,中途不去放次水可不行。 huáng亚痛心疾首地问:“阮哥你gān吗不看我的答案?我觉得这次我超常发挥了。” 阮轻暮进了厕所,找了个便池:“我觉得全选C会靠谱一点。” “阮哥你这样说就伤我的心了!” 旁边的白竞问:“阮哥,你怎么月考也迟到?早操你也缺席了。” 阮轻暮打了个大哈欠,眼里生理性的泪水漫出来,困恹恹的:“嗯,起迟了。” 昨晚上帮小哑巴洗完澡,小芸又拉着弟弟依依不舍了一会儿,才把小哑巴送进他房间。 进来后她觉得内疚和感激,又哭着谢了他半天,最终睡下,都到了夜里一两点。 这一睡,就糟了。他以为他妈早上会叫他,穆婉丽以为他自己定了闹钟。 一来因为她也同样累;二来他们丽人按摩店早上从来都没有生意,也没有早起的习惯,等到天光大亮醒来时,已经到了七点多。 阮轻暮连热乎饭都没来得及吃,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在巷子口随便买了些早点,匆匆叫了辆出租车。 一路堵车,到了实验三中门口,考试早就开始了。 huáng亚抢着说:“哎哟,学生会风纪部的那几个人,查得可严。秦渊更是眼睛毒,一眼扫过来,就问你为什么不在?” 阮轻暮沉默了一下:“他问我了?” “是啊,问了好几遍。”huáng亚一拍大腿,“我还以为我们两个班这么熟了,你们又是牌搭子,能帮着遮掩一下呢!” 阮轻暮散漫地回答:“正常,这么多人看着,他还能不记吗?。” 公开徇私什么的,那才见鬼。 “也是,那就是座冰山嘛。”huáng亚哈哈大笑,忽然,热闹的厕所里,安静了一下,huáng亚扭头一看,吓得头就是一缩。 1班的几位男生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最前面,那座冰山学霸表情冷淡,目不斜视。 秦渊绕过9班的人,走到一边,开始拉裤子上的拉链。 阮轻暮的目光不由自主追着他,又自然而然地跟着他的动作,看向了下面。 正在拉拉链的某位学霸,忽然动作停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阮轻暮:“就算没人看着,我也一样记。” 阮轻暮一怔,想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抖了抖下面:“知道。有人没人,你都不会违反原则嘛。” 秦渊冷淡的声音又响起来:“考试也迟到了是吗?” 阮轻暮叹了口气:“是啊。” “为什么?”秦渊直视着雪白的墙面。不看他。 旁边的男生都莫名其妙地安静着,大气也不敢出。 卧槽什么状况,风纪部的大佬当面查勤吗? 阮轻暮看看四周,有点下不来台了,扬了扬眉:“我说我复习到一点,起晚了,你信吗?” 秦渊淡淡的:“不信。” “那我说我打游戏打到深夜,你信不信?” 秦渊拉上裤子拉链:“也不信。” 阮轻暮笑了:“看,什么都不信,那你还问我gān什么?” “我想听真正的理由。” 阮轻暮靠近了点,细细地盯着秦渊的眼睛:“秦大班长,你不仅查勤,还查我的人啊?” 他靠得这么近,漆黑眸子里似乎是调侃,也似乎是挑衅,秦渊默默注视着他眸子中自己的倒影,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对,我只查你。” 傅松华毕竟离得最近,隐约听到了点,震惊地瞥了瞥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