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眼睁睁地看着他往那边走,一阵头晕目眩:这是要gān吗??班里班外,轮流挑事吗? 走道另一边,几位9班男生齐刷刷地一扭头,看着自己班上的学渣径直坐到了某位年级学霸面前。 “……” huáng亚首先反应过来,飞快地在手机上撤回了数字2:“靠靠靠,我改选1!” 他身边的男生两股战战:“他死定了吧?待会儿他被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一下,好歹是我们班的,被1班人打,很没面子啊!” huáng亚飞快地缩了一下脖子:“你can你up,我只负责BB。” “你们说,一会儿1班两位大佬会把饭扣到阮轻暮脸上不?……” 阮轻暮施施然放下拐杖,在秦渊和傅松华对面坐了下来,眉眼弯弯,打了声招呼。 “嘿,这儿没人吧?能坐吗?” 傅松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又扭头看看身边的秦渊。 秦渊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阮轻暮。 傅松华瞧着大佬绝不开口的冰山脸,冲着阮轻暮一瞪眼:“我们又没包场。” 阮轻暮看了看秦渊的餐盘,一扬眉:“还是这么爱吃鱼啊?” 餐桌边,一阵愕然。 秦渊慢条斯理的筷子,停在了面前的鱼块上。 傅松华惊疑地看了看秦渊,又看了看对面笑吟吟的少年。 “我靠,你跟踪狂啊?还是从百晓生那里买了我们老大的喜好消息?!”他震惊地叫。 阮轻暮懒懒地托着腮,修长十指放在同样白皙的下巴边,白得惊人。 “还是不爱吃虾吗?秦同学。”他也不理傅松华,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口味一点都不变的。” 秦渊的动作,终于僵直了。 要想知道他爱吃鱼,似乎也不是多困难。 有心观察他平时爱买的菜,多少能猜出来,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不爱吃虾? ……没有道理。 学校里做基围虾这种大菜的时候本就不多,再加上贵,学生们都吃得少,仅仅根据观察,根本没可能猜出来。 饭桌前,几个人都安静着,阮轻暮迎着秦渊那清冷目光,丝毫不躲避,笑得更加促狭。 他靠近了点,深深望进了面前那双幽黑如井的眸子:“我说对了?” 正在这时,方离的声音怯生生地打断了他:“那个,饭菜打好了,你看看合口味吗?” 他一个人端着两个餐盘,鼻尖冒着汗,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个放在了阮轻暮面前,腿有点儿软。 阮轻暮总算收回了促狭的目光,冲着方离笑了笑:“辛苦你啦。” 方离局促地摆摆手:“没事,快吃吧。” 阮轻暮拿起筷子,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盘子,脸色微微有点僵。 可怜巴巴的几两白米饭,旁边是两份素菜,一份是千张炒豆芽,一份是凉拌huáng瓜。 方离小心地看看他:“两、两块八。我按照你说的……” 刚刚阮轻暮jiāo代了不要超过三块钱,他没敢擅自加钱,可是三块钱要想买一份像样的男生饭菜,实在有点为难。 一个jī腿都三块了呢! 秦渊淡淡瞥了一眼阮轻暮的盘子,沉默不语。可是傅松华没有心眼,一看到这份搭配,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叫出声来 “你有病啊,学女生减肥?” 阮轻暮抬眼看看他,薄薄的眼皮耷拉着:“你是蠢货吗?看不出来我是穷啊?” 傅松华:“……” 妈的服了,没见过把穷说得这么坦dàng又理直气壮的。 他虽然看着阮轻暮不顺眼,可是毕竟家教好,哪有那么刻薄和真坏,看到阮轻暮这样,反而尴尬起来。 算了算了,尼玛一个瘸子,家境还不好,再追着人打,就有点不厚道了不是? 方离犹豫了一下,夹起自己餐盘里的两块红烧肉,小心地往阮轻暮盘子里放:“那个……我、我吃不下,打多了。” 阮轻暮看看他:“你也没几块啊。” 方离有点冒汗:“我真的吃不下,太油腻了……” 阮轻暮不再矫情:“哦,行,下个月我回请你啊。” 刚刚随口征集线索,一下子就花出去快三百元,整整用掉了这个月生活费的一小半,来的路上他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这还没算要买新教材的钱。 失策失策,上辈子穷奢极欲,金锭子花得流水一样,谁能想到,现在一二个月的花销得控制在二三两银子之内呢? 对面的傅松华默默地看着他俩,眼角跳了几下。 长见识了,学校里有这么惨的贫困生吗?一份红烧肉就四五块,还这么兄友弟恭地谦让,看着简直惨绝人寰。 一抬眼,身边的秦渊正直直地看着他,带着奇怪的神色。 傅松华没看懂他的意思,用眼神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