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全部辞退 顾云爵看她满面愁容，幽幽道：“真要想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叶默看着她一脸愕然。 “或者，我们有更简单的办法。”顾云爵说这话的时候，端着咖啡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他只有每次来新潮，才会有这么放松的姿态。 “把现在部门的新人全部辞退，如果再有人泄密，那就只能开除你自己了。”顾云爵看着她，清澈眼眸里不带一丝温度。 叶默嗔目结舌，几乎毫不迟疑的：“不行！害群之马只有一个，其他人是无辜的，大家这段时间都这么努力，这样太不近人情了！” 顾云爵耸耸肩：“你如果还是这样仁慈，最后可能最先离开的人是你。” 当然，现在内鬼还没抓到，随时还有再泄密的可能，叶默也是胆战心惊，现在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了。 更可怕的是，部门现在的气氛都变了，大家不再一起加班，叶默鼓励他们在家办公，各个板块完成稿子以后单线传给叶默，叶默将装稿件的U盘随身带着，设了密码。 人人如同惊弓之鸟，彼此之间也多了一层猜忌，泄密的疑云笼罩在部门上空，压的每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这样就能保证没事了吗？当然不可能。 叶默知道，长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泄密者还会再找机会下手，但人家在暗，她们在明，防不胜防。 叶默脑海里浮现出了同事们的脸，管理软件平台的吴恒，刚刚买了婚房准备结婚，一个月八千月供供着呢，怎么能说开就开？ 负责服装版块的张茂姐，是刚重入职场的单亲妈妈，工作最认真负责，每次加班都冲在最前面，没了工作，孩子的奶粉钱就着落了…… 美妆版块新挖来的何博，人家辞了原来杂志副主编的位置，因为看着电子杂志前景远大，才过来投奔了新潮。 这些人，任何一个都不能说辞就辞…… “查！顾总，一定要将这个人查出来！你说过，你不希望新潮乌烟瘴气、勾心斗角，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大家都不得安宁。”叶默目光坚定：“只要能查出来，任何代价都可以。” 顾云爵看着她，好像对她的选择一点儿也不意外：“调查要比辞退复杂多了，需要更多的时间和钱……大部分管理者，都会用最简单直接的手段。” 叶默对他的规劝充耳不闻，只问：“如果因此让杂志社承担了额外费用，那……可以从我工资里扣。” 顾云爵唇角微勾：“是吗？用我的方式调查，产生的费用足够你免费给新潮打工一年的。” 叶默一阵肉疼，自然没想到会这么贵，顾云爵看她略一迟疑，显然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薪水，竟然笑的更肆意了。 叶默脸一红，知道自己说大话被他看了笑话，但这是一年的工资啊！工作到现在没有积蓄，要让她如何在H市活过这一年。 顾云爵看她神色为难，忍住笑意直直盯着她。 “呵呵，能不能分期付？”叶默笑嘻嘻，只能认怂了。 顾云爵目光淡淡，唇角一丝浅笑：“不用了，如果你能签一个五年期的用工合同，这调查的费用不用你出。” 叶默松了一口气，想都没想：“好！”转念一想：“咦，您不是说新潮可能会独立，而我会回总部吗？这五年的合同难道跟GR总公司签？” “跟我签五年的助理合同。”他淡淡道。 叶默的心哆嗦了一下，谁会愿意做五年的小助理？但凡高层的助理，不都是以助理为跳板，三年左右就会另外安排重要岗位吗？ 这个老板不仅脾气不好，还真会压榨人啊。 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叶默只好认命，顾云爵也不给她机会反悔，不到半小时，叶默就接到了吴晨宇传来的劳动合同。 合同约定，如果叶默在GR总部或子公司任职，做顾云爵助理只多发40%的工资，如果担任全职助理，跟目前她的薪资基本持平，如有突出表现，可以随时加薪。 看起来还算合理。但以后，她的职场命运就被完全捏在了顾云爵的手里。 虽然在计划之外，但叶默自认为这是自己做部门主编的责任和担当，当着顾云爵的面就签了。 叶默晚上跟表弟朗溢打电话聊起此事，还在上高中的朗溢叹道：“姐，你真是上了套了，调查公司的内奸，这本就是公司老板的职责所在，他却以你们部门大换血为要挟，让你继续给他干五年廉价苦力，你还真上当啊？” 叶默仔细一琢磨朗溢的话，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今天这事情，仔细一想：不就是他以开除全部门的人相要挟，逼她签了五年合同吗？ 他顾云爵不露声色的利用了自己的责任心和同情心，将她压榨的一滴都不剩，自己竟然还要一个高中生提点，才幡然醒悟啊！ 叶默细思恐极，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一个怎样的老板啊？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大傻子啊！ 气的睡不着觉，叶默三番五次想打电话质问顾云爵，那演技怎么这么好呢？看她在合同上签字是不是心里暗笑她傻呢？ 但手里的电话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终没有拨出。 当时自己处于道义签了字，现在过去大半天了才反应过来中了圈套，还跑去质问人家，不是显得更傻？ 叶默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将这口气咽下去了。 只是，后来再看到顾云爵，想挤出一丝笑都很困难。 因为大家心中有了猜忌，推广部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比如，叶默让大家将收来的稿子都存在一个U盘里，上班时分发给大家，下班收回，不能拷贝，修改审核意见都在QQ上私聊讨论，不会在办公室大声谈论。 人人如惊弓之鸟，叶默本来就有强迫症，这下做事更谨慎了。时间一长，同事们中也颇有微词。 “主编，这U盘不让带回家，我要是临时要跟博主沟通修改意见，我还得坐一个小时车赶到公司来？”何博第一个不满：“大家都紧张过度了吧？再这样下去，我不得累死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