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什么是害羞, 不可能害羞的,这辈子不可能害羞,就算害羞也不会承认的。 稚颜死要面子, 红着脸不承认:“我没害羞,我是热了, 你这里面怎么回事, 突然这么热。”她以手做扇在脸旁呼扇,好像真的很热样,眼神四处『乱』飘, 就是不看银齐。 银齐这具身体里,有容玉真正的那颗心, 赤诚, 鲜活,砰砰跳。 他看着稚颜, 觉得玉石心裂缝的地方, 好像在这颗真正的心也留了痕迹,他捂着心口,时怔忪,竟也没有开口。 等稚颜偷瞄他的时候, 他便是副失魂落魄,似乎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看着和容玉那般相似的侧脸,稚颜忍不住想,如果容玉做这副表该是什么模样? 单单是与他那么相似银齐如此,都叫她个毫无邪念的人不自主地凝视,若是他本人这样西子捧心…… 算了,很难想象容玉会这个样子,他真这样了她搞不好会吓死。 “那个……”稚颜到底还是善良了, 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心软,“你,你也不要伤心了。” 她清清嗓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总这样不我的意见把我拉进,我不高兴,我说了好几次了,你次都放在心,真的很过分,我也就不想再同你商量别的事了。” 略顿,她小声嘟囔:“而且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劝我修炼不可。” “我也不明白你。”银齐凝眸望她,“我要教人修炼,旁人百千都求不,你为何几次三番拒绝?” 他突然飘过,居高临地『逼』视她:“你真的不想长生吗?” 稚颜不得不后退,看着他飞快地眨眼。 “你真的不怕死吗?”银齐的手落在她发顶,“要我轻轻个法诀,你必死无疑,你这般脆弱,就真的不害怕吗?” 怕?然怕了,在这种地方点修为都没有怎么可能不怕,但是…… 稚颜缩缩脖子,让他的手离开自己的发顶,眼观鼻鼻观心道:“那我不是还有君在吗,要他不想死我,我便是死了他也能从幽冥界把我的魂魄抓吧,说不定还能想到办法把我复活,想到这个我就有点……”咸鱼?犯懒? 银齐怔住,有茫然地看着她:“你……是因为有他在,才这般肆无忌惮?” 稚颜有点气馁,但还真是。 从开始她怕的就是容玉不给她活路,这本书她是看过的,虽然后面具体的节记不清楚,但容玉的结局她刻骨铭心。 这样个人不想让她死的话,旁人再怎么折腾,她应该也死不掉的。 做个寿终正寝的凡人,比起长生不的修士,也没什么不好。 主要是她实在没什么雄心壮志,很怕真的修炼了自己也勤快不起,也怕自己是个榆木疙瘩,人家银齐怎么教都学不会。 稚颜勉强地点点头,小声说道:“他不想我死的话,我就不会死的,我不怕。” 她重复着:“我不怕。” 眼眸垂,盯着自己的鞋尖,这身衣裳还是回沈国的时候皇后给她准备的,凡界的衣裳再好,也不似修真界的那样不染尘埃,穿了时日,裙摆都脏了,鞋面也不干净。 银齐顺着她目光落,看到了她脏掉的裙摆和鞋面,稚颜是个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就把鞋尖缩进了裙摆底。 “不过我还是修炼吧。”她忽然说。 银齐顿,视线又转到她脸,那双与容玉不同的银『色』眸子看人时真的很像翻白眼。 极其讽刺。 稚颜深呼吸了说:“虽然我不怕,但是……”想到容玉最后的结局,虽然不好准确形容自己现在的心,但她肯定是不希望他最后像原书样,为了给男主铺路而自裁。 她希望他好好活着,哪怕整天搞事,也好过灰飞烟灭,再也找不到。 虽然他有时候真的很讨厌,阴阳怪气的。 “我跟你修炼。”稚颜做了决定,仰头认真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你说了不会让我危险和为难,我信你次,你也不要试图教我邪门歪道,让我事,君定能看的。” 银齐表极其复杂,说愉悦吧,有纠结,说纠结吧,又有放松。 “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他声线低沉地。 稚颜『摸』『摸』耳侧垂落的发丝:“因为虽然我再修炼也赶不天最强的某人,但也许未的某天,我这点微薄的修为还是能帮他把的呢?” 银齐呆了呆:“说说去还是为了……”我这个字没说,强行在最后变成了,“他?” 稚颜脸又开始红了,有点焦躁道:“干吗那么多,你到底还要不要教了,会君回发现我不在就糟糕了。” 银齐心想,你的君就在你面前,将你的真心话得清清楚楚,你若是知道,怕是又无心修炼,要跑回去把自己缩成团了。 了解她了,在这方面他真的了解她了。 “教。”银齐慢吞吞地说,“现在便帮你引气入体。” 他朝她伸手,怎么看着那动作好像要……?给她脱衣服? 稚颜猛地后撤:“你做什么?” 看着她瞪大的眼睛,银齐颇为平静道:“你的体质特殊,若要修,需要……” “不要说复杂的内容,我也不懂。”稚颜打断他勉强,“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脱衣服?” 银齐默认。 稚颜整个人好像冒了烟,抓着衣摆:“那,脱多少啊?” 她抱着期望脱外裙就好,但银齐无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全部。”他苍白的唇开合,冰凉的手指再次探过,哪怕那张脸和容玉差不多,但在稚颜看他们根本不是个人啊。 “不行。”稚颜又躲开,纠结道,“你怎么不早说要这样,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了。” “这很重要?”银齐突然将手放在自己胸口,“你若介意,我也可以……” “你也不许脱!”稚颜红着脸按住他的手,使劲摇头道,“这样不行,非亲非故孤男寡女,绝对不行。” 她扭头就走,好像就因为这么件在银齐看微不足道的事再次放弃了修炼。 银齐懵了,提个建议:“我可以蒙眼睛。” 稚颜脚步顿,犹豫片刻,还是摇头说:“那也不行。” 她不想自作多,但是:“你们修为都那样高,单是蒙眼睛,真想看什么肯定也看得到。” 她思及那个连骨女的醋都要吃的家伙,抿唇道:“我已经成亲了,不能和旁人,尤其是男子如此。” 话音落,她头也不回地跑了,银齐在结界里飘飘去,想到小主几次拒绝长生大道皆是因为他,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说不的动『荡』。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有人会为了这样简单的理由拒绝修炼,他如此热衷修炼,修真界的人们为了珍贵的法宝恨不得杀亲夺宝,在他看人为修炼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常的,稚颜这样的,他以前没见过,以后也不会见到第二个了。 “还知道自己成亲了。”最后被拒绝这次,虽然计划失败,可他没有点儿不悦。 “成亲了……”他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重复几遍后,那种百感交集的复杂语气,真是那具配了石头心的身体说不的。 他突然有后悔骗她这不是他的身体了,也有后悔换过心,他想用这颗鲜活的心感受她,感受那个毫无防备,拿爱慕眼神望着他的她。 从结界里,稚颜发觉容玉并未回,也没别人发现她不见了,大大松了口气。 说也奇怪,每次银齐拉她进去都没人发现,是他时间挑得好? 他这么干应该也不是第次了吧,看起很有经验的样子,以前有谁被他拉过? 记得书里好像没有幽冥界内『乱』的题,那他不管是干没干过,应该都没有洗脑成功。 那她也就不用担心大魔头了。 反正就算真有什么叛『乱』,他解决起也是小菜碟。 她黑墙没多久,就有蒙着脸飘进的黑衣小鬼收拾碗碟,她这才想起桌还『乱』七八糟呢。 小鬼们把身每寸都遮得严严实实,像生怕自己的面貌吓到她,稚颜想到这或许是容玉嘱咐的,他居然可以想到这层……脸又开始发热了,捧着脸躲开,藏进床榻里,稚颜想到失之交臂的修炼机会,说完全不遗憾也是假的。 多少还是有点新奇想要尝试的,但是没有也行。 就是不知道大魔头这走什么时候才回,哪怕银齐掀不起什么风浪,她还是跟他打个招呼得好,有个警惕总是没错的。 不过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说,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进去过好几次,要不然他如果不信自己没和银齐勾结,把自己起人道主毁灭就完了。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呸,饱暖思睡眠,稚颜填饱肚子,又在黑墙里折腾半天,开始用脑子后就直犯困,没多久就睡着了,到睡前也没想好怎么提醒容玉。 容玉回的时候就看见小主趴在那睡觉,衣裳被她睡得『乱』七八糟,胸口大片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倒是没了面对银齐时的半点矜持。 他安静地坐,盯着看了会,捏起丝被角想帮她盖住,但稚颜睡觉喜欢搂着什么,方才是搂着丝被,被他扯开就变作搂着他的手臂了。 柔软的肌肤贴着坚硬的手臂,稚颜有冷,皱了眉,但没醒。 容玉低头,看着她投怀送抱的样子,手指动了动,丝被悄然无声地飞起,整个盖在了她身。 眼睛是看不见什么了,但手臂还是感觉得很真实。 容玉突然就觉得,她很不尊重他。 是真觉得他什么都不会做,还是以为他根本做不了? 这样行事,便是在女修身也有放肆,这小主,她挑衅了。 容玉猛地俯身,冷冽的气息靠近沉睡的姑娘,姑娘好像有心电感应般,突然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时还有『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彻底醒过后,稚颜倏地松开他的手臂,整个人躲到了墙角。 “你回了。”她声音有轻微的颤抖。 容玉看看自己的手臂,想到她在黑墙里说的话,想到之前的所有,视线盯着她,手到腰侧,漫不经心地扯掉了腰封。 稚颜被他的行为搞懵了,心跳如雷道:“你这是做什么呀?” 她捡起落在床榻的腰封递给他:“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脱衣服了……” 这天天的怎么回事,幽冥界的人都有『毛』病吗,动不动就脱衣服? 容玉接过腰封直接扔到地,站起身姿态写意地脱了外袍,扯着里衣的领口靠近她。 “夜已深,该休息了,否则夫人觉得本君如此是要做什么?”他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还是你这样衣衫不整地等着我,是期待我对你做什么?” 稚颜这才低头开始检查自己,外衫扯开,手臂和胸口大片肌肤全暴『露』了,她边拉衣服边说:“我没有,我这是睡着了不知道才……” “你没有,那我便也没有。”容玉抓住她拉衣服的手腕,把将她扯过桎梏在怀里,银齐那个身份所有做不了的事,他都能做。 将她按在自己腿,他不再脱自己的衣裳,而是将手放在她的衣带。 她使劲按着,有慌了:“你做什么。” 着她喘息急促的话题,哪怕心里本没想,容玉这动作的味道也有变了。 他清晰见玉石心又碎裂了道,有烦躁的同时充满恶意道:“你觉得呢?” 稚颜真的被他吓到了,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颇有任人宰割。容玉本是想着,既然她不准银齐那个身份给她锻体引气,那便由这个身体亲自好了。 但是…… 最初单纯的目的,好像突然染了其他『色』彩,容玉自己的手都有点不受控制了,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手感……极好。 “!” 稚颜猛然醒悟,赶紧推开他,赧然至极道:“流氓!” 容玉看着自己的手,还维持着方才的形状,想到自己刚才不由自主做了什么,时之间,五千多握过杀人利器神仙法器的幽冥君,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露』了几分绯红之『色』。 他表紧绷片刻,莫提高音量道:“我不是。” 他眼尾都有泛红,手转而指着稚颜:“你才是。” 稚颜稀奇地瞪着他:“我流氓?” 他『摸』她,她成流氓了??什么逻辑?? 稚颜匪夷所思,容玉觉得就是如此。 他站起字字道:“往古至今五千余,我从未与人如此,你这般与我,实在……” 他直接用她的语气,正言辞道:“实在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