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兄弟已经在楼下等了许久,他们并不是一无所获,曲琛竟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此时曲琛已经没了往r.ì的意气风发,或许是因为力量减弱的缘故,此时的他苍老了许多,皮肤干巴巴得,如同披在身上的一层皮,就连喘气都有些费劲,见了苏瑾,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哀怨。 苏瑾拍了拍李婉的脑袋,诚恳道:“要不是你对自己的演技太过自信,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手乱放,我们或许还得多费些时r.ì,多谢你了!” 李婉被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比起曲琛,女主人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皮肤上青筋暴起,看着十分瘆人,不明情况的团员害怕地抱成了一团,实则只是外表看着厉害,内里已经虚空了。 乔无猜道:“我去把她解决了,趁早回去睡个安稳觉,这是折腾过最久的梦魇世界了。” 前前后后算起来,加上他们困在游戏里的r.ì子,也才近七天,可感官上却觉得比哪一个梦魇世界都漫长,主要是一无所有得置身无边沙漠里,那种被世界遗弃的孤寂作祟。 颜夕林却将摩拳擦掌的乔无猜拦住了,道:“让阿瑾去吧。” “啊?让我去?”苏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对着自己的鼻子指了指,随后摆手推辞:“别吧,我......我下不去手。” 颜夕林手里出现一把古朴的长剑,温柔地看着他,柔声道:“总得提前习惯的,往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事。” 苏瑾看着那把剑怔了怔,这把剑他十分熟悉,正是拍卖会上神秘的黑袍人与黎罂竞相争夺的“绝”。 “那我试试......”苏瑾咬了咬牙,接过那柄长剑,握着冰冷的剑柄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手心直窜头顶,让他身体虚晃了下。 乔孟然暗中扶了他一把,道:“把他们当作鬼怪就好了,或许一团杂乱的数据,你的行为只是将不该存于世上的毒瘤清理掉。” 苏瑾扶着额头摇了摇头,眼前五颜六色得如同万花筒般不停旋转,目眩间他居然觉得乔孟然的声音和梦境里数次出现的座十分相像。 他拍了拍额头强行定下心神,将那些纷乱的画面从脑海里抛开,无神地看了眼手中的绝,仿佛自己无数次手握着它挥剑斩棘,所向披靡般。 颜夕林看着苏瑾的目光柔和似水,嘴角微微轻佻,虽是在笑,可眼睑下的泪痣却哀伤悲怆。 苏瑾一步步走向狂暴的女主人,手中的古剑震颤轻鸣,犹如回到主人怀抱里的孩子,剑身流转着清浅的光华,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地字梦魇可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往往几百名控梦师进去却没几个能活着出来,你当真想好了?” 清脆空灵如黄莺般的少年音轻快地接道:“当然!地字梦魇可遇不可求,既然送上门来,岂有推拒的道理,何况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地字梦魇的规则我比谁都清楚。” 每走一步,对话的声音越发清晰,这声音却不是通过耳朵传递给他,而是在脑海中播放,仿佛一段被尘封的记忆,慢慢得,渐露水面。 “不行,我也要跟着你一块进去,多个照料也好。”这道越有些粗犷的声音,是胡大仁的。 “你们都帮不上忙,进了地字梦魇,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清空,换上梦魇世界量身准备好的记忆。在地字梦魇里,你当真会以为自己生来就是里面的人,只有每完成一个任务后,才会慢慢回想起原来的记忆,进度完成到百分之八十,才能彻底清醒。” 另一个婉转的女声迟疑道:“那我们岂不是也认不出对方来?这样的话五百个人进去和一个人进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是靠赌咯,赌五百人里,谁有那个能力能破开谜团。其实地字梦魇也没那么可怕,你们别老是皱着眉头,里面还是有很多破绽让控梦师去发现的。” 又是一道少女音,但不同于上一道的婉转,这道声音听起来十分活泼,让人不由自主也随着心情明媚:“阿瑾既然都说不恐怖了,那也让我去见见世面呗,你们都去了,不能留我一个人在基地守门!” 手中古剑挥起,留下残影绚烂,苏瑾的瞳色转变成浅淡的灰色,晶莹如琉璃,却冷得让人遍体生寒,脸还是那张脸,却硬是拉开了距离感。 当剑刃c-h-ā.进女主人胸口的那刻,所有声音都停顿了,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万籁寂静,喧哗归于虚妄。 唯有脑海中的回忆还在继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那我们就一块去吧!” “轰隆--”梦魇世界解体,周身景物犹如斑驳的色块脱落消散,随着女主人离去的还有她所制作的傀儡曲琛,他们的身体破碎成细碎的光砾,在空中浮动出了两个字。 “语”和“轻” “赵语轻?看来这次陷梦的又是个女孩子。”乔无猜走过来拍了拍苏瑾的肩,眨了眨眼,道:“刚刚你拿剑的样子可真帅,我就不该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你。” 苏瑾从怔愣中回过神,微不可闻地笑了笑,道:“你们觉得陷梦者现在出现在哪里?”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被焚毁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