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星在蜂群间勉qiáng对游儿那边喊道:“就留她一人在dòng里没关系吗?” 游儿看看头上遮天蔽日的蜜蜂,思付片刻:“她有把握。” 付南星狐疑地望着dòng口,真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蜂群尽数进了dòng,付南星才扶了钟篱站起身,走到游儿身边,脸色郁郁:“你怎么才来?” 游儿仰着一张俏媚脸,坦笑道:“我来得多是时候啊!” 付南星白她一眼:“你怎么和我妹一起来了?” “你妹……”游儿鄙夷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谓,“路上碰到的。” “又是路上碰到的?”付南星简直快要怀疑这俩人合起伙谋划什么大案,“那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在路口看到你留的标记,一路过来却见你车轮印记半道消失。「你妹」又说这地方味道古怪,就停下来在附近搜寻了一番。谁知这dòng口隐蔽得很,找了半天,最后跟着几只蜜蜂才找到。” 没说几句,江无月就从dòng口跳了出来。 游儿忙上前拉起她的手臂左右看看:“没事吧?” 江无月摇摇头。 付南星也诧异道:“这么快!那个申阳侯怎么样了?那些蜜蜂又是什么情况?” 江无月对蜜蜂避而不答,只说:“申阳侯死了。等会我们把这dòng口填了,里边那些黑坛里……” “填、填!”付南星忙抬手打断她,“只当抚慰亡灵了。” “黑坛里有什么?”游儿新奇问道。 付南星不想再聊这事,转向江无月道:“白鹿真人找到了吗?” 江无月道:“找到了,确实已经过世。” “那你现在……” 游儿以为付南星又要提让江无月去太和山的事,有些不耐:“她现在是我雇的护卫,我去哪她就去哪。” “护卫?”付南星明知她张口浑说,别说此时不便追问,问了这两人神神秘秘也不一定答,只揶揄笑道:“我妹刚刚在dòng里露的那一手,又是大仙儿你教的吧?” 钟篱听得糊里糊涂:“南星,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 付南星学着游儿的语气:“路上碰到,认的。” 游儿注意到钟篱,端看半天,揪起眉头悠悠道:“我怎么看这姑娘有点眼熟啊。” 江无月退身后侧了一下,在游儿耳边小声说:“你给人家算过命。” “啊!”游儿回想起来,去年自己变作书生摆摊算卦的时候,曾有个姑娘来测字。可不就是眼前这位! 钟篱听她一声怪叫,更加不解:“我们见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游儿矢口否认,“是我一时眼花,认错了——姑娘是?” 付南星道:“这是峨眉山素问馆的钟篱医士。” 又向钟篱:“这两位是我朋友,也是我这次请来的降妖方士。” “降妖?”游儿一听就炸了,“你太和山没人了吗?大老远把我叫过来抓妖怪?” 付南星奇怪地看着她:“你这受的什么惊?你一个方仙道术士,我不叫你来降妖,难不成会叫你来做搬工?” “可是……那是个什么妖怪你太和山那么多人都制不住?”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 游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付南星:“你连什么妖怪都不知道就敢叫我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几乎以一己之力破了须弥阵,还敢跟八百年的鹄女叫板,手里还有张……”付南星顿下,把原本的话塞回去,“我不叫你叫谁。” 游儿哑口无言,偏头向一旁两个蜷缩在地的侍女道:“她们俩又是谁?” 年长一些的女子哆嗦着站起来:“多谢几位姑娘相救。我叫泽兰,这是我妹妹佩兰。我们村离此处往北约摸五十里。 几年前,这里突然来了个申阳侯,将附近村里的人抓了好些过来。 男的做成蜜人,女的就留作侍女。前段时间,他说药材不够了,又将好几个姑娘也……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蜜人?” 付南星听游儿又提,忙双手紧捂住耳朵。 江无月将她手拿下来,问:“现在要去哪?” 付南星长长吐了口气:“先把dòng口填了。” 又向两姐妹道:“我们也要往北,车就在山下,等会顺路送你们回去吧。” 游儿道:“那妖怪在北边?” 付南星敛神看了钟篱一眼:“和阿篱定了亲的夫婿——峨眉经方医士陆常山,去年失踪了。我爹算过后,猜测他近旁有妖气,正往北行进。” “姓陆的医士?”游儿和江无月讶然相视。 付南星道:“对啊,怎么了?” 游儿又问:“可是患有眼疾的吗?” 钟篱茫然道:“眼疾?” “我们曾在南方某县附近,遇到过一位姓陆的医士……”游儿说得犹豫,“但是……他不让我们告诉别人说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