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哗哗的水声立刻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楚晓探出一张委屈巴巴的脸。 这种被捉jian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更别说自己压根没得手。 尹浅忍不住笑了。 两人躺在chuáng上,楚晓原本是想钻她怀里,但是尹浅体型比她小,换了半天姿势,最终,居然是尹浅躺到了她的臂弯里。 “姐……姐姐……”楚晓小声唤了一声。 这个称呼实在暧昧,但楚晓这种直女压根没有自觉。 “好啦,睡觉。”尹浅闭眼低声说。 楚晓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实在不知道怎么睡得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怀里,然而什么都不能做。 还不如各自睡一个chuáng。 可是舍不得。 就这么纠结着,楚晓看着她睡着到醒来。眼睛都没有闭一下。 然后第二天早上她送尹浅去宿舍换衣服的时候,碰到了一脸“我懂的”的景溪。 尹浅进了厕所,剩下的两人坐在椅子上,景溪上下打量楚晓,不知从哪抽出一根棒棒糖,夹在手里递给她。 楚晓接了棒棒糖,问她要gān嘛。 “来来来,传授一下经验,你俩大前天还尬着,怎么昨天就到酒店了?”景溪看她要反驳,立刻加了一句。“别嘴硬啊,我都听见洗澡的声音了。” “我真的啥都没gān!”楚晓觉得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害羞啦?”景溪贱兮兮地说。 “我!”楚晓百口莫辩,索性闭嘴了。 “哎呀怪不得今天这黑眼圈这么重呢,昨晚上没睡好吧?” “景溪你再说我就打你了!” “你打啊!来~” 楚晓大怒,冲上去要敲她头,但是绊了一下,直接把景溪推倒在地。 尹浅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两人以奇怪的姿势叠在一起,她盯着看了一会,说出一句:“是我冒昧了,你们继续。”然后转身出门。 楚晓直接跳起来去追:“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但尹浅没理她,自顾自在前面走出去好远。 景溪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把狗骗进来杀?” 看着两人进展迅猛,景溪羡慕之余觉得自己这个寡王,也实在太可怜了。 小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取向了,高中的时候被同班同学发现,被胁迫和她在一起好多年。直到高中毕业,景溪到了更大的城市,取向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 对方见已经威胁不到,就立刻抛弃她。 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景溪已经不清楚了。但那几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被伤害,被胁迫,被抛弃,可是,偶尔景溪也会怀念,当时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暖。 这是典型的斯德哥摩尔综合征。 道理都懂,但是没用,人类就是这样,就是会明知故犯。 直到大三那年,景溪彻底失去她的消息。 那之后,景溪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 不是没有喜欢过,只是她慢慢对感情这件事开始感到害怕了。 这世上是有好感情的,就像楚晓和尹浅这样。 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会比自己的过去更烂。 景溪叹了口气,出门去研究所。 刚进门几个师弟妹已经在了,见她进来纷纷打招呼叫师姐。他们导师向来采取放羊政策,平时都是景溪带领他们做课题。 “师姐,今天怎么迟了?”一个师妹迎上来问。 她叫边颖,只比自己小一届。 “起迟了。”景溪答了一句。 边颖看着景溪擦身过去,嘴角慢慢垂了下来。师姐可能不知道,她身上有一种非常利落的气质,简直要迷死自己了。 自己在她面前,好像永远只是师妹。 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自己。 但是她的优点就是有耐心,没关系,她可以等,直到师姐看到自己。 边颖又跟上去,甜甜地笑。 景溪对这个师妹的心思全不知情,就算她平时总是跟在自己身边这种事,在表面上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女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 而且过了二十六年的深柜生活,景溪一直非常注意这方面的行为,一旦对方离自己近,她就会刻意避开,以免后患。 边颖快速设置好参数让它运行,又跑过来靠在景溪身边问些专业上的东西。 景溪呼了口气,小心地离对方远了一点。 这个师妹好像完全不会避讳跟自己的身体接触,大概是因为她是直女吧。 她挨着自己的时候,因为身高的关系,景溪刚好可以看到她柔顺的额发,卷翘的睫毛,软糯的唇和胸前的一大片毫无遮拦的景色。 这一切都让景溪喉咙发gān,毕竟寡了这么多年,就算心里四大皆空,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