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然扯了扯嘴角,一点儿没觉得高兴。 ——我不可能只值一百万,所以就是只值1000万?呵呵,那我可真便宜。 周姨没那么多心眼儿,她说这话完全没别的意思,萧然然心知肚明,当然也不会跟她计较,萧然然对自己人一向很宽宏大量。 这里的宽宏大量可不是贬义词,实打实的褒义词,自己人就是做点过分的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当初吴凯涛挪用公款贪污行贿,她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不跟他计较罢了。 想起吴凯涛,萧然然又是一阵的恶心,刚洗过澡搓掉了三层皮,又想洗了。 ——等会儿回去再洗一次。 这和顾夙夜碰她的感觉完全不同,顾夙夜残留着她皮肤上的触感,她只觉得发烫,心口跳得厉害,甚至还有点耳鸣恍惚,却并不觉得恶心,虽然她一直给自己洗脑顾夙夜是巨型蠕虫,可洗脑显然并不成功,她一次也没真正觉得恶心。 反观吴凯涛,以前明明越看他的脸越喜欢,现在想起来却只有恶心,早上被他碰的时候,真的是翻江倒海,胆汁差点没吐gān。 真的是太恶心了,被摸的地方就像巨型黏虫流着慢是幼虫的黏液在她身上游走,摸到那儿都恶心到头皮发麻! 萧然然吃不下了,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浑身难受,甚至都能幻觉到那黏哒哒的感觉,连黏液里虫子的蠕动感都有。 她放下筷子,想去洗澡,却又有种qiáng烈的洗了也没用的感觉。 可不洗,真的是恶心的肺都要烂了。 萧然然真的又想吐了,刚吃的饭涌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控制不住! 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突然定在了杂物间门上。 “周姨。” “欸。” 周姨见她不吃了,正在收拾桌子。 萧然然道:“帮我把顾夙夜叫过来。” 这可真是典型的大小姐,明明杂物间就几步路,她自己叫不也一样?非要指挥正忙着收拾桌子的周姨。 周姨被使唤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放下碗筷擦了擦手,转身走到杂物间门口敲了敲门。 不大会儿,顾夙夜打着呵欠开了门,许是被吵醒的,眼角微红,带着明显的惺忪。 “怎么了周姨?” 周姨奇怪地盯着顾夙夜看了会儿,这才侧身露出不远处沙发上的萧然然。 “是小姐找你。” ——可能是想问早上的事吧。 顾夙夜没有过去,隔着周姨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萧然然听见。 “有什么白天不能问,非得半夜把人叫起来?你这样很不礼貌知道吗?” 萧然然靠在沙发背上,纳罕地回头看向她。 “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 “你吃错药了?用这种语气?” 顾夙夜心道,我都得了太后口谕了,gān嘛还惯着你? “我要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顾夙夜说着就要关门,萧然然忍着满身黏液蠕虫感,本来就情绪不佳,再一看顾夙夜这么不服管教,火蹭的就窜了上来,哪怕身子还虚着,也靠着一股子爆发力快步走了过去,赶在顾夙夜关门前,猛地拍了下门,震得顾夙夜脱了手。 “我准你休息了?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得感恩戴德,也不想想这都是谁造成的?!”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也没觉得你是罪魁祸首,我……我只是想让你摸摸我,我宁愿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浑身发烫也不想要这种泡粪池的恶心感! 可话已出口,萧然然拉不下脸收回,只能继续瞪着眼怒视着顾夙夜。 顾夙夜倒是相当淡定,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顾夙夜道:“我还真弄不清楚,你觉得是谁造成的?” “当然是……” 话赶话的,哪怕萧然然心里门清这事和顾夙夜无关,顾夙夜的的确确是救了她,她……她就算不觉得多感激,可多少也是领情的,但话到嘴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萧然然下意识就想说“是你”,可“你”字还未出口就被周姨拦了下来。 周姨道:“当然是那个畜生吴凯涛!” 看着她俩剑拔弩张的,周姨也是操碎了心,插完这一句又赶紧往外引话题。 “欸?说起来,小夙怎么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姐,你觉得呢?” 周姨给递了台阶,其实也没指望萧然然能跟着下来,只希望萧然然说一句“一点也不觉得”,然后甩手走人。 这很符合萧然然的脾气。 可谁能想到,萧然然破天荒的竟然跟下来了?!! 萧然然硬邦邦道:“确实眼熟,第一次见就觉得了。” “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