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脱一层! 到了晚上,凉倦还是意难平,缩进被窝里,偷偷的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连忙躺好,都怪贝茶,都是被她传染的! 他当人鱼的时候,从来不在意这些! 贝茶本来是想走正门的,但没想到凉倦没关窗户,隔着窗户又正好能看到凉倦的chuáng。 毕竟是下人住的小屋子,凉倦的条件还是好的,能住单间。 但屋子小,隔着窗户一览无余,正好看到凉倦将自己卷成虫子,还在chuáng上不挺的翻腾。 “你是躲在被窝里……”贝茶本来准备开个车,后来又觉得少年太过纯洁,就止了话题。 凉倦正羞愤难当,辗转反侧的时候,突然听到声音,吓的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看到窗户外面的贝茶,意识到自己刚刚丢人的模样都被瞧见了。 “你,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红着脸不自觉的咬唇。 贝茶按着窗台,翻身一跃就进来了,少年顶着刚刚蹭乱的微卷的头发,如玉般白皙的小脸粉嘟嘟的,眼睛浸着水,看着就想让人欺负。 “我今天忘记给你药了。” 凉倦微怔:“药?” 贝茶从兜里掏瓶瓶罐罐,这些都是她从贝辞那里要过来的。 “这个是治冻疮的,这个是治鞭伤的,这个是活血化瘀的,这个是祛疤的。” “还缺什么吗?” 贝茶说完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对方。 凉倦没想到她半夜来是因为了这件事,心中酸胀,好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他摇了摇头,触及到贝茶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的眸子时,突然福至心灵,又乖又甜的说道:“主人真细心,我很喜欢。” 果然贝茶笑的更开心了。 凉倦想起以前调.教他的奴隶主说过的话。 没有哪个主人不喜欢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这句话并不绝对,但可以肯定,贝茶绝对是喜欢被人夸的那种。 凉倦翘起唇角,觉得自己抓住了她的一个小秘密。 贝茶很少会因为被夸而开心,但今天着实是个意外。 尤其是刚刚找贝辞时问有没有药的时候,贝辞突然凌厉的眼神,仿佛在说怎么这么废物,连药都找不到?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让她想起她的父亲。 她和她父亲的相处很少,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征战或者是怀念她母亲,他们父女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总是在她被训练和因为没达到他的标准而被教训之中度过。 两人相处更像是不苟言笑的严厉教官和烂泥扶不上墙的学渣队员,但教官多少会夸上一句,贝辞从来没夸过她,即便在她超额完成训练的情况下。 贝茶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学不会,直到后来她父亲去世,她进了特殊组织,跟着训练时,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 那特么简直秒杀所有同龄人,甚至包括没有经过训练和稍微被训练过的成年shòu人。 贝茶叹了口气,拍了拍凉倦的翘着小卷毛的脑袋:“后背有伤吗?” 凉倦不明白她刚刚还挺高兴,为什么突然就有些难过,但他还是回答道:“有。” “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凉倦这次连脖颈都泛着粉红色。 手上动作十分听话,乖乖脱了上衣。 本来因为睡觉就只穿了个中衣,这次一脱,身上就只剩下亵裤了。 他慢吞吞的翻过身子,趴在chuáng上,背后传来凉凉的触感,就像他浸在海水中时一样舒服。 心中微妙的感情密密麻麻的刺在心脏,扎根生芽。 凉倦趴在chuáng上声音被遮地闷闷的:“你不开心吗?” 贝茶涂药的手顿了顿:“没有。” 见少年还想问什么,她连忙捏了下对方腰窝的软肉,岔开话题:“你真瘦,身上就剩下骨头了。” “明天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的人给你做点好吃的。”贝茶想了想,“喝点鱼汤补补吗?” 凉倦:“……不喝。” 贝茶还不知道对方是条小美人鱼:“虽然鱼有时候有点腥,里面的刺又多,但是处理好的话,还是很好吃的。” “你要看看我的刀功吗?”贝茶说着竟然来了兴致,“我给你讲,简直是一绝,开膛破肚,刀光剑影,鱼骨头架就出来了。” 凉倦听的肚子疼,尤其是贝茶的手指还在帮他涂药,他现在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甚至隐隐约约感觉贝茶要将自己开膛破肚,抽出来鱼骨头架。 贝茶没等到他捧场的夸奖,有些不开心,涂好药特意说道:“我涂好了,接下来要涂腿了。” 凉倦本来是想拒绝,毕竟腿自己也能够得到,但他突然想到什么,乖的不像话,把被子踢开,露出腿让她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