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竭力将自己蜷缩在床榻一角,试图用灵力压制体内的那股躁动。 他已经破了无情道,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易压制这具身体的欲念。相反,那些欲念像是潜藏在他体内的火山,压抑得越久,爆发时就越来势汹汹。 那股清甜的气息越发浓烈,云野意识到什么,爬起来凑到白荼身边。 还没等他碰到这人,白荼忽然哑声开口:“……你不要过来。” 那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哭腔。 云野眼底隐隐发红,他轻声念咒将自己恢复了人形,伸手轻轻碰了碰白荼。 掌心下的躯体格外滚烫,云野舔了舔唇,低声问:“师尊,你怎么了?” 白荼没有回答,云野再靠近了些,意有所指道:“我听闻兔子极易动情,若不加纾解,恐怕会一直难受下去。师尊你……” “我没事。”白荼竭力维持着声音平稳,道,“你出去唔----”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云野拉了一把。 白荼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浑身的燥热被那怀抱抚平,白荼终于忍耐不住,口中泄出一丝低吟。 云野将他拥入怀里,轻声问道:“师尊当真要我出去?” 他的声音紧贴着白荼的耳侧响起,白荼浑身抖得越发厉害,意识也混沌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推云野的胸膛:“我不知道,你离我远些……” “晚了。”云野牵过他的手,在颤抖不停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有些恶意道,“师尊太傻了,明明自己身体都这般模样了,怎么还放我留在你屋里。” “师尊难道不知道,一只兔子与狼待在一处,是要被狼吃个干净的。” 他声音又低又沉,带着蛊惑的意味。 云野的手轻轻拂过白荼的脸,身后那条长长的狼尾也在对方纤细的脚踝上轻扫着,跃跃欲试地想往里探。 白荼瑟缩一下,几乎要维持不住理智,颤声道:“不行,我还----” 云野按住白荼的手腕压进床榻里,一手挑开了松散的衣带,眼眸沉沉:“别怕,我不会伤到他。” …… 翌日,天明,阳光洒进屋内的一瞬间,云野睁开眼,抬手放下了床边的纱帐。刺眼的光线被挡在外面,白荼的脑袋靠在云野肩头,小动物似的蹭了蹭,没有醒过来。 昨晚那一番折腾,云野的修为已经恢复到原先的程度,一直收不回去的耳朵尾巴也已恢复如常。 重塑过后的仙身灵力非同寻常,仅一夜便抵得过云野重新修行半个月的修为。 不过云野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 他小心地搂着自家师尊,来回抚摸着对方光洁细腻的脊背和长发,仍没有从昨夜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就像是做梦一般。 ……梦? 云野一怔,隐约想起了什么。 在天衍宗时,他心魔入体的那天夜里,他曾做过这样的梦。 而且算算时日,与师尊怀孕时的时间恰好能够对应。 难道说那天夜里…… 这念头一出,云野心里忽然清明起来。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重新浮现在他眼前,他是如何陷入心魔,又是如何与师尊…… 云野欣喜又懊恼,不是那日,他根本不会有今天。可若不是那日,师尊也不用受这些苦头。多种情绪在心头五味杂陈,云野有一堆话想对面前这人说,但又不敢惊扰到他。 他坐立不安,迟疑片刻,小心地将白荼放回床榻里,起身出了门。 片刻后,祁鸣山上忽然响起阵阵狼嚎。 一声比一声长,扰得所有小动物瑟瑟发抖,不得安宁。 白荼醒来时,同样听见了这发疯似的狼嚎声。 他茫然地眨眨眼,缓慢坐起身。 他身上的热度已经完全褪下去,唯有眼尾不自然地发着红,水汽氤氲,是哭出来的。 昨晚云野的确是说到做到,十分在意白荼的感觉,温柔得与第一次相比像是变了个人,从头到尾没让白荼感觉到任何不适,也没让腹中的孩子感觉有任何不适。 相反,他醒来时便觉得体内灵力充盈,腹中胎儿这一夜吸饱了灵力,如今正好奇地动来动去。 白荼早听过双修一说,现在看来,效用的确不错。 ……难怪这段时日发情格外频繁。 想到这个,白荼脸颊火烧火燎地发烫。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他们的孩子都快要出生,虽然云野早对他表明了心迹,可……一想起那是他徒弟,白荼心里总是过不去这道坎。 他是有多禽兽才会对自己徒弟下手啊…… 白荼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不知过去多久,有人轻轻拉了他一下。 云野柔声唤道:“师尊,该起床了。” 白荼一动不动,静静装死。 云野又道:“我为师尊熬了些药粥,起来吃点东西吧。” 白荼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响起:“……不要。” “怎么又不要。”云野温柔地哄他,“这药粥里加了天地灵材,对宝宝有好处,多少吃一点。”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云野对付白荼很有一套。 一听这话,白荼再也躲不下去,慢腾腾从被子里钻出来个脑袋。 云野扶着他坐起身,帮他取了靠垫放在身后,端起药粥就要喂他。 白荼偏头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我来。”云野舀了一勺,喂到白荼嘴边,一双眼亮晶晶的,满脸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