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练功几时回来的啊?她本来还想等一等他的。 洗漱后,顾清菀在衣帽间找了一件蓝色的衣裙换下寝衣,出寝房前再认真仔细的贴好面具。 待她慢悠悠吃过早饭徐濬还是没动静。这般无所事事的日子,其实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顾清菀嘴角含笑走出去,还没出正房的大门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站住了。 齐潇!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镇南王府? 福伯一脸作难的跟在后头。这位突然跑来他也不敢拦啊,更没有机会通风报信。 如今只有靠顾姑娘随机应变了。 顾清菀定定盯着齐潇,他一双利眼看了过来。 顾清菀警醒过来,退到路边整个人跪伏在地,“参见皇上!” 齐潇走到她跟前,顾清菀只能看到他玄色锦衣的下摆。十九岁的齐潇还不是日后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还是个华贵、尊荣的少年郎。 “你认得朕?” “回皇上的话,不认得。”顾清菀用带着陕西口音的官话回道,身子半点都没有抬起。 齐潇道:“那你怎么就行如此大礼了?” “能闯到镇南王府正房,福伯还不敢拦的人。普天之下,舍皇上其谁?” 王府正房本来轮不到世子住,是镇南王发话给徐濬住的。因为这里才有地下密室,行事更加方便。所以,他一进京就住的这里。 顾清菀心头不断告诉自己,熟悉她的是前世的齐潇,不是如今这个。他认不出她来的,认不出来的。 齐潇用折扇扇柄敲打着手心,“倒是不笨,难怪讨了阿濬喜欢。赏你了——”顺手解下扇坠丢到顾清菀迟疑后抬起的双手掌心。 他方才看清了,身条还没完全长开。姿色虽然不错,但那是跟普通人比。和后宫的美人是没得比的。都没有双胞胎的加持了,在他眼底那就是泯然众人。 “谢皇上!” “你家世子爷呢?朕都到这里了,他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回禀皇上,世子爷昨晚累着了,还在睡。福伯——” 福伯赶紧要入内去叫。 齐潇拿扇子拦住他,“别,朕去掀他的被子。朕都下早朝了,他居然还在睡。昨晚累着了,嘿嘿——” 他大步进去了,随行的两个天子卫和太监总管崔贺忙跟上。 福伯过来把顾清菀扶起来,“小秦夫人,您先退下吧。” 顾清菀点点头。她其实担心徐濬被掀被子的一瞬会不会bào露武功,但不敢此时问。 天子卫那几个家伙,跟顺风耳似的。 屋里徐濬其实在顾清菀走来走去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没睡饱不想动弹。而且他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昨天、昨天太囧了!好在菀菀还小,什么都不懂。 齐潇的脚步声徐濬挺熟的。他从屏风后探头出来,惊讶的道:“皇上,您怎会这么一大早就到臣这里来了?” 菀菀没遇上这厮吧? 齐潇看他已经起了,正在系外衣系带便‘哼’了一声道:“还早,你小子昨晚折腾到多晚哪?” 徐濬露出一个有点羞涩的笑,“好像听到打更的声音了。” 齐潇一脸暧昧的道:“难怪人家边走还在边捏胳膊和肩膀。” 徐濬眼底一暗,遇上了?看这反应应该没什么事。 这厮怎么突然跑他家来了? “皇上怎么今日兴致这么好?” 齐潇好像想起了不高兴的事,皱着眉头道:“跟林相他们几个老东西闹了一场。他们之前指责朕不该让悬镜司替朕觅美。朕便下旨今年要选秀,正大光明的觅美。他们又说三年一选,不能由着性子随意添加。那科举还有恩科呢,怎么就不能想选就选了?男子求腾达,女子进宫为妃不一样是腾达?” 徐濬道:“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啊。而且不管做官还是做妃嫔都是从七品、八品做起,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升迁。” “他们非说劳民伤财,还说近来天灾人祸,当与民休息......叨叨叨叨烦死了。朕懒得听他们叨叨,就出宫了。朕是出来散心的,你得给朕安排好了。” 徐濬想了想道:“臣平日怎么玩的,今天就陪着皇上怎么玩吧。” 肯定得带出府去玩啊!反正他对外头玩的地方也都蛮熟的。 “皇上,您散了早朝还没吃吧。要不先在臣府上垫垫?臣也正好还没吃。” 齐潇点头,“也行。”早朝前他垫了个底,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徐濬转头对福伯道:“上点现成的。” “是。” 稍后,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捧上丰盛而热气腾腾的早点。 徐濬示意崔贺上前试吃,后者循例先拿银针扎过,再自己拿了碗碟每样试了一点。 齐潇道:“其实不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