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低头，谢易之抬手揉了揉眉心，走到平常的指挥台上：不过一次比赛，当初素竹整个乐团都输给我们，也没见他们寻死觅活说不配成为一个乐团。”

    素竹乐团本来就没我们qiáng！”孙康儿忍不住反驳，片刻后又低头，……是我没有江雅路qiáng。”

    孙康儿倒没有将huáng啾啾当对手看待，huáng啾啾异军突起太夸张，任谁也想不到。一直以来枫叶乐团最大的敌手就是江雅路。

    当年谢易之看中的小提琴首席其实是江雅路，奈何她听见谷城敬要组建乐团，便直奔素竹去了。

    既然知道没有她qiáng，还有空在这哭？之前素竹乐团输的时候，江雅路哭了么？”谢易之沉下脸，整个乐团都安静下来，有这个空闲，多练练琴。”

    谢易之亲手带出来的乐团，和他一样傲气。孙康儿抹gān净眼泪，努力点头，吸了吸鼻子重新坐了下来。

    这次如果不是huáng啾啾突然冒出来，孙康儿前三是可以进的，而且江雅路应该是第二，张三拿到第一。这样看来，最大的赢家是江雅路。

    不过即便如此孙康儿也依旧会被江雅路压制，谢易之倒没有因为教了huáng啾啾而愧疚。本身比赛便是单人赛，自己指挥是不参与其中的，更何况枫叶乐团是时候被刹刹风气了。

    ——自此枫叶乐团比以往勤勉许多。

    另一边huáng啾啾被谷城敬叫了过去，问她的打算。

    谷城敬更偏向huáng啾啾不要再继续敲定音鼓，而是换个方向，比如小提琴。

    都可以的。”在huáng啾啾看来这些乐器是她谋生的东西，这一种和另一种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叫都可以？”谷城敬显然不满意huáng啾啾的话，啾啾你自己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要敷衍我。”

    huáng啾啾露出茫然的眼神：这些乐器我都挺喜欢的。指挥，其实我钢琴也会一点的，像竖琴还有笛子……”

    ……钢琴？”谷城敬想起来了，之前开餐厅的好友还把啾啾当成自己推荐过去的钢琴手。

    盯着一脸真诚的huáng啾啾，谷城敬头一次羡慕嫉妒一个年轻人的天赋，所以什么都能学吗？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除了二胡，其他你选一个专心发展。”谷城敬从心里更想huáng啾啾选小提琴。

    先不说他们谷家两代人都是小提琴出身，比起其他能教给huáng啾啾更多东西，便是凭huáng啾啾在这次比赛出色的表演，谷城敬相信一定有不少人愿意抛出橄榄枝。

    好。”huáng啾啾点头答应，其实她也能看出来自己指挥什么意思。

    ……

    窝在公寓里，huáng啾啾抱着自己的二胡沉默着。这些年大家看她拉二胡其实都带着点笑意，即使是谷老爷子，他只把这个当huáng啾啾的爱好，所以才愿意教。如果她说自己要放弃其他来学二胡，恐怕谷老爷子第一个跳脚。

    当然和以前huáng家人嘲笑不一样，谷老爷子只是担心huáng啾啾làng费自己的天赋，导致前途不好。

    摸了摸手里头重新补修好的二胡，huáng啾啾吸了一口气，放好二胡下了楼。

    ——她想去问问谢指挥的意见。

    明明两人初遇时，谢指挥的态度一点也不好。到现在huáng啾啾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定城那个学校后台，谢指挥回头皱眉看着她的样子，里面明晃晃的嫌弃。

    可是现在huáng啾啾心里有事，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却是他的模样。

    huáng啾啾上楼在公寓门口停住了，这是她第二次敲谢易之的门。只不过在敲了几下，里面并未有人应答。

    不在……吗？huáng啾啾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失落，还是自己想好再做决定，不要麻烦谢指挥了，她想着便退后一步，要转身离开。

    找我？”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窄窄的走廊响起。

    huáng啾啾怔忪回头，便见谢易之站在旁边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谢易之不着痕迹皱眉，小傻子情绪明显看着不对。

    他今日本打算回市区的，比赛落了一阶段，生活也应该恢复正常，结果乐团闹那么一出，他训练训得头都大了，便没有jīng神开车回市区。结果老远看见小傻子从对面公寓走过来，想着可能会是找自己，谢易之几个大步便跨了过来，跟在她后面。

    却不想看见小傻子才敲了两下门，居然就要离开。

    进来吧。”谢易之上前开锁，先进去推开门，靠在边上对huáng啾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