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

庆国公嫡女沈浓绮慧质兰心,生得艳绝天下,在五岁时就被太上皇钦点成了未来皇后。可惜,皇上独宠贵妃,将她弃之如敝屣。她遭贵妃设下毒计害死后,皇上更是面上功夫都懒得做,收回谥号,哀乐全免,恨不得将她一把草席卷了下葬。是兰芝玉树,清阳曜灵的当朝首辅周沛胥,...

第5章
    他不禁抬起手,想像儿时那般轻抚抚她的头以示安慰,可却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最后一刻撤了回来。

    周沛胥抽身而出,退了一步,而后单膝跪下,“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这一步,生生将二人的界限划了出来。

    泾渭分明,鸿沟宛若银河。

    此句话犹如冷水,从沈浓绮的头顶浇灌而落,提醒了二人的身份与处境,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是了,现在已经不同儿时。

    他现在当不了她的“胥哥哥”,她也做不成他的“绮妹妹”。

    眼下她已嫁为人妇,是晏朝万千女子的榜样,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他还寡然未娶,当了先帝临终前钦点的帝师,乃权倾朝野的首辅。

    她为主,他为臣。

    她在上,他在下。

    方才二人紧拥的画面,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了散播出去,不知要在朝中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好在距离隔得远,且方才那匹疯马将沈浓绮摔落后,竟调转马头疾驰而去,莽闯进人群中,众人自顾不暇,注意力皆在那疯马上。

    那马本就是被jīng挑细选出来的良种,极其膘肥体壮,校场的兵士们大多又只是做京中巡防之用,武力比不上军中jīng锐,情急之下也未来得及穿戴甲胄,所以瞬息间,竟有许多士兵被踢翻在铁蹄之下,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此处危险,还请娘娘快快远离。”眼见疯马伤的人越来越多,又瞧见宫婢们从远处疾赶而来,周沛胥确定沈浓绮有人照料后,匆匆jiāo代两句,便抽身朝疯马处奔去解围。

    沈浓绮怔然地望着周沛胥远去的背影,心中着实五味杂陈。

    仿佛眨眼前,她还被他紧揽在怀中,痛哭低语诉情意;

    睁眼的刹那,他却与她如此生分。

    弄琴和袖竹拥了上来,眼中带泪,后怕不已。然后关切着,上上下下检查沈浓绮身上是否落了伤。

    “呜呜,娘娘怎得哭了,可是有哪儿跌伤了?”

    “若是娘娘有了差池,奴婢可怎么同皇上与老国公爷jiāo代。”

    沈浓绮抬手抹了脸上的泪珠,并未让这份失落延续太久。

    眼下二人身份确实有别,无论他心底是如何待她的,但若面上显得关心过甚,对彼此反而有益无害,且也不符合他那冷心冷情的性子。

    她回过神来后,就瞧见在地上躺倒了不少负伤的士兵。性情刚毅些的兵士自是忍着,还是被疼得面目扭曲;有些软弱些的,早已满地打滚,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前世落马摔断肋骨的遭遇,真真感同身受起来。

    “快!去御药房传本宫懿旨,命御医速速带上专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与药酒,及包裹伤口的缠带过来!”

    “再命人去将热水烧好,多备些煎药的陶罐以待用,快!”

    这头,将士们见皇后已不在马背上,又见不少同僚因疯马受伤,便再无顾忌,纷纷拿着手中的枪剑刀斧,朝烈马砍杀而去。

    谁知那马亢奋不已,身上中了不少刀斧,却还是愚顽抵抗着,大有不肯罢休停歇之态。

    “娘娘快看!那马背上的可是首辅大人?”袖竹眼尖,惊呼一声。

    烈阳下,那穿着靛青常服的男人,不知何时跃身一跳,已骑在了那匹狂躁扭着身子的烈马上。

    他上身伏低,臂膀的肌肉发力间,衣装被蓦然绷紧,将孔武有力的身躯呈现得一览无余,气势盖天,宛若云间的英武神将。

    在马蹄落下即将伤人的瞬间,双掌死死拽住了缰绳,马首前蹄停顿在半空中,呈现了一个极其优美飒慡的弧度。

    “快!退后!”跨在马背上的英武男人,厉言发令。

    将士们立即听命,退后三尺。周沛胥在翻腾的马背上保持着平衡,拽拉着□□的疯马,终是控制驱使它,朝人群稀少的方向驰骋而去,直到望见了校场夯实的壁墙!

    前头已然无路可走!可他速度不仅不减,反而脚踢马肚,让其奔驰地越来越快!

    终于,在马头撞向墙壁、马颈断裂而亡的瞬间!周沛胥松开手中的缰绳,提气翻身下马。

    围观众人眼见这一幕,心头大振,纷纷欢呼雀跃了起来!

    天知若不是周沛胥制服了这匹疯马,校场上还有多少兵士会受伤。以前只听闻当朝首辅文采出众,能提笔定天下,却从未听闻过他会驯马,今日算是亲眼所见,心中愈发对他信服敬仰了几分。

    这头,沈浓绮人虽被宫婢簇拥着,可心早就随着马匹消失的方向飞去了,哪儿有什么心思应对宫婢的关心?满脑子都是在担心周沛胥的安危,直到欢呼声乍然传来,她知疯马之事应是了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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