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你别哭!你等着,明天早上我来你家!我和你妈说!" 程露露听出管语在掉金豆子,也有点难受,连忙表示会为好朋友打抱不平。 管语却慌了,顾不上擦眼泪,先开口阻拦。 "不行的,你不要来。我妈妈她…" 露露的成绩比她还差,是家里花钱上了个私立学校,连普高线都没到。 以前妈妈给她去开家长会,知道了露露的成绩,回家就拉脸了,不让她和露露多玩儿。 在妈妈心里,所有成绩不好的学生,全是坏孩子。 明天要是露露真的来了,她怕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受委屈。 咚咚咚。 卧室的门有人在敲,声音简短有力。 管语连忙从chuáng上站起来,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眼泪。 "露露,我待会儿再打给你,先这样啊。" 她小声地挂了电话。 管语动作很慢的开了门,眼睛看着地面。 "哭了?" 少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近在咫尺,莫名的关怀。 管语别扭的转过身,声音还带着鼻音。"没有。" 大概人在陷入低谷的时候,面对优秀的人,会有一些羡慕嫉妒恨。 管语现在看司诀,就有点儿那种感觉。 为啥司诀那么聪明啊,补习的这个月,她都弄清楚了。司诀学习压根不像她那么累,要弄什么题海战术。 人家直接把课本翻一遍,随便挑几道例题做过了,那些知识点就全掌握了。 一想到自己这些天,每天晚上都要学习到十一二点,还和上学时候一样认真,可是进展却和司诀完全不能比。 管语就更不想看见他了。 就当她小心眼儿吧。 妈妈眼里永远只有别人家的孩子,恨不得司诀就是她亲生儿子。 司诀越是显得优秀,她在妈妈眼里就越是不值一提,令妈妈觉得丢脸。 她也会嫉妒,会不高兴。 小少女闹别扭了,背对着司诀,鼻音重重的。"你怎么上来了。" 司诀靠着门,声音带着笑意。 "上来看看我的学生。" 他腿长,根本不用站直,看管语都是小小一只,完全的仰视。 少女的颈子白净又柔嫩,看着像天鹅,优美又惹人怜惜。 只是面对着一个背影,他几乎就能想象出来,刚才在房里,小姑娘是哭成了怎样的梨花带雨。 好叫他心动呢。 含羞草似的,碰了就要躲,不碰他又喜欢的紧,心间难耐。 "丫头。" 司诀上前一步,端着管语的脸,将她的身形调转过来。 小少女的脸蛋,在他的掌心被托着,整个身子转了半圈,变成了正对着他。 管语水汪汪的眼睛,紫葡萄似的,还含着泪珠。 jīng致的琼鼻,鼻尖也红了一些,看来刚才伤心的不浅。 管语一转身,脸蛋几乎就要碰到司诀的胸膛。脸蛋还被他捏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 "你又欺负我…" 司诀总是不经过她同意,和她靠的那么近。就像妈妈一样,根本不在乎她的意愿。 手心捧着的小脸,只是一眨眼,多出了两串晶莹的泪珠。 司诀手心一烫,眼睁睁看着那颗金豆豆,从少女长睫卷翘的眼中,眨巴间掉到了掌心。 他心口似被什么东西灼烧,呼吸变得有些不稳,一皱眉。 "别哭了。" 管语才不接受他的安慰。 她越想越委屈,对着司诀这堵人墙,努力憋了憋,却实在憋不住。 "呜呜……" 小动物的哭声,又柔又嫩。就从刚到胸口的少女嘴里呜呜咽咽的传出。 司诀不会哄人,也没想过自己会哄女生。他只觉得碰到泪珠的地方,变得非常烫手。 少年皱眉,黑幕里闪过一些意味不明的心疼。 他压着声音哄她,说出口的话,却像在欺负她。 "再哭就变丑八怪,不漂亮了。" "不要你管。" 管语哭的更大声了,两只小手朝司诀一推,哭的眼睛都闭上了。 头疼。 第一次哄女生出师不利,司诀额角跳了跳。 他根本不需要用多少力气,就能把少女重新圈到怀里,可他没有这么做。 而是任由管语泄愤似的用小拳头敲他。 等管语哭的累了,他才固定着对方的肩膀,让她看自己。 "明天带你出去玩。嗯?" 管语停下抽泣,打了个哭嗝,眼泪汪汪的。 "不要。" 司诀难道以为她是想玩儿,才这么伤心么。不是的,她伤心的点,根本不是这一次两次能不能出去。 司诀有个那么温柔的妈妈,是不会懂的。 管语哭的脑袋里嗡嗡一片,看司诀时,视线都是模糊的。 低声哄了,却哄不住。司诀的血条,几乎已经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