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戎感觉到他的动作,伸手将他手臂抱在怀里,然后道:睡觉吧。” 杨晟始终不敢睡得太熟,这天命谷未知之数太多,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杨晟不相信,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会真住着这么一个善良温和的哑婆婆。 只是不管再警醒,杨晟毕竟身体疲倦不堪,半梦半醒之间,杨晟突然觉得chuáng前似乎站了一个人。 他猛然间睁开双眼,便见着chuáng前真站了一个人,一片漆黑中也看不真切,隐约能辨认得出身形是之前那个老婆婆,她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动作敏捷朝着杨晟的脖子斩了下来。 杨晟迅速左手抽出chuáng边长剑,只听一声刺耳锐响,杨晟用剑挡开了老婆婆斩下来的那一刀,展戎也随即被惊醒,杨晟将他往chuáng里面一推,自己横剑在胸口,喝道:做什么?” 那老婆婆见杨晟和展戎惊醒,也丝毫不慌忙,她退后两步,仍是持着菜刀,站在chuáng前道:花田肥料不足,你们二人正好送上门来充作花肥。” 她并非什么哑巴,说起话来语调尖锐刺耳。 杨晟陡然心惊,长剑一弹朝着那老婆婆面前刺去,但见她身形灵活,弓腰避让,随后手上菜刀一挥,再一次斩向杨晟脖颈。 杨晟身后便是展戎,他无处可避,那菜刀极为厚重,也不知这老婆子是如何轻易挥舞得动,杨晟将内力灌注自己手中长剑,才能勉qiáng抵挡得住。 展戎有些心慌,不由叫了一声:杨大哥。” 杨晟听到展戎唤他,只觉那菜刀斩在剑上,力道一次比一次沉,心说这老婆子内力竟然不比自己弱,而且他右手使不上力,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于是不敢再耽搁,无力的右手在腰间袋内摸出一柄飞刀。 即使在漆黑的夜中,那飞刀也是明晃晃一闪,落在了chuáng前擎着菜刀猛砍的老婆子眼内,她动作一滞,问道:云墨规是你什么人?” 师叔?杨晟一怔,却并未答她,而是趁她分神,扯着展戎一起,破窗而出。 杨晟抓着展戎手臂,在竹林里飞奔,起初他还能听到老婆子追出来的脚步声,跑得久了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寂静的竹林中,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后来停下来之后,展戎扶着一株粗壮修竹喘息不已,杨晟回头看去,早已经不见了那老婆子的小院子和大片的花田,这里似乎只是一片无边无尽的竹林,夜风一chuī,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来。 杨晟没有带着展戎再跑,而是停下来等天亮,这时已是寅时,再等不了多长时间,天色便朦朦亮了起来。 这竹林茂密,杨晟实在难以辨别方向,等到可以辨得清路了,便带着展戎往日出方向走去,他勉qiáng能记得进谷的那条道路是南北走向,一路朝东,也许能回到那条路上。 只是两人走了小半时辰,也未能穿出竹林。 杨晟站定脚步,忽然有些迟疑,这竹林按理说不该如此宽阔,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阵法,迷惑了两人前进的道路。 正犹疑间,杨晟忽然听到前方一声清脆的木石互击的声音,他抬起头,对展戎道:走,过去看看。” 杨晟与展戎走近,见着竹林中有一老者站在一张石桌旁边,那石桌上摆了一局象棋残局。老者注目棋局,头也不抬,只开口问道:哪里来的客人?” 杨晟与展戎对视一眼,上前拱手道:前辈,敢问这里是不是天命谷?” 那老者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两人,随即嗤笑一声,你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这么闯了进来?花婆婆怎没剁了你们做成花肥?” 杨晟听他并未否认,便未答他问题,而是问道:请问前辈可知道小兵神宫问所在?” 老者眉头皱起,你们找宫问?” 杨晟心里暗喜,宫先生果然在这里?” 老者哼笑两声,在不在这里又如何?你们死心吧,宫问是不会见谷外之人的。” 杨晟拉着展戎上前一步,我陪同我弟弟前来此处,是想要拜宫问宫先生为师的。” 老者打量展戎一番,仍是摇头笑道:宫问连谷外之人见都不见,又怎会收徒?我劝你还是死心,快些离去,若是被这谷内其他人看见,你们便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说完,老者不再搭理他们,低头看着面前残局。 展戎见状,上前一步站在老者身旁与他一同看那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