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姝笑容更胜。 她伸手摸了摸他小小的圆滚滚的脑壳:“小腮红真棒,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鹦鹉。” 赫连荣臻动了动头,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她手心的温度很暖,让人也不再觉得冷。 李令姝跟小腮红玩了一会儿,就对苏果说:“去书房,我要再抄一卷法华经,好让琥珀姑姑给评判一番。” 现在一卷经书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很难跨过的山峰,只消一个多时辰,她就飞速默写出一卷,等墨水晾gān,便卷着去了前殿。 这会儿天色已晚,昏huáng的晚霞漂在天际,在宫殿飞檐处露出羞涩的脸。 李令姝都顾不上用晚膳,直接去寻了正在做晚课的琥珀。 她也不催,也跟着跪在边上的蒲团上,双手合十,仰望着佛香殿里一脸慈悲的佛祖。 “佛祖慈悲,渡无望人,渡无耐事。” 李令姝这么低声唱诵着。 “佛祖慈悲,救可怜人,救哀伤事。” 等到琥珀行完晚课,这才起身。 “娘娘可是有事?”她这般问,却是转身往外走。 李令姝知道她是从来不会在佛香殿中说这些俗事,便也跟随她一路去了她住的偏殿。 殿中摆设很是简单,外厅只摆了一组桌椅,琥珀倒是懂规矩,让李令姝:“娘娘请上座。” 李令姝也不谦让,被苏果扶着从主位坐下,然后道:“姑姑也请坐。” 等人都坐下,李令姝才让苏果把刚抄写都经书送到琥珀面前:“下午写了一卷经,还请姑姑点评。” 这些时候,李令姝经常过来请教书法,琥珀也习惯了,来了就给好好看,也不管她是不是尊贵的皇后,该点评就点评。 就像现在这般,琥珀只简单看了几眼,便皱眉道:“娘娘今日心浮气躁,字也写得急,不如昨日的稳妥。” 李令姝就点头:“姑姑好眼力,本宫就知道瞒不过姑姑。” 琥珀听了这话,慢慢抬头望去。 李令姝目光深邃,这会儿也正认真看着她,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琥珀大概能才到一些,可看着李令姝坚定的眼眸,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拒绝的话。 “姑姑,陛下大难,还请姑姑出手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朕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鸟!不许反驳。 皇后娘娘:……是,你是。 陛下:开心~ 第19章 琥珀听了这话,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脸上依旧淡淡的,瞧不出喜怒哀乐。 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认识大半个月了,李令姝从来没见她笑过,因此也并不觉得她是个冷漠的人。 叫李令姝来看,她其实是个很正派的人。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帮人做坏事的,所以李令姝也敢放心把皇帝的情形说给她听。 琥珀看着一脸认真的李令姝:“皇后娘娘,想求何事?” 李令姝也很直白:“琥珀姑姑,你也知道本宫在宫中是一点人情都无,也不怕您笑话,宫里这几千号人,本宫认识的一双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琥珀不说话,安静听她说。 李令姝就说:“琥珀姑姑,陛下如今重病在chuáng,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好大夫。” 陛下到底是什么病,能不能治,怎么治,这都需要有一个系统章程的。 太后不言语是太后有自己的打算,可她作为皇后,就应该一心为陛下,哪怕这个陛下若是能醒来都不一定待见她,她却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古代封建社会的规矩。 李令姝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最近也在慢慢让自己适应下来。 夫为妻纲是伦常。 所以,她这么一心为皇帝陛下着想,任何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刚刚的楚逢年是,现在的琥珀也是。 李令姝话说完就闭上了嘴,等琥珀的答复。 琥珀也不说话,低头摸了摸腰际挂着的玉佩。 桌子挡着,李令姝看不清她在做什么,以为她在深思。 厅中一下子便安静下来,窗外的金乌渐渐西行,只留下余晖洒落大地。 一阵晚风chuī过,带来的却是暖融融的chūn意。 仿佛过了许久,也仿佛只是一瞬,琥珀突然叹了口气。 她这一声看似突兀,可听进旁人耳中,却是那么百转千回,哀婉伤感。 李令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如此,竟是不好去催促。 她想,若是琥珀不答应,她就只能让张大福再去打听打听,总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琥珀却在这时开口了:“娘娘,宫中最好的大夫都在太医院,若是太医都说不可治,旁人便是会些医术,也不一定能治好。” 李令姝心中一动,感觉她话里有话。 她语气很笃定:“以后的事如今哪里能知晓清楚,可眼前既然有路,就定要走一走试一试,姑姑说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