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解释:“我不饿。我就是想研究研究新菜。” 对着灶台看了半天,沈故也没想到什么新菜品,表情凝重。 他的厨艺是爷爷去世后被迫一个人生活慢慢学会的,只会些家常炒菜,实在想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 似是猜到了沈故的想法,厨师缓缓道:“公子其实不必担心,就算以后其他酒楼也有火锅了,但第一家永远是咱们酒楼,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只要保持住,生意应该不会太差。” “而且我觉得既然火锅这么受欢迎,为什么不把它做细做好。” 沈故一愣,眨巴着眼看他。 对方意识到失言,连忙垂下头:“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你说得没错!”沈故眼睛亮亮的,“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故上到三楼,进了最里侧的雅间。 他把这间留出来给自己当书房。为了像那么回事,沈故还特意写了两个书法卷轴挂在门两侧。 左边:客源滚滚! 右边:日进斗金! 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 沈故坐在桌案前,抄起毛笔在纸上画了几口锅,墨迹晾gān后叠好放进怀里,动身去上次做铜火锅的铁匠铺。 到了那里后,把图纸给老板看:“能做吧?” “可以。”铁匠铺老板痛快应下,“还是用huáng铜?” 沈故点头。 古代没有不锈钢,唯一适合的就只有huáng铜了。 jiāo完定金,沈故离开铁匠铺。回酒楼的路上,又碰到一个挑筐的男子。 男子正步伐匆匆地往前走,看竹筐的摇晃程度,应当是空的。 也不知怎的,沈故就是觉得这个筐有问题。qiáng烈的直觉促使沈故毫不犹豫抬脚跟上去。 有问题正好顺藤摸瓜,没准能找到贩卖私盐的老巢。若是没问题……就当走一走锻炼身体了。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沈故隔了将近十米跟着他,不容易被发现。跟了大概有半刻钟,男子离开主街,拐进了一条巷子。 沈故站在巷子口,咬了咬嘴唇,继续跟上去。 进了巷子后,周围都是人家,人渐渐少了起来。而男子还在继续往前走。 头一次做这种事的沈故眼睛紧紧锁住前面的男子,生怕对方突然转头。一边想退缩,一边战战兢兢继续跟。 眼瞅越来越偏僻,沈故的耐性一点点磨光,对方终于进了一个门口。 沈故视线上移,落在门匾上。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义庄。 谁好端端的挑着筐往义庄里跑?! 这里面正常就有鬼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这就去找楚昭凌,让他派人来搜查这里! 一扭脸,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男人。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疤痕,正目光不善地盯着沈故。 空气有一瞬凝固。 “呜呜呜~”沈故突然掩面嚎哭,“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儿一人在世上可怎么办呐!日子没法过了!” 哭完还不忘跟对方互动:“大兄弟,你也来买棺材?” “是啊。”刀疤男嘴角泛起一丝渗人的冷笑,“正好我们一起进去。” 没忽悠住。 “不用了,我看这儿好像不卖棺材。” 沈故边说边跑,刀疤男眼疾手快将他擒住,冰冷的匕首抵在沈故脖子上:“不想死就跟我进去。” 刀架在脖子上,沈故竟突然冷静了下来,不慌不闹,继续忽悠:“我真是给我爹买棺材来了,他老人家还等着下葬呢,耽误了吉时不好。” 刀疤男懒得听他废话,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别废话!走!” 沈故被迫跟他进了义庄。 义庄里一口棺材没有,全是食盐,散放在草席上。有不下十名年轻的挑夫正在往竹筐里装盐,装了小半筐,剩下的位置用蔬菜填满,或是土豆或是胡萝卜,最后再用白布盖住。 跟沈故之前在饭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四名守卫。 刀疤男似乎是这里的头,审问沈故:“谁派你来的?” 沈故面上不显,大脑却转的飞快。 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在调查私盐一事,不然一定会被灭口。装傻充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敢贩卖私盐,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儿,他们可不怕杀人。 沈故故作无奈的叹出口气:“我爹死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买口棺材葬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什么谁派我来的?听不懂。” 刀疤男用白布擦拭着匕首:“不说实话,信不信把你耳朵割下来!” 沈故毫不犹豫:“信!” 随即破罐子破摔:“但我真不知说什么啊。” 刀疤男咄咄bī人:“你不是买棺材吗?为什么不进来?为什么看到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