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谨沉默几秒,江遥觉得奇怪,“怎么了吗?” “知谨,韩清,你们部门的资料准备好了没有,得jiāo了。” 是李维在说话,韩清也在..... 谢知谨应了声,这才回江遥,“没事,随便问问,今晚一起吃饭吗?” 江遥悄然看了眼身侧的贺鸣,再三权衡后低声说,“我和贺鸣准备去吃五谷渔粉,你要来吗?” 他很想见谢知谨,可是已经答应了贺鸣在先,总不能贺鸣陪他逛了一下午,他说放鸽子就放鸽子吧..... 谢知谨冷淡说,“那算了。” 江遥闷闷地嗯了声,挂了电话,贺鸣问,“是谢学长?” 他颔首,挤出一点笑,恰逢到站,拎着包下车。 天色渐暗,正是饭点,校园里到处是出来觅食的学生,江遥和贺鸣到学校的食街找了家鱼粉店坐下来,因为谢知谨的电话,江遥高涨了一天的情绪骤然泄气。 贺鸣将江遥的失神看在眼里,十指微微握了下,拿gān净的瓷勺在江遥碗上敲了下,瓷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终于把江遥从低迷里拉了出来。 “能吃辣吗?” 江遥确实是饿了,点点脑袋,“能。” 美食在前,又有贺鸣这样的大美人陪他吃饭,江遥再不开心就说不过去了,他和贺鸣坐在小圆桌上,挨在一起,说彼此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初中读的学校不怎么样,就图个离家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很乱,时不时就有同学打架,上课上一半还能跟老师掀桌子吵起来。” “那你呢,你打架吗?” “打啊,你不还手就得挨打。” 贺鸣语气轻松,江遥却想到对方儿时身上的青青紫紫的伤,渔粉吃在嘴里,顿时没有了味道。 “心疼我被欺负了?”贺鸣嗤道,“我挨打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瘩玩泥巴呢,大人打不过,同龄人我总不能输了吧。” “你打赢了吗?” 贺鸣笑说,“那当然,不过初三那年我妈怕我学歪,考不上好高中,就给我转学了,幸好是转了,不然别说大学,可能高中都考不上,哪还能来这里见到你。” 江遥想到对方说的缘分二字,赞同道,“所以我们注定还是要做朋友的。” 贺鸣沉吟道,“其实我之后去找过你,只是没找到.....”他望着江遥,似是期待、又仿若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要问,“你呢,你有一直记得我吗?” 江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下,贺鸣没有质问他,他却觉得无比歉疚——贺鸣这么些年都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呢,他却连再见都没能认出贺鸣。 江遥沉默地咬住了唇。 贺鸣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可以了。” 江遥心里翻江倒海,“贺鸣,我.....” 贺鸣没让他的抱歉说出口,夹了东西到他嘴边,“吃颗鱼丸。” 他张嘴,鲜嫩的鱼丸就滚了进去,话也都咽回肚子里,连同着对贺鸣的愧疚和疼惜在他体内牢牢扎根。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贺鸣起身结账。 江遥目光随意往外一看,见到谢知谨和韩清并肩走过去,这个画面似是根细小的针刺进江遥的眼瞳里,让他生疼。 三道 小贺:一个男人的怜悯,就是我最好的筹码。 小谢:..... 第18章 谢知谨和韩清并没有见到江遥,说不出为什么,他也不想被两人看见。 他不跟谢知谨吃饭,可谢知谨身边形形色色那么多人,总有人陪谢知谨的,而且这个人还是让他自惭形秽的韩清。 韩清外形优异能力出众,从某种程度来说与谢知谨是同类人,两人在外联部共事一年,现在又管理同一个部门,抬头不见低头见,谢知谨会欣赏韩清再理所当然不过。 江遥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吻,这件事在他心里永远都不可能翻页,想一回,便狠狠地扎他一回。 贺鸣结完账回来,见到低迷的江遥,询问了句,江遥挤出个笑,说没什么。 两人出了店面,天边已然完全暗了下来。 江遥闷声不说话,埋头往前行,贺鸣就静静跟着,时不时有小飞虫从他们身边扑扇而过,有一只落到了江遥的头发上,贺鸣伸手拂掉了。 快走出食街,遇到了满头大汗的李维,李维叫住他们,“吃过饭了没有,一起去啊,知谨和韩清也在。” 江遥闻言,灰扑扑的眼睛灌进些微光亮——谢知谨不是单独跟韩清去吃饭的。 他忽然觉得方才的胡思乱想很可笑,萎靡一扫而空。 贺鸣自然注意到江遥情绪的转变,唇瓣微抿,跟李维说他们已经吃过了。 “那好,我先走了,”李维擦擦汗,“对了,正装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