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他那体育水平,我怀疑他是不是怕了……” 姜之栩一颗心沉了下去。 “是不是怕了”这五个字,印到了她的脑子里,像一句洗脑的歌词,挥之不去。 - 这天中午,李衔九出奇的主动要求和姜之栩一起回家。 姜之栩问他:“你不和高航一起了?” 他骂了句脏,说:“我就非得跟高航一起?” “……”姜之栩很识趣的不再多问。 回到家的时候,孟黎正在做饭,厨房里油烟机“轰轰”的响,闻到一股螃蟹味儿。 姜之栩赶忙进屋喊了声“妈”。 孟黎正在炸jī柳,闻言扭脸看了眼姜之栩:“来了,正好我看冰箱里这点jī柳一直忘了吃,再不吃就不能吃了,我给炸出来。” 姜之栩对另一个灶台上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今天吃螃蟹?” “鼻子倒挺灵,我怎么就只能闻见炸jī柳味?”姜学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过来了,他去看蒸屉里的螃蟹,“你许叔老家湖边的,正好秋季上螃蟹,他记得你爱吃,拿了不少给我。” 屉笼一掀,白烟冒了出来,那味更浓了,姜之栩从小就馋这个味道。 她问:“就是你学校那个教导主任?” 姜学谦说:“嗯,还来过咱家喝酒呢。” “哦,我想起来了。”姜之栩忍不住笑,“就是他离婚那天,来咱家喝完了就哭,哭完了接着喝的许叔。” 姜学谦哼了一声:“你就记这个记得准。” 李衔九过来拿碗筷。 孟黎恰好炸完jī柳,往后退了一步,想拿盘子,却碰到了姜学谦,差点把盘子摔了,抱怨着:“哎呀,别都杵在这,碍不碍事。” 姜学谦说:“我这不是想帮你么。” 孟黎把菜铲一撂:“你早gān嘛去了……” 趁着他们夫妻俩拌嘴的时候,姜之栩默默出了厨房。 李衔九摆完碗筷,拿了手机和烟去了阳台。 他面向客厅靠在台上,俩胳膊搭在台沿,一幅没有骨架的样子,浑身上下除了懒散还是懒散。 姜之栩出来之后恰好看到他低头点火的一幕。 她怔了怔。 他点好火后抬头,目光一下子和她对上。 她看着他,没动弹,他抬手抽了口烟,又懒懒垂下指尖,呼着烟圈问:“看我gān嘛?” 姜之栩想了想,走过去开了推拉门,又背身将门拉上,他的脸和她的脸一同倒映在玻璃上,乍一看竟像是他在身后拥抱着她。 她抿抿唇,又转身,走到他旁边,看着对面的楼房,问:“你怎么烟瘾那么重?” 他往花盆里抖烟灰的手顿了一下,顿了一秒,偏头看她,笑:“你这问题有点难。” 她微顿,想了想又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我爸之前也抽,后来让我妈硬给治戒了。” 他眼睛在她面庞上扫视了一圈,笑得梨涡都露了出来:“你不会是怕我勾起你爸烟瘾吧?” “才没有。”她有点急。 丝毫没发觉自己神情如小鹿,慌张的初生的小鹿,眼里像装着一汪山泉水,阳光下泛着波光粼粼。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一下,偏开脸,把手上的烟摁灭在花盆里,边说:“我说是因为压力太大,才抽的,你信么?” 他讲完这话,也没有看她,而是看着门玻璃。 玻璃上映着他和她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她,淡淡噙着一抹笑。 时间忽然变慢。 他侧脸太有轮廓感,线条连在一起,像刀锋雕刻过,因此气质偏冷,可他一笑,chūn水便融了河冰,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眼角眉梢的chūn光倾泻而下。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 低眉顺眼的笑了:“我信。” 秋日的阳光浓而不烈,温柔的倾洒下来。 他笑笑:“吃饭了,你心心念念的大螃蟹。” 她转头一看,姜学谦恰好把螃蟹端出来,正看着他们呢。 姜之栩赶快出去帮忙盛饭。 孟黎对姜之栩说:“螃蟹性寒,吃多了对女生不好,你少吃点。” 姜之栩说:“我知道。” 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先夹了一只放自己碗里。 姜学谦给自己倒了二两huáng酒,问李衔九:“喝点?” 李衔九摇头:“我对这玩意过敏。” 孟黎“哦呦”了一声:“真的假的?”她皱起脸,“我说前天做那个啤酒鱼你怎么一口没吃呢。” 李衔九不在意:“您不用为我忌口。” 孟黎说:“那可不成,过敏可不是小事。” 姜之栩附和:“对。” 李衔九夹菜的手顿了顿,看她一眼,笑笑:“行行行,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很香。 李衔九最先吃完进屋。 孟黎第二个吃完,之后到厨房去煮菱角和荸荠,说是让姜之栩和李衔九下午带去学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