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冷情冷性的盛君殊前半生顺风顺水:正统玄学门派大师兄,暴力碾压妖魔鬼怪,未来掌门,一个即将嫁给他的温柔师妹。虽然毫无悸动,但身为师兄,衡南和师门都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二人循规蹈矩,谈着相敬如宾的老年恋爱。直到师门倾覆,衡南带着未出口的深沉暗恋,护天书...

第15篇
    小男孩依旧晃dàng着腿,又从盘里叉了一颗金桔来吃。

    搂着少女的少年一语不发,只是那片刻,轻敲她的肌肤的指尖稍停,半晌,两指轻轻一碰。

    “咔——咳,”小男孩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呛,仰起头来,双手紧握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腿乱蹬起来,不出片刻,眼球凸出,小脸变得青紫,一股huáng色浊液顺着裤腿留下来,在地板上滴滴答答聚集了一摊。

    “呀,呀!”女人吓得呆住了,握着孩子肩膀,只管手足无措地尖叫起来,“卡住了吧?橘子卡住了!”

    盛君殊实在看不下去,冷着脸走出暗处,食指和中指,指尖一碰。

    “啵”的一声,那小金桔画了一道弧线飞弹出来,滚落在地板上,男孩“嗝”了一声,瘫软在愣住的女人怀里,过了几秒钟,身子一抽,才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妈——”

    女人吓得一身冷汗,适才缓过劲来,含着泪照着小孩背后一顿狠打:“要你吃!要你吃!可吓死我了!”

    郁百合为难的眼神飘过来,看到了盛君殊,宛如见到了大救星,两眼放光地奔了过来:“老板!”

    这一声横出,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愣了,纷纷回过头来。

    沙发上的中年女人泪珠子还挂在眼睫上,尤为讶异:“你是谁啊?”

    “你好。”盛君殊走到茶几前,克制的眼神扫过肖子烈专门拿发胶梳得人模狗样的头发,和那张挑衅笑着的乖戾的脸,接着道,“我是衡南的男朋友。”

    女人傻看他半晌,脸都绿了。

    适才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登门拜访,除了年纪小点,温柔又礼貌,说是女儿找的男朋友,转眼就给带到几千万的豪宅里来,做梦一样。

    眼下又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高眉骨高鼻骨,生得俊朗,眼瞳黑得要冒火一样,也说是衡男的男朋友……

    “阿姨,不好意思啊,我跟您开个玩笑。”先前那位“女婿”率先跳起来,揉了揉衡南的头发,弯起唇角,笑得邪气四溢,“这是我表哥,这是我姐姐。”

    女人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逡巡,慌乱道:“那个,南南不是怀孕了嘛。那孩子……”

    盛君殊面无表情地打断:“我的。”

    见她怔愣,又补了一刀:“这房子,也是我的。”

    肖子烈便在旁边点头,眉梢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两个人站在一处,相貌明星样的耀眼,这么好的条件,偏赶在一处,女人越想越觉得古怪,忍不想起了以前的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新闻——

    说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有特殊的癖好,喜欢共用一个女人,他们就打着富二代征婚的幌子,专门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结婚,一旦进了家门,那就是掉进láng窝里面……

    女人目光复杂地瞥过衡南,她还直直地坐着,看着甜点那只慕斯兔子,像个被摆放好的芭比娃娃似的。

    怪了。

    要说这个孩子,还真的是有异性缘。想她小的时候长得还平平凡凡,越长越不像年轻的自己,她好的时候,跳芭蕾舞的时候,就不知道多少人打她的主意,现在疯了,居然还能引来一个两个……

    衡南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接她放学,下大雨,不得已在算命摊子的塑料棚下面躲雨,摆摊测字的老头,老是看她,说她是天生媚骨。

    那时她就觉得不像什么好词:“媚骨什么意思哦?”

    “媚骨?呵,瘦马出身,肌肤如玉鼻如锥,双陆骨牌,百般yín巧……”

    衡南仰起头,头上粉红色塑料辫花落下来,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做妈妈的,自然捏起小孩肩膀,愤然投入雨中,回头骂:

    “呸!对六岁孩子说这个,老变态!”

    “不是每个人都有上辈子的!”bào雨豆子一样砸在塑料顶棚,噼里啪啦一阵响,那老变态拾起辫花,遥遥的还瞎喊,“全赖天书续命,通灵通神。孩子,今生惜福……”

    后来没过两年,清理市容,那个摊子就给城管赶走了,再没见到过。

    可是衡南背着书包下学,路过那块地,还是总是停下来侧头看,不知道看什么。

    现在想来……

    她警惕地退了一步:“你们,你们,不会是那个……”

    话音未落,盛君殊两指挟着锃亮一张卡,叠在茶几上:“五百万,彩礼钱。”

    衡南妈妈咽了口唾沫,后面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

    ——电视剧里的豪门婚姻情节,发生在自己头上了吗?

    五百万,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五百万。

    再开口时,底气都弱了许多:“文明社会,你这是gān什么?我、我还没有说我们做父母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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