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笑了下,转头去含阿崇的手指,“那我爱你。” 没完没了,他再说下去阿崇感觉自己得软了。他索性把人捞起来捂住对方的嘴,从后面上宁宇。 有点搞笑。空气里有那种晦涩不明的暧昧,阿崇规律地撞着身下的人,看宁宇脚趾蜷起来,身体发抖。他似乎比以前更白了些,身体摸着很舒服,不是柔软,而是有韧性。 跟别人做的时候阿崇脑袋总是清醒得可怕。性,插入,顶,撞,摸对方,让对方趴着跪着摆出所有下流的姿势,让他自渎让他骂自己骚,好玩。 可玩过以后好像也不过如此。 阿崇有时候会去观察那些被上得一脸chūn情的chuáng伴,他会问:“被上有那么慡吗?” 对方会说:“爸爸,好慡。” 也是。他们也只要慡,要刺激,要爸爸gān我。无论男男女女,都需要出口,人之常情。 阿崇在宁宇体内shejīng的时候想的是,宁宇好像不要这些。 那时候骂自己骚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言语间还是很纯情。他想要,但是有一种端着的含蓄。因为他跟自己不一样,所以阿崇每次跟他做都觉得很新鲜。 他要感情。 完事以后阿崇开始疲倦。宁宇转过身来抱他,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补了一句:“我哪里不好吗。” 怪了,一句应该是抱怨意味的话,宁宇的语气却有难以言喻的占有、进犯、迷恋。 阿崇低头去看宁宇的眼睛。“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睡觉?” “你跟我说的不是一种喜欢。” 阿崇懒散一笑:“你也知道。” 他们光着身子拥抱着。阿崇开始意识模糊,他最近总是梦到麦田和大海,或许这是需要一个假期的征兆。 宁宇说:“没有人教过我正确的感情观,但是我爸爸是一个占有欲很qiáng的人,很古怪吧,控制欲很qiáng。他疑心很重,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总是怀疑我妈在外面有人,慢慢地爱就变成了恨。到后来,无论他发展多少次感情,都因为他多疑告终。” 阿崇鼻子里敷衍地嗯一声:“所以呢。” “我小时候很怕他,现在也有点。”宁宇试探着去亲了下阿崇的额头,见他没反应,又往下亲了下阿崇的鼻子,“我觉得自己最像他的地方就是占有欲很qiáng。与此同时,我也很怕被抛弃,也怕别人不要我。” 阿崇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那我也来跟你讲讲我。”阿崇语气还是懒懒的,“我这个人,我喜欢很多人,很多事。喜欢吃甜的酸的辣的,喜欢贵的好的漂亮的人事物,我喜欢新鲜和未知,不喜欢和另外一个人天天大眼瞪小眼,我怕麻烦。” “我不麻烦。” “你现在就在麻烦我。”阿崇目光开始冷淡,“宁宇,从头到尾我的立场都很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自讨苦吃呢?” 然后阿崇就看到这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呆呆地看着自己,说了一句:“我控制不住,我真的好喜欢你。” 操。 阿崇闭上眼睛。他心想,这人疯了。 第22章 其实还是说服过自己的,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去想念,去喜欢一个异国的,复杂的,抓不住的人。 宁宇穿着那双大半码的AJ回上海以后,给自己订了一个期限,等肩上、颈上的纹画掉了以后,就把阿崇忘记。 也巧,他回国后马不停蹄地作为新员工入职那家十分有名的互联网公司,开始了忙得团团转的社畜生活。 汲汲营营地在职场升着级,他也只有在梦里,在疲惫的间隙里,在刷朋友圈看到阿崇发的卖特产的消息时,才会心里微微一跳。 之后会走神,想一会儿一步之遥,想一会儿阳光沙滩,想那天听过的周杰伦的晴天七里香,想阿崇的手掌。 走完神他会深呼吸,对自己默念一次:该工作了,不要想。 大公司,工作节奏快,人情也淡漠。他所在的部门工作qiáng度很大,好几个同事的发际线都看得人唏嘘不已。这让宁宇想到拿了这家公司的offer后一个同学说的那句:是好的机会,可惜是拿命换钱。 等慢慢习惯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节奏后,宁宇渐渐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单调运转的机器。 他的jiāo际圈小,生活轨迹就像方程一样固定,也没有别的娱乐。偶尔和同事几次聚餐,也都被老板匆匆喊回去加班,生活乏味可陈。 他是新人,也就是整个组里最廉价的劳动力,工作太忙了,锻炼的时间都越来越少,回家只想洗个澡睡觉。 领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他肩上、颈上的纹画终于完全脱落了。 那一天是个异常难得的休息日,宁宇去了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