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微微偏头,丝毫也不怕:“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看上去可口极了。” 闻靳深:“......” 这女人拿他当盘菜,在洗涮他? 闻靳深沉脸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转头,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下方医生的脸。 一片安静。 “谁的病人?”他问。 无人回答。 就在氛围将至冰点时,陈嘉树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忙不迭小跑进来,直接上前把住闻靳深肩膀:“我的我的,靳深你别动气,我马上劝出去。” “......” 闻靳深皱眉:“说过多少次,别在公共场合勾肩搭背。” 陈嘉树立马松开:“好好好。” 说完,又小心觑一眼时盏,轻咳一声道:“时作家,您先跟我出去,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jiāo流,我也可以帮助您的,不用麻烦咱们院长。” 时盏不是会给人台阶下的人。 她眼睫轻颤,浮出星点的笑意。先是看一眼陈嘉树,而后再将目光转向面色清冷的闻靳深,笑眯眯道:“那我想和他不可描述,也能麻烦你吗?” 陈嘉树脑子当机:“不可描述是什么意思?” 时盏解释:“就是想和他睡觉。” 陈嘉树:? 闻靳深:? 所有人:? 睡觉。 哦。 跟谁睡觉。 跟他们高高在上的闻院长。 哦...... 牛bī啊! 这他妈能直接说出来??! “.......” 在死一般的安静里,时盏依旧从容不迫地笑着,像是自己说的话无比平平无奇,再次向陈嘉树确认:“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随你出去。” 余光里,闻靳深眉心一跳。 他周围的温度骤冷。 陈嘉树憋着笑,凑过去小声说:“你先跟我出去,我帮助你完成睡他的第一步。” 时盏挑眉:“比如?” “我给你私推他微信。”陈嘉树啧两声,继续小声诱惑,“你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要他微信呢,他从不给的,我悄悄儿给你!” 时盏当下了然一笑:“成jiāo。” 倒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去。 在接受陈嘉树的提议后,时盏转头看着闻靳深,眨眨眼:“这儿有灰——”她伸手拍拍他白大褂左边口袋的地方,“你这种男人呢,必须要纤尘不染的gān净,然后等着被玷污。” “......” 闻靳深:? 在时盏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会议室里一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闻靳深先开口,也在默默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有一说一,那脸冷得能结冰。 好在闻靳深向来是位情绪管理高手,很快敛眸正色。 他迅速收起所有稍微外露出来的不悦和不耐烦,正式进入主题:“好了,我们开始。” - “......时作家,我只能说句好家伙。”陈嘉树眉飞色舞,语调轻快起来,“我真的很久没有在靳深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了。” “......” “说真的哈,暗地里那些爱慕靳深的小姑娘,哪个不想睡他?也就你是个胆儿大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他说出来。” 时盏将发尾微卷的长发拢在一边肩膀上,脑里全是那双清寒黑眸。她不以为然:“想要得到的,就要说出来,不然别人怎么知道我想要?” 温橘跟在后边儿小声嘟哝:“......人也不见得会给阿。” 三人回到最开始的咨询室里。 时盏从温橘手里取过包,翻出手机,划开屏幕点开微信。 陈嘉树的手已经摸到桌上的手机。 但迟疑了,他真要给了的话会死在闻靳深手里的。 他斟酌片刻,打着马虎眼儿哈哈朝时盏笑:“会不会太快了?” 时盏单手环着臂,拿手机的那只手食指缓缓摩挲着机身侧面:“听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对闻院长很了解,还和他关系不错。” 陈嘉树很自豪:“那当然,我跟他发小。” 时盏依旧没有收回手机,笑笑:“但你不太了解我。” 陈嘉树:“?” 时盏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骗过我。” 陈嘉树咽了一下嗓子:“......那人还健在吗?” “不在了。” “......” ——“阿盏,等爸爸攒够好多好多钱,就给你买漂亮裙子,带你住大房子,让你再也不受欺负。阿盏,你要相信爸爸。” 时京没有兑现承诺,人人都骂他死有余辜。 她的人生里全是肮脏黑暗,令人作呕。 “来,我亲自给你加上。”陈嘉树的话拉回她的思绪,他一扫犹豫,直接主动夺过她的手机,在微信搜索栏里利落地打一串数字。 通过手机号搜索最方便。 陈嘉树不想死在眼前这个女人手里,他宁愿去受闻靳深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