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冷笑道:若本宫说不喜欢,你是不是还会再换?” 赵琛顺着道:那是自然,做儿子的,自然要讨母亲欢心。” 陈皇后道:那好,本宫要你立刻去平复朝中议论,将那些乱臣贼子的诬陷解释清楚。” 赵琛看向皇后,两人对视片刻,他淡淡道:母后觉得我需要去解释?” 为什么不去解释?难道任由他们诬陷你?你真当皇上看重你多过他的皇位?如今德妃不断在皇上那里chuī枕边风,本宫难得见到皇上,你便坐以待毙?”陈皇后杏眸圆睁道。 赵琛扶住皇后朝椅子那边走:母后不要动怒,伤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陈皇后跟着他坐到椅子上,斜睨着他说:你若真担心本宫的身体,就给本宫动作起来,如今在东宫这般醉生梦死,不是在等死吗!不要说本宫,便是你的岳丈,太子妃的父亲,也不会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赵琛和孟苑脸色都不好看。 孟苑脸颊苍白无比,她看向赵琛,他嘴角意味不明地在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点怀念和迟疑,但最后是满满的坚定。 母后放心。”赵琛温和道,顶多不要这太子之位,儿臣不会就这么死掉的。” 陈皇后愤怒地站起来:本宫偏要你保住这个太子之位,你应不应!?” 赵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么在母后看来,太后之位比儿臣是否高兴重要的多,是吗?” 陈皇后转开视线,看上去有些无措。 赵琛轻嗤一声:母后放心便是,即便德妃和二皇兄再怎么筹谋,儿臣这次也不会丢了太子之位。” 陈皇后立刻看过去,颦眉表示疑惑。 赵琛冷淡道:还不到时候,我不会把这个位置jiāo出去。”说罢,他转过身,来人,送皇后娘娘回椒房殿休息吧。” 他下了逐客令,陈皇后也不得不走,她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也不愿意久留,即刻转身走了。 孟苑躬身恭送陈皇后,她走了之后,孟苑便直起身来到赵琛身边:殿下可有打算了?” 没有。” 没有?”孟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赵琛看向她说:你也怕我丢掉太子之位?你也想要我做皇帝吗?若我说这辈子我都做不了皇帝了,你会如何?离我而去?” 孟苑无可奈何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若是不当皇帝才好,你我神仙眷侣,再无他人来烦,岂不逍遥?” 你当真这么想?”赵琛蹙眉追问。 孟苑点头:若我所言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五……”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琛就捂住了她的嘴,头疼道:说话就说话,乱发什么毒誓!” 孟苑追问:所以呢,殿下这次打算怎么办?” 赵琛只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孟苑这下真是哭笑不得。 贤王府,周大夫在一旁坐着,周菁在伺候赵殷喝药,赵殷面不改色地吞下苦涩的药物,过了一会说:赵琛身边有个和尚,不是简单角色,咱们得想法子弄过来。” 周大夫道:王爷是说云水?” 周大夫知道?”赵殷看过去。 周大夫笑道:有过几面之缘,的确是位得道高僧,王爷也信佛?” 赵殷冷笑道:哼,佛?佛又如何,挡了本王的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周菁正在为他擦手,生生被这句话给吓到了,哆嗦一下退到了一边。 周大夫:太子的人,若想策反,有些难度。” 赵殷看过去,淡淡道:那便不策反。” 王爷的意思是?” 杀了,一了百了。” 王爷最近戾气太重了,若真有一日王爷荣登大宝,可不能用这种方法治国。” 周大夫倒是什么都敢说,说得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有这样的父亲,也难怪周菁敢那般在贤王府作威作福。 赵殷闻言,沉吟片刻,立刻换了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周大夫多虑了,若本王他日真有那个机会,必然做一位仁义明君。” 周大夫微微颔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天牢中聂氏余孽翻供反咬一口的事,未必可以置太子于死地,太子说不定早就知道这件事。” 赵殷看过去,挑眉道:哦?依周大夫之见呢?” 周大夫:太子必然有后招,依老臣之见,王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由您亲自为太子平反,打太子一个出其不意,也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毕竟,皇上跟太子父子情深,这次的事不一定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太大影响。这样做,利大于弊。” 赵殷皱起眉,似乎有点不愿意。 周大夫道: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若不这么做,恐怕会被赵琛huáng雀在后。” 赵殷捏紧茶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那便劳烦周大夫为本王准备些证据和由头,明日早朝,本王便帮太子这个忙。”他饮下茶水淡淡说道。 周大夫站起来施礼道:那是自然,今日时辰不早了,老臣先告退了。” 周大夫慢走,爱妃,送送岳丈。” 赵殷叫了这一声岳丈”,是在qiáng调他与周大夫的关系,两人对视一眼,周大夫慢慢离去。 周菁与周大夫都走了,赵殷便抬脚去了孟柔住的地方。 这里寥落非常,十分清冷,还不到腊月,树上便只剩下枯枝。 赵殷又莫名想起了孟苑,孟柔出来迎接时,他脑中浮现的是她的模样,想起她看到自己受伤反而吐了,他就非常窝火,可窝火之于,又有点无可奈何。 听见通传,孟柔急忙出来迎接,赵殷挥挥手:起来吧。” 孟柔谢过,起来,与赵殷一起进屋。 赵殷受了伤,孟柔看出来了,要上前嘘寒问暖,赵殷却直接道:不必假情假意。” 孟柔愕然地看着他。 你那副样子,本王看得累,你装的也累。孟柔,你是太子妃的姐姐,虽不是嫡出,却也还是有这份关系在。你没事的时候,多去东宫求见一下。”赵殷叠起双腿道,若是哪次准了,说不定可以见到太子呢?你不是一直挂念太子吗?” 孟柔慌了,立刻跪下道:王爷明鉴,妾身从不曾觊觎太子殿下,妾身是王爷的侧妃,自然一心一意只为王爷,妾身的真心日月可表!” 赵殷牙酸道:行了,本王又没打算怪你,你忙着解释什么?”他斜睨着她道,你若真觊觎太子,也不是没有法子。” 孟柔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殷。 若本王助你与太子见面,你可有本事拿下太子?又或者,拿不下人,也发生点什么。”赵殷弯下腰凑近她的脸,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怪你,若你能俘获太子的心便是最好,即便不能,闹得太子与太子妃不合,也算帮了本王大忙。” 孟柔欲言又止。 这件事于你和本王都是件好事,你既不心悦本王,本王也不喜欢你,如此各得其所,岂不快哉?”赵殷问着,微微笑起来,笑得三分邪气,七分俊秀,与赵琛的英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 东宫中,孟苑并不知道赵殷和她的长姐在计划什么,她正躺在chuáng上任由赵琛作为。 这样真的可以?”孟苑看着自己腹部的手不确定地问。 赵琛认真说道:自然,苑苑不信为夫的功夫?” 自然不是,只是孩子还那么小……”孟苑gān巴巴地说,若是有什么意外,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