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呼吸平稳,那个破庙一早就被我给毁了。” 花小莫想要抽回手却被更加用力握住,他闭了闭眼,如果不是包住他那只手的大掌温暖有力,很难不去想这个男人还能活几时。 许是久未开口说话,声音微哑:我怎么了?” 摩擦着花小莫的手心,兰七轻声道:前日你在庙里突然昏迷不醒,好在身体无恙。” 脸上那只手移到额角,撩开几缕发丝,花小莫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大侠刚才好像笑了。 白宸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到花小莫后脑勺下面,让他枕着,大掌抚着他的发,这个动作做的极为熟练,目光平静无波。 花小莫:……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恐怖。”花小莫心有余悸的吸气,打了个颤,还好只是梦。 房中蓦地陷入古怪的寂静当中,唯有四人的呼吸和空气里流动的檀香。 良久,落九霄声音淡淡的:什么梦?” 花小莫哑然,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去描述那些画面,想了又想也没组织好语言,只好作罢。 兰七检查了一下花小莫的身子,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朝白宸和落九霄投过去安心的眼神。 看到这一幕,花小莫眨了眨眼,在他昏迷的几天,这三个男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以前也没见这么相亲相爱和谐共处啊。 调整了一下身子,花小莫突兀地问出一句话:你们说这世上有神吗?” 话一落,房中暖和过来的气氛莫名变的压抑,花小莫没有发觉他问出这句话之后,白宸三人那一瞬间的僵硬以及他们脸上的古怪神色。 算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花小莫又问:我昏迷的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落九霄神色有点晦暗莫测,低头捏着花小莫的手指,半搭着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情绪波动。 半响,兰七喟叹:神庙百花齐放。” 花这个字一出,花小莫脸色就变了,他脱口而出:几种,几种颜色的花?” 瞥了眼花小莫,兰七抿着的唇角划开一抹淡笑:赤橙huáng绿青蓝紫黑白灰,样样都有。” 花小莫偷偷松了口气,也不知怎地,就觉得脑中那根弦松了下来,他发现做了那个梦以后,自己变的疑神疑鬼。 余光瞟到一处,花小莫拔高声音问:你耳朵怎么破了?” 当事人白宸看了花小莫一眼,许久才挪开视线,淡淡道:磕的。” 旁边的兰七跟落九霄同时去看白宸,一脸错愕,这么低级的解释,谁会去信? 你磕哪了,能把耳朵磕成这样?”花小莫挣扎着坐起来,在落九霄快吞了他的目光中把手抽出来去碰白宸的耳朵。 分明就是抓痕。 花小莫抖抖眉毛,大侠也会撒谎了,挺失望,也挺困惑,有谁能近身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脑中浮现金云那张脸,花小莫扯扯嘴角,应该不是。 小莫,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出去了,药草已经备齐,等会白宸会处理,明日一早王府会有来客,我们需要出席,你早点歇息。” 张了张嘴,花小莫恍然,轮到白宸了?这种默契和谐的排队爬上他的chuáng的感觉太突然,他还没准备好。 花小莫无意间碰到落九霄的胳膊,落九霄抿紧唇,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额角溢出些许薄汗,似是在隐忍着痛楚。 掩了门,兰七跟落九霄相互对视一眼,你胳膊上的伤…” 无大碍。”落九霄眯起眸子看着头顶那轮即将成形的满月:别让他知道。” 两人往各自住处走去,前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失去理智的少年如嗜血狂魔般去摧毁触手所及的东西。 他们三人为了阻止,身上都带了不少伤。 而那个神庙里的老人给少年除去杀念,平息怨气,一日一夜的时间,第二日诡异圆寂,如其说是被害,更像是主动献身,仆人对主子的服从和甘愿。 神庙的变故惊动了朝廷,也把宫里的那位给惊动了,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麻烦。 我的人后日抵达。”落九霄装作无意的扫了眼左侧黑暗中一处,很快收回视线,动了传音术:秦毅让你医治的人是谁?” 兰七脚步不停,面上无一丝异样,亦用传音术回复:只知中了千魇,其他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