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泓:“……” 温思渺能做什么呢?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她很累,所以当然是沐浴睡觉啦。 当王妃就是不一样,每天有侍女采摘新鲜的花瓣,她可以舒舒服服地用花瓣泡澡,一天换一种香气。 待沐浴完后又是深夜,夜幕一片深紫,漏壶声幽静绵长。温思渺坐在chuáng上,却是睡不着了。 从前每个晚上都有人抱着她,他的身躯很冷,在夏夜却很舒服。她喜欢蜷成一团睡觉,被抱着会有安全感。 可那人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半天都不见个人影,不会融合失败了吧? 他的灵魂明明消失了。 她翻了个身,把头蒙进被子,心里很是烦躁。 啊啊啊,为什么她的法力使不出来,好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楚景渊进来时,就发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不见了,chuáng上只有一大团被褥。 他忍着笑意,把软软一团小姑娘抱住。 温思渺探出头。 他的手有温度,皮肤下隐隐感受得到脉搏的跳动。 “楚……” 楚景渊挑眉:“不叫夫君?” 小姑娘扒拉下被子,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夫君。” 很轻、很轻的一声。 楚景渊:虽然经常口嗨,梦想突然变为现实,害羞.jpg; 晚安—— 第40章 病弱鬼王(完) 他低低地笑出声,温柔地咬上她的唇。 “渺渺真乖……”他耐心地诱哄,“再叫几声,夫君疼你。” 冰凉的手指拥有了温度,心脏也跳得厉害。 鲜活,又滚烫。 落了一室柔和的月光。 皇宫的夜却很不安宁。 二皇子bī宫了。 bī宫前,他收到了楚景渊的信。信封里一张纸也没有,只是装了两枚令牌,上面刻着宁王府的标志。 二皇子的全身被寒意笼罩,头一回,他有一种被彻底看透的恐惧感。 楚景渊怎么会发现是他…… 楚景渊,他醒着? 也许他根本就没病! 紧接着他安排在宁王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宁王失踪了一整天,过不久宁王回府,声称他只是在一位谋士府上做客。 他的人去打探,发现宁王根本就不在什么谋士家中,他分明被困在了安王府。 他是从安王府回来的。 楚景渊昏迷不醒,好端端的谁会去安王府? 安王府只有王妃一人管事,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规矩? 除非楚景渊没有病。 甚至能威胁楚景泓。 种种消息侵袭他的大脑,让他顿时晕头转向。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掌握权力,然后除掉楚景渊。 大皇子不可怕,三皇子也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在沉默中爆发的困shòu。 他不知道楚景渊会等多久,但他一刻都忍不了。 因此他头一次违背母后的意愿,动用了母后与他积攒的一切人力物力,杀进了皇宫。 他的好父皇还在与那几个道士一同练功,一点防备心理也没有,被他一剑刺进了胸膛。 但二皇子没有成功。 蛰伏在暗中的,属于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势力,与御林军混在一起,拦下了他的所有人。 皇宫内血战一夜,二皇子被捕,关入天牢。 那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与楚景渊的差距——哪里是什么御林军,那是皇宫的禁军,只有皇帝的令牌可以调动。 拥有这块御赐令牌的人,可能朝中上下就只有一个。 皇帝的心腹,温首辅。 不知何时,楚景渊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他身边。若不是这次他冲动而为之,他甚至不知道楚景渊已经掌握了这些。 二皇子笑得凄凉。 母后常常恨铁不成钢,说他不是做皇帝的料,所以一切事情都亲手帮他操点,为他铺好未来的路。 他总是不信。 现在他才知道,沉默于无声的人,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皇帝的口谕传来时,楚景渊在书房陪温思渺写字。 他握着她的手,提起毛笔,一笔一画地抄下——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传口谕的宫人站在书房前等候,不敢去看这位安王一眼。 他的封号是「安」,却是最不安的那一个。 便连皇帝清醒后提起这个儿子,也是疑惑中带着浓浓的顾虑。 写完一句话,楚景渊才慢悠悠地放下笔,问她:“渺渺想去吗?” 温思渺摇了摇头。 “那就在家里等我。”他对她一笑。 宫人再次被这一幕震撼。 如今已经被视作猛虎豺láng的安王,对待王妃却温情又耐心,似乎与他们心中的形象截然相反。 寝宫里跪了一排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