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甩开他,说道:“别闹。” “啧,”火寻昶溟说,“你简直就是个怂包。” 李冬青说:“这是什么怂包?我不想而已。” “为何不想?” 李冬青又说不上来。他也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孩儿,但就是不想。好像还差了点什么,屡次看见她那么害羞,就觉得小女孩姿态好看,可这就算是喜欢吗?俩人之见过几面而已。 火寻昶溟说:“我真搞不懂你,不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什么,若是我,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李冬青笑他:“只会说大话,这么厉害,没见过你找个媳妇回来。” “我是还没有心动的人,”火寻昶溟骄傲地说,“我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最好是有一头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眼睛可以不用很大,但是一定要有神,看我的样子像是看一个英雄。” 李冬青:“祝你好运。” 火寻昶溟问:“你呢?” 李冬青心里也没数,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幻想有个好看的媳妇呢,做做白日梦总也没什么错,可就算是做梦,李冬青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看的人,他日日和宁和尘在一块,觉得这世上的人再好看,也不会有宁和尘好看,所以第二好看的人都想不出来了。鼻子、眼睛、嘴巴、总之,就是往规整了长呗,还能开出什么花来? 说起宁和尘,霍huáng河到底来没来? 霍huáng河长得也不错,宁和尘jiāo朋友好像也很看长相。 火寻昶溟拍了他脑袋一下,问道:“想什么呢?” “唉,”李冬青说,“我想回家了,怎么办?” “可是东海王要请咱们吃饭。” “你帮帮我,”李冬青说,“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叔叔要来。”李冬青说。 火寻昶溟如遭雷劈,呆滞片刻,说道:“啊?” 火寻昶溟说:“……皇上啊?” 李冬青说:“……哦,不是那个叔叔,你傻啊,怎么可能。” “吓死我了,”火寻昶溟说,“我他娘的以为你被发现了!吓死我了!” “那你帮帮忙,”李冬青说,“我答应了雪满要早点回家。就说我肚子疼,我先走了,你演得真一点。” 火寻昶溟四下望望,冲他挥了挥手,示意赶紧滚,说道:“晚膳总也得回来吃,你别害我。” “快,趁现在,”火寻昶溟说,“早点回来啊!” 李冬青表示没有问题,然后一弯腰便溜走了,顺着墙头往家跑去。他和宁和尘住在一个闹市阁楼里,脚下便是客栈、当铺、酒馆,很是繁华,阁楼没有院子,推开窗子能看见楼下的人和物,宁和尘住在二楼,总喜欢坐在窗边,有时候是睡一觉,有时候是喝茶,他这时候看着是很安静的,但这种时候李冬青若是看见了,都会过去打扰。他和宁和尘在一起待了一年,宁和尘待他非常好,但是唯独这个时候李冬青觉得宁和尘遥不可及,那种留不住的感觉若隐若现。 这次回来,李冬青从楼下望去,二楼的窗户是关死的,他心里高兴,刚一上去,便听见有人聊天,从楼梯口露出个头,就见一个穿着一身黑的挺拔男人站起来,说道:“侄儿。” 李冬青惊喜道:“果然是你!” “长高很多,”霍huáng河说,“落疤了?” 李冬青说:“这疤已经很久了,那日从辽东出去,我就受了这道伤,但是人没什么事儿。你呢,这段时间在gān什么?” “不过是活着,”霍huáng河说,“没什么可说的。你俩落脚一年,我才收到雪满的信。” 李冬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霍huáng河不是不来,而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宁和尘笑说:“怕有人盯着你,不敢告诉你而已,刚不就给你赔不是了?” 李冬青坐到雪满旁边,对霍huáng河说:“原来天下人都还不知道我二人活着吗?” “都说已经死了,”霍huáng河说,“但是我找不到尸首,没有信。” 李冬青又被这友谊打动,说道:“这次来了,还要走吗?” “走。”霍huáng河却没有犹豫。 李冬青难免失望,他这些日子总觉得宁和尘不开心,在以前,宁和尘虽然不开心,可是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不开心,却是因为陪着他。李冬青想,若是霍huáng河愿意留下来,或许宁和尘能开怀一些。。 宁和尘说:“你问这个gān什么,吞北海他老子都留不住他,你还想让他留在这儿?” “哦,”李冬青说,“唉,好罢,叶阿梅还好吗?” 霍huáng河说:“很不错,年底成亲。” 李冬青:“今年年底?还是明年?” “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