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放她走? 这辈子都不会,就算是她哭求,她摊牌,或是冷眼对他,他也不会让她走。 “你说如果你这样出去让江坷看见了,他会怎么想呢?嘴里说只是姐姐,却因为我这样,你这是在欺骗他。” 喻然的肩在微微抽动,她不想看那块镜子,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慢慢流泪。 “你问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宋冽抬手温柔地抚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笑:“既然你想和他在一起,那么我该来和未来的姐夫打好关系不是吗。” 她背对着,宋冽又看到她背上那处伤疤。 这也是他今天会这么偏激的原因。 他低眸,手指滑过那处伤痕:“你还记得这道伤吗?” “他看见了,他也心疼才为你挑的这身礼服对吧,可他知道这是你为我受的吗?当年的你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那时你多爱我啊,有人诋毁我,你第一个冲上去护着我,你和我说不疼,那时候你的一字一句我全都记得,你敢和他说吗?” 他每句话都是对她的凌迟。 可说着,宋冽的笑又慢慢敛去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qiáng行让她看着镜子里的他:“你不敢说,那是因为你心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你不爱他,你呢?你爱的又是谁?今天回答我这个问题好不好。” 他的话接踵而至,句句把她bī到悬崖,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包间里气氛慢慢静了下来,外边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寂静了。 这边包间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很近,没有客人的包间门都是开的只是里边灯没开,所以光线昏暗,平常别人经过看不见,但稍微往这边靠一点就看得见他们。 喻然有些乱,怕有什么服务生或是谁走过来查看。 那脚步声在靠近洗手间的附近停了。 熟悉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喻然,你在里边吗?你出来好久了,我有些担心。” 是江坷。 喻然呼吸瞬间随之屏住。 宋冽反而随着放松了许多,他看着镜子里她的表情,在她耳边低声说:“怎么办,他来了。” 他不在意这些,倒还希望江坷知道。 但对于喻然来说不一样,她脸皮薄,这样的场景但凡被她任何朋友同事撞见她都承受不住。 “怎么不敢说话?” 他越发放纵,喻然想拒绝又怕发出响动,只能暗下去抓他的手。 可怎么拦得住。 她越慌宋冽便越放肆。 想看她崩乱,看她不能拒绝自己的样子。 他爱极了。 江坷又试探着问了声:“喻然,你……在里面吗?” 而就在侧边的包间内,宋冽低声说:“为什么不敢回应?告诉他你就在这儿。” “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你在我怀里,敢说话吗。” 喻然呼吸都沉重了些,她抓紧他的手,颤抖着闭上了眼。 她感觉自己处于尖端,下边是深渊,她随时都会掉下去。 江坷没察觉出什么,没人回应后他就回去了。 包间内却失了控。 宋冽慢慢吻她,不顾她的拒绝,喻然越是拒绝他就越止不了—— 她挣扎着后退,碰倒了旁边的椅子。 喻然颤抖着伸手推开了他:“够了!” 后者终是清醒了,关键时刻止了手。 他呼吸微沉,昏暗光线下,那双眼yīn翳得让喻然觉得陌生。 她慢慢后退,离他保持一定距离:“以前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很好的弟弟看待,我希望你成材,不是希望你这样来对我。” “你这样做除了满足你一时想要的还能有什么作用?只会让我讨厌你。” “讨厌我。”宋冽慢慢咀嚼这两个字。 他看着喻然惧怕他避着他的样子,忽的笑了。 “我曾经问过你,只要你说一句讨厌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在你眼前出现,当时你是怎么说的呢,你还记得吗。” 喻然没吭声。 宋冽知道,她是不会回答的。 那些过去,她早忘了。 “好啊,好,我知道了。”他继续淡笑。 “那就这样吧。” 再歇斯底里又能怎样?情绪总有缓下来的时候。 她说不爱他没关系,和别人怎么样也没关系。 对于宋冽来说,喻然唯一能伤到他的就是这一句。 喻然仍站在墙角处不敢过去,宋冽说:“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他离开了。 包间内的温度和气氛慢慢冷却,仿佛刚刚的混乱只是一时假象。 宋冽走后很久喻然都没回过神,她慢慢蹲下去,情绪很久都没走出来,直到有服务员进来收拾东西,她局促地站起身,对方却像没看到她一样。 喻然知道,这是他去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