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蓝,我还是我,别把我放在那个位置上,你这样想我会在乎。xinwanben.com” 耳际的酥麻刹那间袭遍全身,蔚兮蓝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紧紧抵在莫文韬的胸前,以减轻酥麻带来的余悸,抵挡那股霸道又令人迷失的气息。内心却在挣扎着,努力的吐出两个字。 “是吗?” “是的!” 喃喃回应,两人近在咫尺,蔚兮蓝早已感觉到他唇部的热度和呼吸。 在这夜深微寒的密林中,那份温热竟让她如此着迷,几乎难以抵御。用仅存的一线理智维护着那如纸般薄弱的保护墙,蔚兮蓝几乎语不成调。 “那你为何要追杀我?” “我没有”,莫文韬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无力反抗,体内“呼”地升起一股炙热的□,嘶哑道,“我没有,兮蓝,我没有……”。 低语淹没在烈火之中,黑暗中他终是轻触到她的唇。 她并没反抗,只是扭了扭身躯,下一秒立即坠入无边的旋晕之中。一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与他厮磨。 她唇际的那抹香甜让他欲罢不能,难以离去。唇齿终是缠绵吮 吸,柔若虚无。 紧紧的将她揉进自己怀里,那瘦弱的肩膀,那柔软的身躯,那纤细的蛮腰,还有……还有那令人陶醉的气息…… “我不能。” 蓦然,莫文韬将抬起头,将她一把拥进怀里死死抱住,口中喃喃自语,似有无尽的痛苦:“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你,兮蓝,我要你的全部。” 半阖着双目,蔚兮蓝任由他抱着,不知从何说起。或者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已然有了那么些眷恋。 暗黑的森林中,一对人儿沉默,直到温情完全消失。 站起身,莫文韬依然把她抱在怀里,两人之间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也许沉闷得太多,也许存心逃避尴尬,蔚兮蓝终是开口说话。 “我娘在哪里?” (五十四) 莫文韬从青衣男子手里救走蔚兮蓝,两人乘黑潜进密林。 蔚兮蓝心中有诸多不解,首先开口便问母亲在何处。 “放心,蔚夫人一切安好。” “安好?真的吗?” 蔚兮蓝不甚相信,至从被关后,与此有关的三人都各执一词很难辩真假,自己又没亲眼见到,叫她如何能信。 虽然自己所说不假,但蔚兮蓝话里的不信还是令莫文韬略显迟疑,继尔严肃而郑重的点头。 “兮蓝,你知道吗,在宫中把一封密信送出去是件愚蠢的事,也是一件危险的事。以后切记要三思而后行,不可一意孤行感情用事。” “你果然将送信的人关了起来。” 蔚兮蓝略有挣扎,心中颇具愤慨。 “是,我是把他关了起来。”莫文韬也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不过,这都是让别人看的。关键是,在我看到那封信之前,已有人先行过目了。” “此话何意?” 蔚兮蓝心里发堵,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竟生出这么多的事来。 “意思是,在我之前早有人看了那封信并猜出你的用意,而我只是凭借手中的权力先下手将蔚夫人带走而已。” “谁看了?”略一思忖,不待莫文韬回答,蔚兮蓝便恨恨地说道,“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 点头。莫文韬小心亦亦的在密林中走动。 “非她莫属!我能将送信的人关起来也是她的‘功劳’,要不是她截住了那封信,我定会找借口让你娘送你至北关。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如何商议就不在我的权力之内了,而她也无能为力。” 黑暗之中,莫文韬一一道来,却让蔚兮蓝觉得不是滋味。没想到她自作聪明,反而弄巧成拙害了娘。 “这么说来,那日在沁心苑见到你时,她也……”。 “没错,她可是随时不离你左右的,只是你看不见她罢了。” 喝!都赶上她的影子了!难怪当时莫文韬的脸色说变就变,原来是隔墙有耳。 “真是可恶!” 蔚兮蓝双手不自觉的紧捏,恨不得将顾思语五马分尸。却令莫文韬皱起了剑眉,因为盛怒之下的她手劲实在不容小觑。 “好了,后悔也没有用。我已派人赶去了洛城暗中将蔚夫人接走,好歹咱们先行一步蔚夫人还安然无恙,不然被她的人骗到了京城就麻烦了。” 暗中将娘带走?!偏头,黑暗中,依稀中可见莫文韬的脸部轮廓。蔚兮蓝不由得诧异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娘难道没在京城?!” “不在。” 莫文韬对蔚兮蓝的问话一向都回答得很干脆。 听说娘没被扣留在京城作人质,蔚兮蓝的脸上浮起喜悦之色,抓住莫文韬的的肩急切的追问。 “那我娘她现在哪里?” 摇摇头,对蔚兮蓝的急躁颇感无奈。 “不是说过了,蔚夫人很好,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想见见娘,哪怕一面都行。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你会见到的,只是不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多一个人知道你娘的住处,你娘就多一份危险。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必须让身边的人远离这趟浑水。” “我是她女儿,都不……”。 “不行,即使是你也不行。你太在乎家人的安危了,我怕你知道后会被别人利用,所以……兮蓝,别怪我。” 松开手,蔚兮蓝满脸失望。 “真不行吗,只看一眼就够了,远远的看一眼总行吧。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哥哥和我爹爹。” 只要见到了娘,她蔚兮蓝的心里才能踏实。 莫文韬暗自叹气,她为何总是不信任他呢! “兮蓝,你不相信我对吧!其实有些人有些话你要自己衡量,即使是我身边的人对你说什么,你也要学会多存个心眼。很多事我不便多说,我你只要记住,皇上的话通过别人的嘴说出来也会有所不同。但是,我对你说的话却不会变。” 莫文韬的话字字精锐,意有所指,令蔚兮蓝陷入沉思。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寂,莫文韬听了听四周动静又开口。 “兮蓝,她现在还在四处寻你娘,凡知道蔚夫人下落之人她都会不择手段逼你说出来。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谁也不知道蔚夫人在哪里。虽然我知道,可她却不能把我怎样。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咱们便要乘此机会以保你娘的安全。” “顾思语在找我娘?!” 难怪她让自己亲自问莫文韬,原来她是来套自己话的。 “据我所知,我的人接走蔚夫人没多久又有一批陌生人到了洛城直奔蔚府,说是接蔚夫人进京。我想那帮人肯定就是她派去的,她是想亲自将蔚夫人接到京城意在让我骑虎难下。当然,我也早料到她有此一招,所以让宫卫走了最后,结果……”。 “结果她还是晚了你一步,你……谢谢!” 终究对他还是有好感,蔚兮蓝觉自己过于偏听偏信误会他了,未免有些内疚之意。 “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接过话头,莫文韬说得直截了当。他觉得有必要让怀里的人儿了解,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虽然很多事情不能亲口告诉她,但让她相信自己则是最为重要的,不然,她一性急又干会傻事了。 将莫文韬的话放在心里掂量,又想起顾思语的冷嘲热讽,蔚兮蓝竟傻傻的问道:“当真?” “当真”,莫文韬似是在心里发誓,“我只要你能相信我。” “好,那我问你,你为何让我和亲?” “……” 莫文韬沉默,一时不该如何回答。 见他哑口无言,蔚兮蓝肺腑间又升起几分凉意。莫文韬的心思令人费解,到底他心里有何想法,她一向都摸不清也看不透。这让蔚兮蓝觉得很不踏实,很虚无,很飘渺。 罢了!他是当今皇上,要做什么谁敢阻拦。自己是何等身份敢如此追问,当真是无自知之名。 蔚兮蓝自认问得太过火了,撇撇嘴岔开话头。 “都走这以久了怎么还没见到你那朋友,我看你这样也怪累的,还是先把我放下来,歇歇再走吧。” “我不累。” 她明显的是在拉开两人的距离,这让莫文韬很不爽,甚至有些恼怒。 他是在见气吗?怎么感觉他不情不愿甚至在发火。她可是为他好也,还真不识好歹。 “我知道,我……”。 “我不累。” 仍然重复着这句话,只是比之前生硬了许多。 蔚兮蓝哑然,这人一向冷面冷语,原来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是呀,不累,的确不累。从京城连日连夜的赶来,一点都不累……”。 “既然知道我马不停蹄的赶来,为何还要逃走。” 逃走?!她蔚兮蓝何时逃走了,更何况她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这不,现在全身还软弱无力呢。 “我可没逃走,我不是在木屋等着人来救吗!” “要是你不逃走,能被关进木屋吗?” 咦!怪了,她可是乖乖的跟着澈王回漓国的,何来逃走一说。 “你可别冤枉我。” “我没有。” “你……”。 蓦然,一股暖意涌上心间,蔚兮蓝觉得她与莫文韬好久没有这样争执过了。就像当初在沁心苑第一次见面、在洛城赶完庙会回王府一样,竟觉那么温馨。 “我可没冤枉你。那日你退出马车,一见我从斜面飞奔而来就返身逃走……”。 “那日是你?!” 蔚兮蓝呆怔,弄了半天自以为躲开了杀手,没想到竟躲开了救星。 “傻瓜!只有你才后知后觉。” 耳际传来轻笑,蔚兮蓝只觉鼻子一紧,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摸摸鼻头,心底那根弦不知何时被拔动,漾起阵阵心悸。 “我不是也着急,当时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诶,对了,你说只有我没认出你来,那其他人是不是认出你了?” “不甚清楚,但我确定她认出我了。当时她藏在暗处,场面一乱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还是无意中发现的,只因急着救你没去顾虑太多。” “哦!” 点点头,原来顾思语一直尾随着自己。 见蔚兮蓝又陷入沉思中,莫文韬难得调聊。 “知道了吧,那天要不是你见我就逃也不会一下子落到别人手里。还好,我也总算没白折腾,在这里找到了你。” “你是专程来救我的?!” 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被劫。 “当然!哦,我知道,那天你见我就逃,敢情是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错把我当成了坏人,却不料你在逃避时恰好撞到他身上被抓了个正着。” 莫文韬的话里三分戏谑七分笑意,蔚兮蓝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可却没忽略掉他话中至关重要的一点,不由得追问。 “‘他’,哪个‘他’,‘他’是谁?” 收起笑意,莫文韬眼神冷寂,嘴角牵起一抹看不见的冷漠。 “‘他’就是‘他’,相信你猜得出是谁。” 四皇子?!难道是四皇子!对了,肯定是他了。莫文韬说她撞到“他”身上,这表明他当时就认出了四皇子,也老早就知道四皇子和顾思语串通一气。 “还真是他,他如此做又是为哪般?”叹气!难道也是为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原因太多,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既然知其一,为何还要如此姑息,让他小错酿成大错,最后终成隐患。” “兮蓝,他终与我一脉相承,同根而生,我怎能忍心毁了他。只希望他能及时悔悟,不再因自己的私心而受人指使。” 莫文韬终是念及血肉之亲,做不到冷酷无情。 “行吗?”如果能让他们悔悟,太上皇也不会将皇位传于你了。 “也许吧!凡事不能强求,我只是尽最大努力完成父皇未曾完成的事。” “竟然如此,你就将她交予我,以免老皇帝被你所作所为气得早登极乐。” 蓦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出,转瞬间便到了跟前。 两人悚然一惊,莫文韬稳住身形,一双如寒星般的沉瞳刹时深不见底。 (五十五) 黑压压的森林沉重得令人窒息,蔚兮蓝被莫文韬抱在怀里,寻声望去,隐约之中一道伟岸的身影立在黑杉树旁,气势逼人。 “你真的不打算把她放下?” 阴恻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密林之中,四周顿时泛起阵阵侵入肌骨的寒意。 莫文韬没作声,只是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全身充满戒备。 熟悉的声音充斥耳膜让蔚兮蓝骤感无力,这天怎么就爱捉弄人呢,蒙澈早不出现晚不出晚偏偏在这时候跳出来,赶得还真及时。她与莫文韬如此样子,换着别人也不会将事情想得太好。 况且蒙澈话里的火药味那么浓,要是一语不合动起手来惊动了这山中窝藏的要犯不说,要是顾思语发现她逃走寻声追来就麻烦了。 思及此,蔚兮蓝在莫文韬耳边低声说道:“还是将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莫文韬未动,对蔚兮蓝的话置若未闻,仍旧盯住蒙澈的身影,淡然说道:“我不会放下她的。” 此语一出,略含它意。蔚兮蓝着实打了几个寒颤,侧头望向蒙澈,却见那道伟岸身影一步一步逼近,嘴里吐出的字却如利刀般割得人全身生痛,却又不知痛在何处。 “本王一向不信传言,不过那是在本王亲自见到事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