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略一提点便想到了。kunlunoils.com” 文熙王浅浅一笑,勾起蔚兮蓝的脸庞,星眸中布满了火热。 双臂一拦,将佳人搂进怀里,冰凉的嘴唇压上了那抹芳香,轻轻的吮 吸,舔啃,任由肺腹间的火焰燃烧! 蔚兮蓝躲开热 吻,暗忖:难怪太皇太后会在十来日内就卧床不起,太子在短时间里也跟着两鬓染白。 顾思语真歹毒,这样都下得了手。要知道事情一败露,她就会人头落地。但是,为何她还能如此猖狂,连莫文韬都无法动她半分。 要知道她也就是一个太子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她爹是辅国大臣,她仍然犯了弑君之罪。仅此一项,难道还不够她死吗? “王爷”。不停的避开那抹游吻,蔚兮蓝越发觉得这其中之事犹如蚕丝一样乱如麻,即使抽丝剥茧也是千头万绪。 “嗯!” 文熙王正吻得兴起,哪由得着她逃避。只在喉中轻哼一声,唇直接滑向她的耳际。 “王爷,兮蓝突觉头疼,许是这寒风太大,我还是先回苍月苑吧。” 蔚兮蓝有些不耐,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为何会吓到人。 “还疼吗?” 文熙王一听,赶紧收回了唇,无比紧张的望着她,同时摸向了她后脑的伤。 “嗯。” 点点头,故意将眉头拧成了一团。 “好吧,夫君送你回去。” 回到苍月苑,蔚兮蓝借口头疼爬到床上休息。 文熙王又借口陪她,欺身上前,将头埋进她怀里闷闷的说道:“蓝儿,夫君想你了……”。 缠绵的话语很快淹没在热情之中,游吻又爬上了耳际…… “王爷,兮蓝头痛得厉害。” “……那,好吧!” 恋恋不舍的起身,注视了床上的人儿半晌,最后落下几个吻痕消失在苑外。 蔚兮蓝翻身从床上坐起,理了理衣襟,唤过门外忙碌的五斗。 “五斗,进来。” “小姐?” 推门进屋,五斗规规矩矩的站到床前,不敢正视蔚兮蓝。 “五斗”,蔚兮蓝咬牙切齿,“抬头看我。” “小姐!” 五斗哀求,她不敢,因为她怕自己的眼神出卖了一切。 “抬起头看着我,你是我的丫环,怎么也学着瞒我!” 五斗一听,“砰”的一声跪到地上,抱住蔚兮蓝双腿。 “小姐,五斗是怕你……”。 “怕什么,你要知道,即使你不说,我这一走出去就会有很多下人用神色告诉我。你是不是存心让我出去吓人呀,或者说你也被吓着了。要真是这样,我还有些积蓄,你拿着回老家吧。” 蔚兮蓝紧咬唇瓣,从柜子里找出一袋碎银丢给五斗。 “小姐,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我根本就没有亲人,要不是当初老爷子见我可怜,用五斗米换下了我,我早就被别人卖到勾栏过生活了。” 抱住腿使劲摇晃,蔚兮蓝就是不出声。 “小姐,五斗知错了。五斗怕你伤心,所以一直没说。小姐,你就原谅五斗……”。 “好啦好啦,别把你的眼泪鼻涕擦到我身上,我还要出门呢,起来吧!” “小姐,你不赶我了?!” 五斗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就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不赶”,蔚兮蓝没好气的白了五斗一眼,“去把铜镜拿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一副什么尊容,吓得人人避之不急。” “小姐……”。 五斗犹豫,不知道小姐看到那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快去呀”,蔚兮蓝提高声音催促,看到五斗那副委屈的脸蛋又软下心来,道,“五斗放心,小姐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还怕这点。” “哦!” 五斗点头,缓缓的递过铜镜。 “啊!” “咣当!” 一声短暂的惊叫伴随着铜镜落地的破碎声,蔚兮蓝双手死死抓住床沿,脸色苍白,胸脯巨烈起伏,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小姐小姐,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五斗双眼含着泪,一把抱住蔚兮蓝,泪水夺眶而出。 好半晌蔚兮蓝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胸脯,又拍了拍五斗的头。 “不怕,我不怕。我只是……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样。” 是呀,她想到了很多:什么脸上长了疙瘩,或者长恶疮,或者被毒药毁了容貌等等。能想到的她几乎都想到了,可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 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样不吓人才怪呢,见过她的人没像自己一样惊叫都是有胆之人。 思及此,蔚兮蓝深深的瞄了一眼正望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样的五斗,心里为她叫好。 有胆识啊,能在自己这样的注视下泰然自若,有前途。 “小姐?!” “啊?!哦,没事。五斗,你小姐我真的没事。只是觉得突然,要知道,十几年都一个模样,突然变了点东西,我不叫才怪呢。” “小姐,五斗不是有意隐瞒的,五斗是……”。 “我明白,别说了。” 蔚兮蓝摇摇手,制止五斗再啰嗦。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人家是胆怯不敢直视,而她却是连衣襟都不敢沾。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或者她听到些什么。 三日前,莫文韬带着顾思语回到京城。京中一切正常,只是外界传言顾思语一片忠孝感天动地,为太皇太后和太子寻的良方使得两人病情缓和了不少。 本想着三日后莫文韬会按当日之约派御医来府中为她把脉,哪知御医未到,自己这边真的出事了。 还用得着御医吗,顾思语的三日之约根本就是屁话。宫里有两个大活人摆在那里,中了同样的毒,还把劳什子脉。 “五斗,给我弄个面纱,我们去会会睿妃。” “是。” 小姐看得很开,五斗挺开心。当然,去吓睿妃,五斗更开心。五斗还为睿妃记着一笔帐呢,小姐受伤这么严重,不讨回来岂不是很窝心。 (四十一) 睿妃办完事,急匆匆的赶回睿玉苑,惊慌失措的跑进屋喝下一杯凉水才算定了心绪。 刚落坐,丫环香儿便来传话,说侧妃要过苑来说说话。 “什么?!” 睿妃惊叫,还有完没完,她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怎么前脚刚回到苑中,后脚就跟来了。 “告诉她,我不舒服要休息……”。 “姐姐最近操劳过甚,是应该多多休息。” 睿妃话还没落,蔚兮蓝便出现在苑中,虽然蒙了面纱,可睿妃还是被吓得跳起来。老远就指了指椅子,畏畏缩缩的示意蔚兮蓝坐下。 “多谢妹妹关心,姐姐我没什么大碍。妹妹难得来苑中,快快请坐。” 蔚兮蓝朝睿妃客气的笑笑,并未坐。而是直直走到她面前,吓得睿妃花容失色全身绷紧,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墙壁靠去。 “姐姐,你怎么啦?你也只晓妹妹我只是中了毒而已,又不是瘟疫什么的。” “妹……妹妹哪里话,姐姐没什么,只是才从外面进来,身子有些畏冷而已。” 睿妃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身子又顺势朝一边挪了挪。 蔚兮蓝冷笑,双眼在睿妃脸上扫了好几个来回,盯得睿妃心里发毛。她那副紧张的神色落入蔚兮蓝眼中,令蔚兮蓝十分满意,于是轻启朱唇。 “姐姐,我今儿个来就想问问……”,顿住话头,再将睿妃打量了一遍,“姐姐也知道,上次你突然说要带我去布庄挑花色,结果我却身中奇毒……唉,还说那些事干什么。” 话声不大,可蔚兮蓝有意将某些词咬得特别清晰,意在提点睿妃,自己被绑架一事追根究底还有她的一份。 “是呀是呀,妹妹别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睿妃继续笑脸相待,布满惧意的眼中凭添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蔚兮蓝岂能看不见,又叹了口气,缓缓扯下面纱,定定的看着睿妃。 “姐姐,你看我这个样儿怎么能安心呢。妹妹我心中郁抑,所以想到姐姐这儿来,希望姐姐能陪我说说话,以解不惑之苦,不知姐姐愿不愿给妹妹这个脸呢!” “好呀好呀,妹妹也是难得来睿玉苑,你……”。 “那姐姐是答应了,妹妹先行在此谢过。” 敛眉垂目,蔚兮蓝略略欠身先施一礼。 “啊?呃!”睿妃结舌,微张着嘴半晌没答上话。 “姐姐”,蔚兮蓝对睿妃的不配合甚是不耐,脸上的笑容加深,话中透露出几分冷意,“姐姐,王爷昨儿个还问我来着……”。 “王爷问你什么?” 睿妃一愣,合上嘴赶紧接话,心跳漏了半拍。 瞄了一眼睿妃,蔚兮蓝缓缓道。 “也没什么,就问我们去洛城那日府中有什么人出现反常没有。” “啊,问……问的是这个呀”,睿妃不自然的笑笑,“那……那妹妹怎么……怎么回答?” “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 蔚兮蓝反问,笑得意味不明。 顿时,睿妃秀额上冷汗直冒,身体一阵阵发虚。好久才牵了牵嘴角道:“妹妹,站着怪累的,先坐下吧。我让香儿给你泡壶茶,姐姐陪你聊聊天。” 终于肯开口了?!蔚兮蓝暗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 那厢,睿妃心惊胆颤的吩咐香儿沏茶,怯怯的,却假装镇定的坐到一尺之外。 “姐姐,妹妹我明人不说暗话”,蔚兮蓝见她坐好了,将手里的面纱放到桌上,“你这么怕我,是有原因的吧,是不是我身上的毒你知道些什么?” 点头,睿妃脸上露出几丝难色。 蔚兮蓝不慌,端起香儿递过来的上好青茶,轻呷一口,静心等待。反正她可以拿布庄一事来威胁睿妃,还怕她不开口! 果然,睿妃迟疑了一会儿,终是沉不住气。 “妹妹,你……我……”。 “姐姐,别担心,只管拣重点说。妹妹我已经知道自己眼睛变成了蓝绿色,相信这个与顾思语的毒药有关。但妹妹有一点不明,下人们避我是怕我问起而不好回答,可姐姐避我却另有原因,对吧?!” 蔚兮蓝继续将那双眼睛望向睿妃,说实话,她也是难以置信。十几年来自己梳妆照镜面对的都是一双黑色的眼睛,却在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蓝绿色,别人没把她当成怪物看就算不错了。 “妹妹”,睿妃抬头,吞了吞唾沫,“你中的毒名叫相思泪,中此毒者如常人般无二,唯有眼睛会变成蓝绿色。” 相思泪?!怎么听着像花名。不过—— “你怎么知道,而且就认定我中了相思泪?” 见蔚兮蓝一脸的不相信,睿妃有些急了。最后狠狠跺地,一咬银牙。 “太皇太后也中了此毒,太子翻遍医书,最后才在一本药经里找到。” 蔚兮蓝乜了一眼睿妃,暗道:慌什么,早知道你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 “那,中毒的是我,姐姐你又在怕什么?” “我……”。 “嗯?” 蔚兮蓝抬头,假意一副好奇的模样。 “我怕……怕……据说这毒会传染。” 传染?!哄鬼去吧! 蔚兮蓝冷笑,底头沉思片刻,起身。 “若果真如姐姐所说,那妹妹是不该到处乱跑。今日多亏姐姐提点,妹妹先行回苑。” 蔚兮蓝朝睿妃施了一礼,拿起桌上的面纱,盈盈走出睿玉苑。 来日方长,睿妃不愿多说也不必逼她,反正太皇太后被算计了,她在王府的气势也弱了不少。况且还有用得着她的时候,别把她给逼急了跳墙。 睿妃跟着蔚兮蓝起身,望着那道消失在苑外的纤影,长长舒了口气,怔怔的坐回椅子。 ———————————————————————————— 丰德二年,二月。 新年刚过,蔚兮蓝便觉身体有些不适。胸中莫名发闷,心悸,夜盗冷汗,恶梦不断。 这日,天不见亮,王府还笼罩在一片晨雾之中,蔚兮蓝又被恶梦扰醒。从床上缓缓坐起,背脊一阵阵发凉。 “小姐,你又做恶梦了?” 五斗帮蔚兮蓝擦掉额际的冷汗,递上一杯温水。 喝下温水,蔚兮蓝轻蹙黛眉,靠在床头闭目沉思。 她中毒已经有三个月了吧,虽然每半月宫里会派人送来一粒解药,可她心里明白,那只是顾思语的缓兵之计,真正的解药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 自从听睿妃说起相思泪,蔚兮蓝暗地里查过不少医书,唯一与自己中毒症状相似的是在一本叫《漓国志·药经》里略有记载。 漓国,莫朝北边的一个大国,几百年来与莫朝因争夺疆土而引发不少战乱。据说漓国的上一位君王就战死在沙场,其儿子蒙澈年纪不过二十即位,短短的几年内就把因战争而变得千疮百孔的漓国弄得风声水起,并屡屡侵犯北边,意在夺回疆土为父报仇。 甩甩略显昏沉的头,蔚兮蓝挪向床边。 “五斗,扶我下床。” “小姐”,五斗将蔚兮蓝从床上扶到软榻上,“小姐,半月之期已过,为什么宫里还没有解药送来?” 眼看着小姐一天天的虚弱,五斗恨不得跑到京城去把解药抢回来。 蔚兮蓝淡然一笑,不语。 顾思语回京后仍旧不停的为太皇太后和太子寻觅“良方”,而莫文韬答应顾思语的事一直是个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