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天下之为后

一朝重生,她弃了荣华与富贵,生来呆滞,她被亲生父亲视为灾星,母亲早亡,她只待笈?之年便可踏出家族的牢笼,怎奈姊妹横刀夺爱,断了她命中良人,巇险之世,步步惊心,究竟她该何去何从....“如果命运,从不曾淡薄,我又何来丑戏一生。”

作家 非瑜 分類 古代言情 | 57萬字 | 158章
第三章 重伤少年
    天空才朦胧作亮,司徒瑾颜便被心中的系念唤醒。恍惚之间,她顿然记起受伤的少年,忙伸手抚了抚怀中之人的额头。

    万幸,体温已经控制住了。

    她会心一笑,自心底大松了一口气,起身,她看了看地上已经燃尽的干柴,和一旁正蜷缩成一团熟睡的汀兰,出了窖外。

    外面是浑浊一片的天色,司徒瑾颜搓了搓受凉的双臂,寒风如刀子般钻进她的骨子里,但她却不得不踏雪朝着山上走去。

    一天未进食,她得寻些食物饱腹才行。

    山顶是一条曲延的小路,梧桐县虽是个小地方,但这条路却是许多商客进城的必经之路,只是野外荒凉,除了山脚下的那几户人家,再无歇息的客栈与茶楼。

    司徒瑾颜逆着风在山地里走了许久,本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遇见雪兔山鸡什么的,可兜了一圈什么也没瞧见,失望之际,前方忽见一堆杂物,疑似商人赶路时用到的安车之轿。

    她心中好奇,走前才惊觉地上竟躺着两只马匹,身上皆有箭伤,已然死去,而周遭,是大片的血迹,浸入雪里,染红了一方之地……

    昨晚没下雪,所以马和马车上都未有白雪覆盖,司徒瑾颜断定这是昨天才发生的意外,且朝下望去,有一条很明显的滑痕,下方正是司徒瑾颜发现少年的地方!

    如此说,少年就是从这逃脱马车,从而落下山腰的。司徒瑾颜在心中暗暗斟酌着,那少年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身受重伤滑落山里……

    正在司徒瑾颜疑惑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声熟悉的呼喊。

    “小姐……”

    原是汀兰醒来了在寻她,司徒瑾颜看了眼身旁的景象,担心把汀兰吓坏,便起身迎了过去。

    “你怎么出来了,那个人呢?”司徒瑾颜看着费劲力气爬上山顶的汀兰,疑惑地问道。

    没曾想,汀兰也是一脸茫然,支吾道:“我,我不知道啊,我醒来时你们都不在了。”

    听闻,司徒瑾颜脸色忽地沉了沉,少年的伤势虽得到了控制,但伤的太深,仍需好好调养,不能随意走动。

    可她偏偏遇到了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简直是胡闹。”司徒瑾颜冷声道,随即朝山下走去。

    少年受着伤,应该走不远,现在下去是可以拦截到他的。

    身后的汀兰见状,连忙跟了前去,脸上却写满了不情不愿,“小姐,咱们就别管他了,反正照顾了他一晚,以后是生是死全是他的造化了。”

    “现在放他去死,跟昨晚不救他有什么区别?”司徒瑾颜微微斥道,并未回头,身后的汀兰听了,只好作罢。

    两人一路赶到山下,终于在一棵松树下见着了昏迷在地的少年,司徒瑾颜纷忙走前,探了探他还残留的心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带回宅子。”司徒瑾颜望了眼前方不远的白墙宅院,无奈地说道。

    一旁的汀兰显然犯了难,有些担

    忧地看向她,“小姐,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容妈妈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司徒瑾颜回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可是……”

    “没可是了,快帮忙。”

    汀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瑾颜硬生生地截断,两人将少年从雪地里扶起,偷偷开了宅院后门,将他搬进了里屋。

    “汀兰,去打盆热水来。”司徒瑾颜将少年放在了自己床上,回头对汀兰说道。

    汀兰应声嗯,刚出去没一会,屋外便传来骂骂咧咧的对话声。

    “死丫头,你们还知道回来,昨晚没把你们冻死!”

    这声音,是李秋容!司徒瑾颜心中一惊,可不能让李秋容发现了她带陌生人回来,否则一定会把少年扔出去的。

    “容妈妈!你,怎么来了……”门外是汀兰在与之周旋。

    “你小姐呢?”李秋容继续问。

    “小姐她,她……”汀兰紧张地看着司徒瑾颜的房门,支支吾吾半天应不上话。

    发觉她的不对,李秋容眯了眯眼,神色变得锐利,“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啊。”汀兰忙不迭地冲她摇头。但李秋容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转身,便要朝着司徒瑾颜休息的里屋走去。

    听着外屋的情况,紧急之下,司徒瑾颜立在门边思了思,顿时心生一计,急忙拿起一块纱巾捂在脸上,先李秋容一步开了门。

    “容妈妈。”司徒瑾颜轻声唤道,出来后立即将房门带上。

    李秋容见了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你捂着个脸作甚!”

    “昨晚夜黑在山上迷了路,夜间给染了风寒,今早也不知怎么了,从回来就一直头昏咳嗽,把血都咳出来了……”司徒瑾颜故作羸弱地扶了扶额头,语罢,还顺势地咳嗽了几声,从袖间拿出了方才给少年包扎伤口的血布。

    见状,把李秋容吓一大跳,连忙捂鼻退后几步,一脸嫌弃地看着司徒瑾颜,“你该不会是染上什么顽疾了吧,风寒能把人血咳出来?”

    “我也不知啊,从前段时间就不停地咳了,容妈妈,您给行行好,请个大夫看看我吧。”司徒瑾颜满眼祈求地对李秋容说道,说时,还欲上前拉她,吓得李秋容连连后退,背脊梁都给顶到了桌沿边。

    “你,你别过来啊,可别把我给传染了。”李秋容斥道,已然少了方才进来时的那份戾气,而是满眼惊恐地退至门边,“请大夫不要钱啊,你拿什么付诊金,生死各有天命,你,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李秋容头也不回地拔腿而去。

    屋内,司徒瑾颜满眼轻蔑地褪下纱布,与汀兰相继笑开。

    此番一闹,只要在司徒瑾颜谎言被拆穿的两三天内,这几房妈妈都绝不敢再来寻她们麻烦了。

    想及此,两人心情愉悦地进了里屋。

    少年还未醒,司徒瑾颜将汀兰端来的水盆放在榻前木凳上,拧来一条白布,

    轻轻将他脸上的血渍逝去。

    容颜渐显,倒是一张清秀的脸。

    “小姐,你把他救回来,难道不担心他是坏人吗?”一旁,汀兰有些担忧地问向司徒瑾颜。

    “你看他年纪轻轻,穿着不似寻常人家,且我在山上发现了一辆破损的马车,只怕是他家族惹来的仇杀,危殆之时才不慎掉落山崖。以此看来,应该不会是奸盗之人。”

    司徒瑾颜的语气淡薄,说时,已经将少年腰间的白布拆开,本打算给他重新上药的,却发现伤口竟不慎沾了衣服上的污碎,开始有些发炎了。

    她不由地眉头一皱,正想要卸去少年一身外赏时,小手却被一把抓住。

    “嗬!”汀兰吓得捂住了嘴。

    “你干什么?”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句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你醒了,”司徒瑾颜略显吃惊,却也能神态不变地应道:“你的伤口开始发炎了,必须换掉这身衣服。”

    少年对上她的剪水秋瞳,渐渐松开了手,“我自己来就行了。”

    少年语气低缓,没说两句就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闭眼咬牙忍着。

    司徒瑾颜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没做争抢,而是徐徐起身,“我让汀兰去给你拿套家仆的衣服先换上。”

    说罢,带着汀兰出了寝房。

    屋外,是汀兰不满的抱怨。

    “这个人真是的,小姐不是常说受人之恩,需说谢言吗?他怎么都不说。”

    “好了,他才刚醒来,你和他计较那些作甚,我记得上回老夫人托人寄来的玉钗还剩一支,你拿去小周那里换一套衣服过来。”司徒瑾颜像安慰小孩一般,劝导着汀兰。

    听闻,汀兰一脸为难,“不行啊小姐,那是老夫人送给你的,上回因为我贪吃,你已经给我当掉一支了。”

    “既是送给我的,怎么支配便是我的权利了,你勿要多说,快去快回。”司徒瑾颜态度坚决,不容汀兰置喙。

    说及此了,汀兰自是明白无法劝得过主子,只好违心应了是,转身去了里屋取钗。

    随后,司徒瑾颜也去后院檐下的菜地里采了一些瓜蔬,和拾了一些柴火,自行下灶做饭。

    这座宅院据说是司徒瑾颜的爷爷,司徒熠出宦前的祖屋,虽说面积不大,但却也是四院一堂,司徒瑾颜就与汀兰合住在北院,是最为偏僻的一处院落。

    正因如此,她们才能在李秋容长期的伙食克扣下,偷偷种下果蔬,以此来维持生计,而不被发现……

    日过响午,昏沉沉的天空逐渐放了明。待汀兰带着衣物回来时,司徒瑾颜已经将米粥煮好,满屋子充斥着香喷喷的气味,闻得她垂涎三尺,不停讨着司徒瑾颜的好。

    司徒瑾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是真饿坏了,不然这一锅清淡的菜汤,怎就让她馋成这副模样。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司徒瑾颜满眼溺爱地摸了摸汀兰的脑袋,随即端着一碗白粥,进了里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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