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叶添说。他眯起眼睛看向了投屏,小品里演到了煽情部分,妻子在对丈夫用嗲嗲的方式撒娇,叫他“亲爱的”,这给了叶添灵感。 “把刚才那段给我演一遍,”他低下头,对时遥耳语道,“演好了就给你。” 投屏的房间里不亮堂,昏暗中这沙发的一隅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把时遥罩在了名为叶添的堑垒。 她对那薯片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在叶添的气息里,被这个糟糕的要求蛊惑了。 时遥很小声地说了三个字, 第一个字尚能听到,到后面已经不知所云。 “听不清,”叶添带着笑意说。屋里暖气开得高,他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衣,勾勒出来很紧实的小臂肌肉,动作比穿着棉衣更要清晰。时遥感觉到叶添的手从她的肩膀滑落到了腰际,很轻慢地捏了一把,“不好好说,看来是不想要了。” 时遥低头踌躇一阵,又说:“亲……” 说不下去了,时遥面红耳赤放弃了挣扎:“我想吃薯片。” “想吃还不好好说,”叶添似笑非笑,“‘亲爱的’这三个字,很难么?” …… 这不是时遥认识的叶添。叶添以往就算是骚,也还知道点礼义廉耻,这么没皮没脸的叶添,谁爱带走谁带走,反正时遥是不想认领了。 她眼睛不敢直视叶添,“唰”地站直了身子,说:“我要睡觉了”,头也不回地拔腿上了楼。 廖硕他们正对着大屏幕乐呵,眼见时遥匆匆跑上了楼梯,都奇怪地问叶添:“小遥妹子是怎么了?” 叶添冲他们摆摆手,敷衍道:“学生,不习惯熬夜。” 时遥上楼以后叶添在楼下陪着古钟言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只是旁边少了一个人,再看节目怎么都不是那个意思。演到歌舞叶添觉得无聊,演到小品相声他嫌尴尬,忍了大概一个小时,被廖硕又灌下几杯红酒之后,叶添胃里有要翻江倒海的趋势,就也托辞补觉上楼了。 进到屋里,时遥已经洗好了澡躺在被窝里看手机,大灯没开,只留了床头一盏小台灯。光线暧昧昏沉,叶添的醉意都被激了出来。 他直接躺倒在了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了时遥:“怎么还没睡?” 时遥关掉了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期待了一天跟叶添睡一张床,现在这件事真的发生,她感觉兴奋之余,居然有一丝丝莫名的忐忑。 ……也说不清楚在慌什么,叶添总不会吃了她。 她翻了下身子,背对着叶添:“还不困。” “……想起来了,”叶添说,“你认床。” 叶添声音很低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说:“早上说我陪着你才能睡着,怎么自己跑了?” 卧室里配的被子很厚,时遥本来就觉得热,再被叶添这么搂着说话简直热爆了。她感觉后背有汗在不住地往下淌:“上来熟悉熟悉环境。” “哦,”叶添舌头有点不太灵活,慢悠悠说,“那熟悉怎么样了?” “挺好。” “是么?”叶添很迟缓地抬头巡视了一圈屋内摆设,“那个透明浴室你也觉得好?” 这透明浴室不说则以,说起来时遥简直想骂人。砌在床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一面靠墙三面玻璃,只有正面中央糊了一层薄薄的磨砂,一举一动都能被人看个精光,真不知道设计师在布局的时候想了什么,搞得她洗澡时还得提防叶添敲门,跟打仗似的。 她含含糊糊说“没仔细看,”就慌着用枕头捂脸。 “洗都洗过了还说没仔细看,”叶添不买账,伸手揉她的头发,低声批评说,“今天晚上你不听话。” 时遥已经把脸蒙在枕头里了,听见叶添这么说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很不服气地转回头问他:“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