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觉得自己要脑溢血了,恨不得穿越到刚才,把自己一脚踹飞十米远。 他低头看了下锁骨处被虫子咬的印记,气到眼前一片恍惚。 所以他们都以为他和江知颂睡了吗? 两个男的要怎么做? 他妈的。 季衍把筷子拍到桌上,力度大到菠菜jī蛋面里的汤都震了点到他手上。 “阿衍,毛巾掉地上脏了,你帮我去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拿条新的。” 江知颂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季衍浑身一激灵,江知颂没等到季衍回应,从里面敲了敲浴室的门:“阿衍,你在不在?” “在,”季衍深呼吸一口气,握住发抖的手指,走到衣柜旁边,小声念叨,“稳住稳住,这事绝对不能让江知颂知道。” 浴室开了很小一条缝,江知颂伸手出来,接过季衍手里的毛巾。 门缝里,江知颂上半身一闪而过,季衍清晰地看见了他的那张俊脸、滚动的喉结和线条分明的腹肌。 裹着淋漓的水珠,全是汹涌泛滥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很突兀地,季衍心里浮现出一句“做爱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大写加粗,把季衍撞得脑子发懵。 江知颂顺着季衍的手腕拿开毛巾,过程中指尖覆住季衍手上,泛着水汽,炽热滚烫。 季衍猛地缩回手,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像躲病毒似的,头也不回地跑开。 江知颂往外看了一眼,低头摩挲了下指腹,才慢条斯理地擦gān身体穿衣服。 季衍仰躺在chuáng上,攥着被子,眉头皱得死紧。 江知颂脱下衣服后,和穿上西装衬衫的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季衍知道,他以前还暗搓搓嫉妒过,甚至上手摸过江知颂的肌肉。 当时也没觉得不对劲,但为什么今天的江知颂,好像有点……季衍绞尽脑汁想了个词,性感。 季衍有点难以接受,他竟然会觉得江知颂有点性感。 这不能吧? 他可是一个纯种直男。 季衍扯起被子,一把闷住头。 都怪冯晓楠那个狗bī,思想肮脏又龌龊! 江知颂从浴室出来,见季衍躺在chuáng上,桌上的面还剩一大半,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季衍拉起来。 被子里空气不畅,季衍闷得面色cháo红,江知颂视线落在他脸颊上,顿了顿,说:“阿衍,快去把面吃完。” 季衍看都不看他,就要往外走。 季衍走得很急,江知颂单手拦腰抱住他,江知颂力气大得吓人,季衍完全挣不开,江知颂说:“不准跑。” 季衍脸色很红,语气很凶:“江知颂你少管我,你算哪根葱?” 江知颂把季衍翻了个面,和他对视。 半分钟后,季衍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抓起筷子吃面,江知颂手撑着桌子边缘,低头望着他。 季衍察觉到江知颂的视线,牙齿一用力把面条咬断,眼睫毛抖个不停。 眼睫毛抖就算了,腿也有点发抖。 江知颂俯身将手掌按在他大腿上,说:“不要抖腿。” 然后问了句:“早上冯晓楠怎么惹你了?” 刚洗完澡,江知颂体温很高,手心发着烫,覆在他大腿上,连带着布料下面的那块皮肤也烫了起来,季衍本就如惊弓之鸟,江知颂又开始追问,让他更加难耐。 手足无措之下,季衍用了很大的力推江知颂,江知颂一时不察,被他推了个趔趄。 “不准问,”季衍看都不敢看江知颂,鼻间沁出了汗,“和你没有关系。” 季衍这样说,说明确实和他有关。 江知颂很敏锐,见季衍这样反常,很快把今天的一系列事情串了起来,他们身上的痕迹,季衍突然打人,还有江衡南说的“伤风败俗”,多半是冯晓楠嘴不太gān净,和季衍说了什么。 冯晓楠那种脑子里全是huáng色废料的人,能说什么江知颂猜也猜得到。 江知颂想要季衍早点开窍,但按他对季衍的了解,用这种方法,绝对会适得其反。他看季衍整个人紧绷着,决定避开这个话题。 季衍终于松了口气。 季衍和江知颂一起出的门,到了酒店之后,季衍特意躲开了江知颂,抱着季卉到处转悠。 酒店人多,吵吵嚷嚷挤在一块儿,以往季衍会觉得烦,此时却觉得正正好,热闹一点,心不会那么慌。 他今天总是魂不守舍,一见到江知颂,就会想起冯晓楠的那句“做爱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来来回回出现在他脑海里,像生了根似的,拼命往深处钻。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天,连江衡南在台上致辞的时候,季衍也在愣神。 从酒店回来,大家纷纷散了,江衡南带着一行人回了江家。 一直到傍晚,季衍都不见人影,不在卧室,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江知颂找了半天,最后在后面小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