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杏眼偏生带着几缕懒散的痞气,墨发将gān未gān,整个人好看得惹眼。 他每路过一个方阵,那个方阵就会传来一阵低低的窃语。 “那个男生好帅啊!” “昨天开学我看校门口贴的喜报的时候就记得他了,好像是省游泳队的,特别厉害……” “运动系帅哥哎,可惜军训不让拿手机,不能拍照了……” “那个同学,你迟到了知不知道?你这是参加军训呢,还是逛大街呢?!” 站在方阵前排的总教官眼见着刚整理好的队伍有乱了的迹象,虎目一瞪。 浑厚的嗓音经过扩音器一出,整个操场顿时安静下来,连原本没看到牧南屿的学生,都下意识地把目光往他身上投去。 牧南屿停住了脚步。 拿着扩音器的总教官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皮肤黝黑,板着脸朝着牧南屿走了过去。 “十点零五了,你不知道自己的队列在什么地方吗?” 教官正愁没法给这帮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们一个下马威,逮着牧南屿就开始挑错。 “还有你这个头发,还滴水,怎么,早上洗头不能chuīgān了再来,耍帅很有意思?!” 军训的方阵是按专业分的,牧南屿学的体育科学专业的方阵远在操场最里侧,实在不是他自己想要走秀似的在各个方阵面前晃过去。 然而迟到就是迟到,迟几分钟也是迟。 牧南屿懒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费劲巴拉地解释自己游泳训练的事。 gān脆利落地:“报告教官,我认罚。” 无非也就是几十个俯卧撑加几圈跑圈的事情,小菜一―― “报告教官,他是省游泳队的,早上有规定的训练任务,十点才能结束训练。” 微沉淡然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鼻音,条理分明,一下把牧南屿和教官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牧南屿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侧的队列扫了一眼,果然透过重重叠叠的人脸,看到了站在最后一排的白景潭。 少说一米八五的个子,优越的肩宽腿长,还长了张五官立体凛冽的俊脸,在法学专业一众清清瘦瘦的“学霸”里鹤立jī群。 教官yīn沉得滴水的脸有了一瞬的缓和,狐疑地问:“刚刚是谁说他是省游泳队的?” 白景潭淡淡答了一声“报告”,出了队列,缓步走到了牧南屿身边。 俊美淡漠的面容,细边黑框的眼镜没有给他添上一丝的书卷气,反而很有律师在法庭“大杀四方”的凛然和板正。 紧紧盯着这边情况的新生们又是一片窃语,甚至比刚才的响动还大了数倍。 两个帅哥站一起,谁不爱看?! 教官眼皮一跳,举起扩音器喝了一句:“安静!” 才又转身问了牧南屿一遍:“你真的是因为游泳训练迟到的?” 牧南屿瞥了一眼白景潭,“嗯”了一声。 “就算是事出有因,军训之前给你们发的手册上难道没有写,事假也需要写假条,学校盖章之后jiāo上来才行?” 手册,什么手册? 牧南屿墨黑的杏眼掠过一丝茫然,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那本手册是被他用来擦桌子了还是用来叠纸飞机了。 刚打算实话实说,背后的衣摆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白景潭趁着牧南屿忙着背过手来打他,没心思乱说话的时间,开口替人答。 “报告教官,发了。牧南屿同学让我帮他申请过假条,是我忘记了。” 一句话,把牧南屿择得gāngān净净。 “既然是这样,迟到的罚你替他领,三十个俯卧撑加一公里跑步,有意见没有?” “没有。” “有!” 牧南屿好不容易不动声色地打掉了白景潭拽他衣摆的手,刚想吐槽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就听见了白景潭胡言乱语的话。 他什么时候让白景潭帮忙申请过假条? 他一边嫌弃地睨了一眼身侧皮肤冷白的人,一边在心底轻轻“啧”了一声。 怕不是得个感冒,脑袋病傻了。 病傻了也就算了,要是真让白景潭替他领了罚,估摸着那人得晕在操场上。 而且让一个小白脸替罚,屿哥的脸往哪放? 他是很想看白景潭在军训出丑,但不是这么出。 殊不知,在队列里的小姑娘们眼里,白景潭云淡风轻认罚的样子,A到爆炸。 “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让――” 白景潭一挑眉,琥珀色的凤眸眯了眯,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淡笑。 下一瞬,他微低下头,削薄的唇恰好在牧南屿耳畔。 轻到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出来的气声砸在了牧南屿耳廓,一下让他的耳根涌起一片燥热。 “你的腿伤。” 牧南屿怔了一瞬,刚反应过来“腿伤”指的是自己小腿的那块淤青,就看见白景潭双手撑地,gān脆地做起了俯卧撑。